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岚的目光先落在陈佳乐怀里鼓囊囊的纸袋上，又扫过她身上那件亮眼的橘黄色连衣裙，眼尾弯成温柔的月牙：“刚在花卉市场给我哥挑礼物，没想到这么巧能碰到你。欸，雪莉老师也在啊～”
“对啊，我和雪莉老师一起出来逛街买衣服呢。” 陈佳乐的手指绞着背包带，声音比刚才放松了些。
“老师，这是我学姐顾清岚，前几天交流会上和我一起表演二重奏的那位。” 她一边介绍，一边朝雪莉飞快地眨了眨眼。
雪莉立刻心领神会，露出温和的笑意：“原来是小岚啊，在这儿都能遇见你，对了，音乐协会的入会考试准备得怎么样了？” 她自然地揽住女儿的肩，这次陈佳乐没有像往常那样下意识躲开。
顾清岚点头时发梢轻轻晃动：“已经在练指定曲目了，希望半个月后能顺利通过。”
说话间，她瞥见陈佳乐藏在身后的纸袋边角露出的蕾丝花边，忽然想起上周在图书馆翻阅的少女杂志上，正好有类似款式的发带推荐，脸颊莫名有些发烫。
“对了，你们这是准备回去了吗？” 她状似随意地转移话题。
“正要往前面的商业街再逛逛，” 雪莉抬腕看了眼腕表，表盘上的碎钻在路灯下闪了闪，“快到饭点了，不嫌弃的话一起吃顿晚饭？”
陈佳乐猛地抬头，染成银色的发丝在路灯下泛着细碎的光，像是落了层星光。
顾清岚恰好也转头看她，两人目光撞在一起的瞬间，陈佳乐的眼神像受惊的小鹿般慌忙错开，耳尖却悄悄泛起粉色。
“会不会太打扰了？” 顾清岚的帆布袋还沾着草屑，她下意识地往后藏了藏。
“不打扰不打扰，人多热闹。” 雪莉不由分说拉着两人往商业街深处走，“前面新开了家日料店，听说主厨是从大阪过来的，刺身特别新鲜。”
路过一家亮着暖黄灯光的饰品店时，顾清岚突然停住脚步：“等一下！” 说完她步履从容地走进店里。
片刻后，她拿着两副樱花发夹出来，粉色花瓣上的人造露珠在灯光下晶莹剔透，像刚从枝头摘下的。
“这个给你。” 她把其中一副塞进陈佳乐手里。
指尖不经意碰到对方的掌心，两人都像被微弱的电流窜过般缩了缩手。
“你这头银发配粉色很绝，试试肯定好看。”
追女孩子第五步，送见面礼，在未来的老婆和她老师面前刷好感。
陈佳乐捏着冰凉的发夹，指腹摩挲着花瓣纹路 —— 自从变成女生后，她还没试过任何饰品，此刻心脏像揣了只小兔子怦怦直跳。
雪莉凑过来看了看：“真精致，要不要我帮你戴上？”
陈佳乐乖乖点头，感觉发夹轻轻别在耳后时，雪莉从包里拿出一面折叠镜递给她。
镜子里的银发间缀着两朵粉色樱花，衬得原本有些英气的眉眼都柔和了许多。
陈佳乐的耳朵红得像熟透的桃子，连呼吸都放轻了些。
顾清岚突然笑出声：“果然很适合你，像从少女漫画里走出来的主角。”
往前走时，陈佳乐发现顾清岚总在偷偷看她的发夹，忍不住问：“学姐也喜欢樱花？”
“嗯，小时候在老家院子里种了几棵。” 顾清岚踢着路边的小石子，鞋尖沾了点灰也不在意。
“每年春天落满一地粉白，我就和爸爸妈妈一起捡花瓣做樱花酱，装在玻璃罐里能吃一整年。”
她没说的是，那些樱花树是为了纪念前世她和陈佳乐一起在城外樱花林写诗的时光 —— 那时她们还是并肩而行的才女，如今却换了模样重逢。
“嘻嘻，我妈妈也会做果酱！” 陈佳乐的声音陡然拔高，又赶紧压低。
“上次做的草莓酱，涂面包特别好吃，下次我带一罐给你尝尝？” 说完还下意识咬了下大拇指，活像只贪吃的小熊。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聊着，从果酱聊到学校的趣事。
雪莉跟在后面，看着女儿眉飞色舞的样子，嘴角的笑意就没断过 。
自从女儿恢复女儿身后，她总担心孩子会自卑孤僻，现在看来纯属多虑了。
