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人五衰……”
陈凡捏着那张兽皮信，眉头紧锁。
这四个字，透着一股浓浓的不祥气息。
感觉就不是什么好路数。
【玄冥会这帮人，到底在搞什么飞机？】
【一个真君不够，又来个邪神，现在又冒出来个天人五衰计划。】
【你们这KpI是真够饱和的，996都赶不上你们卷。】
“怎么了？”林晚星走了过来。
她刚才离得远，没看清陈凡做了什么，但她能感觉到，陈凡的情绪似乎有了一丝波动。
她的视线，不自觉地落在了陈凡挺拔的背影上。
刚刚那雷霆万钧、一印镇杀上百邪修的场面，实在是太震撼了。
这个平时看起来有点懒散、有点财迷、偶尔还有点嘴贫的小道士，在这一刻，身上散发出的那种强大与可靠，让她的心跳都漏了半拍。
尤其是他现在皱着眉头的样子，更添了几分深沉的魅力。
【糟糕，有点上头。】
林晚星赶紧甩了甩头，把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丢出去。
现在是决战前夕，不是犯花痴的时候！
“没什么，一点小发现。”
陈凡随手将兽皮信收了起来。
这事儿回头再说，眼下，正主还在祭坛里等着呢。
“走吧，去会会我们这次的最终boSS。”
他一挥手，带着队伍，踏入了那座散发着冲天邪气的巨大祭坛。
一进入祭坛的范围，所有人都感觉像是从春天一脚踏进了冰窟。
空气中，再也没有一丝一毫的灵气。
取而代之的，是浓郁到化不开的、冰冷、粘稠、充满了腐蚀与堕落气息的邪能。
普通人在这里待上几分钟，恐怕就会被污染成失去理智的怪物。
祭坛的地面上，刻画着无数扭曲、诡异的符文，构成一个庞大无比的邪恶法阵。
而在法阵的节点上，竟然插着一根根样式古老的法器！
有断裂的飞剑，有破碎的宝塔，有暗淡的铜镜……每一件，都曾是价值连城的宝贝，但现在，它们全都成了邪神复苏的能量引信，散发着不祥的乌光。
“暴殄天物！这帮畜生！”
王也看得心都在滴血。
这些法器，随便拿一件出去，都能让现在的修行界抢破头。
现在却被当成一次性电池用了！
队伍穿过漫长的甬道，终于，抵达了祭坛的核心。
当看清眼前景象的瞬间。
所有人都停下了脚步，倒吸了一口冷气。
就连刚刚还在心里吐槽的陈凡，也愣住了。
祭坛的核心，是一个巨大无比的、深不见底的圆形深渊。
深渊之上，没有所谓的邪神实体。
有的，只是一个巨大的、缓缓旋转的、由纯粹的黑暗构成的球体。
它就像一个宇宙中的黑洞，沉默、死寂，却又散发着吞噬一切的恐怖吸力。
昆仑墟积攒了万年的磅礴灵气，正化作一道道肉眼可见的白色光带，被它疯狂地吸入其中。
更让人头皮发麻的是，在那黑洞的周围，还能看到无数张扭曲、痛苦、挣扎的虚幻面孔！
那些面孔，有的头戴帝冠，有的身披神甲，有的三头六臂……
赫然都是上古传说中，那些神只的模样！
他们被污染了！
他们生前的神念、死后的神力，全都被这邪恶的黑洞吞噬、扭曲、融合，最终变成了这个恐怖聚合体的一部分！
这，就是上古邪神的真身！
它不是一个个体，而是一个由无数被污染的神只，共同构成的、充满了怨念与毁灭欲望的缝合怪！
“嘶……”
特事局的几个精英队员，只是多看了那黑洞几眼，就感觉脑袋像是要炸开，无数疯狂的呓语在耳边响起，赶紧移开视线，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林晚星手腕上的战术腕表，更是发出了刺耳的警报，屏幕上各种数据疯狂乱跳，最后“滋啦”一声，直接黑屏了。
科技设备，在这种纯粹的神性污染面前，连一秒钟都撑不住。
“我的天……”张宇脸色惨白，腿肚子都在打哆嗦，“师兄，这……这玩意儿怎么打啊？连个实体都没有！”
【卧槽，SAN值狂掉啊。】
陈凡心里也是一万头草泥马奔腾而过。
【这造型也太克苏鲁了。】
【不过……仔细看看，这不就是一个超大型的云服务器吗？】
【只不过服务器里装的不是数据，是上古神仙的残魂。服务器的电源线，就插在昆仑墟这条主电缆上，疯狂下载灵气，准备搞个大的版本更新。】
【嗯，这么一想，好像也没那么可怕了。】
不愧是陈观主，他总能用自己清奇的脑回路，把再恐怖的东西都给解构成能理解的范围。
就在他心里疯狂给邪神建模的时候。
那个巨大的黑色球体，似乎也感应到了这群不速之客。
尤其是，感应到了陈凡。
嗡——
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恐怖精神冲击，瞬间跨越了空间的距离，像一柄无形的重锤，精准无比地，锁定了陈凡，狠狠地砸进了他的脑海！
这股精神冲击，比之前在雪莲谷那个分身投影，强大了何止万倍！
换做任何一个金丹期以下的修士，光是这一下，灵魂都会被瞬间冲垮，变成白痴。
但陈凡只是身体晃了晃。
他丹田里的那颗功德金丹，猛地绽放出一片柔和的金光，瞬间就将这股精神冲击消弭于无形。
功德之力，专业对口。
“咦？”
一道充满了惊讶、暴虐、与极度厌恶的意念，直接在陈凡的脑海中炸响。
那声音，仿佛是成千上万个男女老少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充满了混乱与疯狂。
“这个味道……”
“是那个该死的老东西……是他的传人！”
“他当年没能彻底杀死吾，你这个小虫子，也敢来阻挠吾的复苏？！”
“滚开！！！”
随着这声怒吼，整个祭坛都剧烈地颤动起来！
那巨大的黑色球体，旋转的速度猛然加快！
一股比之前强大十倍的吸力，轰然爆发！
在场的所有人，除了陈凡，全都感觉体内的法力像是开了闸的洪水，不受控制地要往外流逝！
“不好！它在吸我们的法力！”王也骇然大叫。
情况，危在旦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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