毐言一路上思虑重重,内心一直在激烈做着斗争,起初其实自己是想投阿达玛的,无奈被曌军阻断去路,这才南下投了乌稚那邪。
可自己寻到乌稚那邪后,那两万乌军的破落,还有大汗那虚弱不堪的身子,令其内心非常失望。但为保命,编出一些故事,并极力向乌稚那邪表忠。
获取乌稚那邪表面的信任后,又被其撵到乌雅日努做内应,不光留了长子为人质,还派了三个人跟随自己,名为信使,负责联络双方,实则就是监视。
毐言非常不痛快地行军多日,来到乌雅日努,北地王的斥候发现了他,并令其在南岸驻扎,等待消息。
半日后,一队千人的队伍前来接应,告知毐言北地王愿意接受其投奔,前提是暂且收缴兵刃箭矢。
毐言当即答应,献出兵器,跟随阿达玛的这支骑兵来到了汗王庭。
此时的汗王庭,比过去小了起码三成。外围的废墟已被清理出来,但隐约还可看到原先帐篷驻扎时留下的痕迹与干掉的血液。
虽然规模小了许多,也简陋了许多,但一望无际的帐篷群与咩咩叫的羊群,依然让这个新生的王庭充满生机。
毐言的军队被拦在外面,只允许毐言带十个护卫进入王帐区域。毐言依令行事。带着亲兵由几个蒙着围巾的北地乌人带入王帐。
亲卫被留在偏帐休息,毐言一人进入王帐。王帐还是那个王帐,只是珠宝器皿少了太多,王帐的宝座上也换了人。
刚进王帐,阿达玛便大步流星的前来迎接,热情招呼毐言坐下。随即嘘寒问暖,毐言竟有了受宠若惊的感觉,明明不信任阿达玛,却还是会感到一些心安。
随后就是一番长谈,毐言故技重施,向阿达玛大表忠诚,又当着阿达玛的面大骂乌稚那邪不仁不义杀了南林王图赫尔,还有其人残暴,不顾乌民死活,强征大军征讨曌国,以至于落到如今田地,真乃因果报应,熙烈河神抛弃了此人,阿达玛才是天选之人。
阿达玛只问倘若来日征伐乌稚那邪时,毐言可愿一同杀之?
毐言向阿达玛承诺,若大军征讨,自己愿做先锋,替大汗铺平道路。
阿达玛很高兴,将汗王庭东部的一片草地划给其驻扎,并在地图上的东原草原上划出三成草场,表明这是日后毐言的封地。
毐言虽未相信,但依然是表现出感激涕零的样子。
随即招待毐言以及麾下乌卒饱食一顿,又赐给了其两名乌人侍女,便叫毐言下去休息了。
回驻地的路上,毐言心中再次激烈斗争起来,就说今日阿达玛对自己的招待,虽然仅仅是赏赐一顿美食与两个侍女,如今的乌稚那邪也做不到,只是许给自己一堆虚无的封地与名号而已。还得隐藏在暗无天日的林地中。
究竟谁才是明主,值得效忠,毐言再次思考起来。
要是在以前,就一顿好饭和两名侍女,毐言是绝对不屑一顾的。
但如今草原破败,自己如同浮萍,没有根基,没有靠山,吃喝都成了问题,乌稚那邪的军队更别说了,连林地里的野菜蘑菇都被挖完了。
两相比较,这顿热乎的好饭与侍女,好似动了毐言的心。
一夜过后,毐言神清气爽,两名侍女明显是经过严格的训练,将毐言伺候的如痴如醉,宛若神仙。
阿达玛近日在不断的整合下,加上毐言与东原的哈恩、哈佐部的军队,名下军队已经接近五万,甚至超过了做北地王时巅峰时期的兵力。
汗王庭处,集结了两万五千骑军,对南部的乌稚那邪虎视眈眈。
四日后,毐言身边的一名监视者悄悄离开汗王庭,南下来到乌稚那邪的藏身之地,并告诉大汗毐言已然成功得到阿达玛的信任,阿达玛对其三日一小酌,五日一大宴,倍加宠信。其驻扎地离伪汗阿达玛也仅仅十里地,其人请示大汗是否行动?
虚弱的乌稚那邪召集了达达尔等将商议此事,大部分人认为此事可为,再等些时日,饿死的人可更多了,如今大军已经被迫吃死人了,军心已然见底了。而阿达玛的力量逐渐在增强,此消彼长下,拖得越久,对己方越不利。
为保险起见,乌稚那邪并不参与此番计划,达达尔率本部一万八千乌军北上行动。 只留王庭亲卫保护大汗。
约定三日后,若毐言成功搅乱汗王庭,达达尔便立即北上渡河与其里应外合,铲除伪汗阿达玛。若毐言失败,退军便是。
到了第三日清晨,达达尔的大军就已经行军至熙烈河南岸的二十里处,阿达玛的斥候也发现了他,也于王庭开始集结重兵。
达达尔也没有刻意掩饰,也无法掩饰,数百里的道路,近乎两万的骑军行军,离开南部草原后,中部草原便很少有林地了。阿达玛的斥候到处搜寻乌稚那邪的藏身地,只要到此,根本无法隐藏。
达达尔也大大方方的行军,打起汗王乌稚那邪的旗帜,陈兵南岸。南岸原本也驻扎着乌雅日努的三成部族,如今的南岸早就成了一片废墟,阿达玛也未再经营此地。
陈兵于此,也是为了吸引阿达玛注意力,给毐言创造可乘之机。
双方斥候已经开始了交手。一个时辰后,斥候听到远方忽然爆发出一些可以听到的嘈杂声与烟尘。
很快,斥候回马来报,毐言行动了,跟阿达玛的军队打了起来,但距离太远,还探查不到实际情况。
达达尔心中大喜,却不敢立刻冒险,毕竟自己手中的骑兵,已然是手中最后一支力量。
达达尔赶忙撒出斥候,绕开南线从东边进入王庭,查探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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