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门后的青铜碎屑悬浮在空中，林渊指尖刚触到残碑上的血字，整块试炼碑突然融化成血池。猩红液体倒卷成旋涡，将他拖入一片白茫茫的雪原——正是前世与叶无尘决裂的葬魂岭。
你总说天道可逆。
叶无尘的虚影从暴雪中走来，月白长衫溅满黑血，手中还攥着当年林渊赠的剑穗，可曾想过我们皆是棋枰上的弃子？
轮回镜在识海剧烈震动，林渊看着虚影腰间晃动的龙纹玉佩，突然意识到这是二十年前的叶无尘。他本能地后撤半步，靴底却传来冰层碎裂声。
小心！
雪地下刺出九柄骨刀，与当年偷袭的招式分毫不差。林渊旋身避开时瞳孔骤缩——这次骨刀袭击的角度，竟比记忆中偏移了三寸。
你在修改回忆？他猛地攥住虚影手腕，触感却是真实的温热。叶无尘眼底泛起魔纹，嘴角却挂着悲悯的笑：是你在害怕真实的过去。
现实·试炼场
萧炎的铁剑插在玉阶中央，剑身倒映着十二块崩裂的测灵石。世家子弟们惊恐地后退，他们刚激活的【九星连珠阵】正被剑气逆向吞噬。
用魔纹篡改试炼碑，好手段。他灌了口酒，酒液淋在颤抖的剑身上，可惜你们忘了，天罗剑纲专斩魑魅魍魉。
最后一块测灵石炸裂的瞬间，阵法核心暴露——竟是半枚染血的幽冥殿符咒。场外突然响起弓弦声，三支破灵箭直取萧炎后心。
铁剑自主腾空格挡，锈迹剥落处露出二字。萧炎醉眼陡然清明，剑气化作游龙贯穿百丈，将暗处的弓手钉在青铜巨门上。
是王家暗卫！人群炸开惊呼。
— 问心境·真相裂变 —
雪原崩裂成无数镜面，每块碎片都映着不同的叶无尘。林渊站在风暴中心，看着那些虚影或癫狂或哀戚地重复着同一句话：你以为重生就能改变因果？
轮回镜突然射出金光，最边缘的镜面显出新画面——今世苏璃在血月下为他包扎伤口，指尖缠绕的发丝与前世记忆重叠。林渊猛然惊醒，这是问心幻境在挖掘他灵魂最深处的恐惧。
他徒手捏碎心口幻化的冰锥，鲜血滴落处燃起黑焰。所有镜面同时炸裂，真实的试炼碑从血海中升起，碑文正在渗出的根本不是血，而是凝固的时空乱流。
当指尖触到碑文刹那，前世未曾见过的画面涌入脑海：叶无尘跪在幽冥殿祭坛上，胸口插着的正是林渊前世的本命剑。
现实中的试炼场已化为战场，三十六个作弊阵法同时暴走。慕清雪撕开伪装，山河社稷图残卷展开，将失控的灵力洪流导向天际。
林渊还在幻境里！她冲苏璃喊道，却见对方九幽冥瞳流出血泪。预知画面正以恐怖的速度分裂，每个未来里都有一柄铁剑贯穿林渊心口——执剑人有时是萧炎，有时是苏璃自己。
光门在此刻炸开，林渊拽着半块试炼碑跃出，碑文上钉着七枚王家暗卫的箭头。他甩手将碑块砸向暴走的阵法核心，青铜碎屑在空中重组，竟拼凑成叶无尘的半张脸。
小心身后！萧炎的怒吼与箭啸同时抵达。林渊却反手抓住破灵箭，箭身刻着的魔纹与轮回镜新解锁的【时空标记】共振，突然调转方向射入虚空。
千里外的天机阁内，正在占卜的叶无尘猛然侧头，箭矢擦过他耳畔，将星盘上的位钉死在宫。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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