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控局总部的废墟还在散发着焦热,金色的阳光却已漫过断壁,把灰色的墙体染成暖橙。我站在曾经的指挥室窗口,看着下方涌动的人群——南城的反抗者和我们互相拍着肩膀,被解救的平民举着破旧的旗帜,孩子们在废墟间追逐,手里攥着从路边摘来的绿萝藤蔓。
“阿默哥!你看这个!”姚小桃举着一张皱巴巴的纸跑过来,是之前画满绿萝的硬纸板,现在上面多了密密麻麻的签名,有老人的名字,有孩子的涂鸦,还有我们每个人的字迹。“张姐说,等我们重建好桐市,就把它贴在新广场的纪念碑上。”
我接过纸板,指尖拂过那些歪歪扭扭的签名,突然看到老周的名字——是阿凯写的,笔迹很重,旁边还画了一根小小的铁棍。眼眶瞬间发热,我蹲下来对姚小桃说:“好,到时候我们一起去贴,让老周也能看到。”
院子里,老陈和南城反抗组织的首领正围着一张新的桐市地图,用蓝笔圈出要重建的区域。“先修医院和学校,再清理主要街道,”老陈的声音带着笑意,“春天之前,一定要让大家有地方住,有地方读书。”
李响带来的机械师正领着人检修发电机,扳手拧动的“咔嗒”声和笑声混在一起。之前被我们救出来的医生,已经在废墟旁搭起了临时医疗点,给受伤的人包扎伤口。张姐则带着妇女们,在空地上开垦新的菜地,手里的锄头扬起泥土,带着新鲜的气息。
小石头蹲在菜地旁边,小心翼翼地把绿萝种子撒进土里。种子是从院子里那簇绿萝上采的,小小的,泛着深绿。“阿默哥说,绿萝能在石头缝里长,在这里也能长。”他抬头对旁边的孩子说,眼里满是认真,“等它们长出来,我们就把它们种满整条街。”
下午,我们分成几队去清理废墟。我和阿凯带着一队人,在曾经的管控局物资库找到了不少未过期的粮食和药品。阿凯扛着一袋大米,突然指着远处的一栋楼:“你看,那不是以前的文具店吗?小桃肯定喜欢。”
我们走过去,推开吱呀作响的门,货架上积满了灰尘,却还剩几盒彩笔和本子。我小心翼翼地把它们收起来,想着姚小桃看到时开心的样子,心里满是温暖。
夕阳西下时,我们回到临时营地。姚丽丽已经煮好了粥,还在里面加了新找到的土豆,香气飘满了整个营地。大家围坐在一起,吃着热粥,聊着未来的计划——有人说要开一家面包店,有人说要当老师,还有人说要跟着我们继续保护桐市。
夜里,营地燃起了篝火。老陈拿出那个锈迹斑斑的收音机,机械师已经修好了它,现在能清晰地收到其他城市的信号。喇叭里传来欢快的音乐,还有其他反抗组织胜利的消息。孩子们围着篝火跳舞,手里挥舞着绿萝藤蔓,笑声像银铃一样。
我靠在篝火旁,看着眼前的一切——老陈和李响在讨论重建细节,姚丽丽在给孩子们整理衣服,姚小桃和小石头在画明天要种的绿萝,被解救的平民在互相分享食物。脖子上的绿萝叶片已经干了,却依旧带着淡淡的清香,像老周的目光,像所有牺牲者的祝福。
突然,小石头跑过来,拉着我的手:“阿默哥,你说以后桐市会是什么样子的?”
我指着远处的星空,那里的星星格外亮:“以后啊,街上会有卖花的小贩,家家户户的窗台上都会爬满绿萝,孩子们能在广场上放风筝,不用再害怕管控局,不用再躲在黑暗里。”
小石头用力点头,眼里满是期待:“那我们要一起看着桐市变好,好不好?”
“好。”我笑着说,“我们约定,要一起看着绿萝爬满整个桐市,看着每一个人都能安心地活着,看着春天的花开满街道。”
夜风轻轻吹过,带来绿萝的清香,也带来远方的希望。我知道,重建的路还很长,还会遇到很多困难,但我们不再害怕——因为我们有彼此,有绿萝的信念,有对未来的期待。
在这满是星光的夜里,我们的故事,终于迎来了温柔的序章。而绿萝满城的新生,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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