路过一家挂着 “原神主题店” 招牌的谷子店时，陈佳乐盯着橱窗里的纳西妲手办挪不动脚。
顾清岚突然拍她的肩：“喜欢纳西妲？”
陈佳乐猛点头，眼睛亮得像藏了星星，又忽然意识到自己太激动，低下头小声说：“上次看到更新公告说要出新款，但是……”
顾清岚拉着她跑进店里，指着货架最上层：“那个限量版手办你喜不喜欢？我现在预定的话，明天就能带你来取。”
“真的吗？” 陈佳乐的声音都在发颤，“会不会太贵重了？”
“不算贵重，” 顾清岚拿起几个徽章和明信片塞给她，“我的零花钱很多，这点开销还是承担得起的。”
她心里却在想：只要乐儿高兴，就算是摘天上的月亮也愿意。
雪莉看着两个孩子凑在货架前研究二次元谷子，一个认真讲解角色设定，一个听得眼睛发亮，心里满是欣慰。
半小时后，三人来到那家日料店。
暖帘上绣着鲤鱼旗，推门时风铃叮当作响，带着股淡淡的清酒香气。
穿和服的店员引他们到榻榻米座位，陈佳乐学着顾清岚和妈妈的样子脱了鞋，脚趾不小心碰到微凉的草席，悄悄蜷了蜷。
雪莉正要点刺身拼盘，顾清岚却摆手：“雪莉老师，乐乐好像不太爱吃生的，不如多点些炙烤寿司和鳗鱼饭吧？”
陈佳乐惊讶地抬头：“你怎么知道？”
顾清岚倒了一杯温水推到她面前，笑着搪塞道：“上次和沈幼楚一起去吃饭，你亲口和我们说的呀。” 她没说的是，这些喜好是前世就刻在心里的记忆。
“有吗？” 陈佳乐挠挠头，努力回忆却没印象，索性不再纠结 —— 有人记得自己的喜好，其实是件好事。
上菜时，顾清岚把鳗鱼饭里的温泉蛋轻轻戳破，用勺子拌匀米饭才推到陈佳乐面前：“这样吃不会烫嘴。”
陈佳乐捏着筷子，突然想起姐姐总说她吃相粗鲁，下意识放慢了动作，小口小口地扒着饭。
“慢慢吃，” 顾清岚夹了块天妇罗给她，“刚炸好的有点烫，吹吹再吃，没人跟你抢。”
雪莉看着女儿斯文吃饭的样子，眼底满是笑意 —— 以前还是男孩子时，这孩子吃饭总像打仗，如今倒有了几分少女的模样。
顾清岚突然指着陈佳乐的发夹：“这个花瓣好像松了。”
她伸手帮她调整，指尖划过耳廓时，陈佳乐像被羽毛搔过，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别动呀，” 顾清岚的气息轻轻拂过耳畔，带着点樱花味的洗发水香气，“掉了就不好看了。”
窗外的霓虹灯透过纸门照进来，在榻榻米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陈佳乐偷偷看顾清岚吃饭，发现她总是把鱼皮挑出来放在碟边，突然想起自己也不爱吃鱼皮。
“这个给你。” 她夹起自己碗里最肥嫩的鱼腹肉。
顾清岚愣了一下，随即笑着接过去：“谢谢乐乐，我最爱吃这个部位了。”
一顿饭吃得温馨又愉快，结账时顾清岚抢在雪莉前面付了钱，理由是 “晚辈请前辈吃饭是应该的”。
出了日料店，夜晚的风带着丝丝凉意，吹得陈佳乐打了个寒颤。
雪莉看了看时间说：“快九点了，咱们该回去了。” 陈佳乐点了点头，连续逛了几小时，脸上终于显出疲态。
母女俩和顾清岚道别后，手牵着手走向停在街边的汽车。
坐进车里时，陈佳乐还在摩挲着口袋里的二次元徽章，忽然对雪莉说：“妈妈，顾学姐人真好。”
雪莉笑着揉了揉她的银发：“是啊，看到你交的朋友这么好，妈妈也就放心了。”
汽车缓缓驶离商业街，朝着陈淮月的别墅方向进发。
车窗外的灯光像流动的星河，映着陈佳乐脸上浅浅的笑意。
（小老弟：该给两个女主的感情升温一下了，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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