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清还在为永昌镇的未来忧心忡忡时,柳萌这边已经做出了决断。
从宋瑶那里得知陈默被带往罪城后,她几乎没有任何犹豫,迅速办妥了离职手续。
此刻,她正跨坐在那辆线条硬朗的改装摩托上,发动机发出低沉的轰鸣,仿佛呼应着她躁动的心绪。
在诡灵局大门前,她遇上了刚走出来的宋瑶。
“柳萌?”
宋瑶看到她这身行头,惊讶地快步上前。
“你这是……?”
“去找他。”
柳萌言简意赅,摘下头盔,甩了甩利落的短发,眼神里是前所未有的坚定。
“工作可以再找,人错过了,可能就是一辈子。”
宋瑶怔了怔,随即露出一丝无奈又了然的笑容,轻轻耸了耸肩:
“你还真是个痴情种。为了陈默,连铁饭碗都不要了。”
“难得遇到一个能让我这么不顾一切的男人。”
柳萌的嘴角勾起一抹洒脱的弧度,目光望向远方,仿佛能穿透城市的天际线,直抵那座传说中的罪城。
“说实话,我自己都没想到。可只有在他身边,我才能感觉到……真正的活着,可以肆无忌惮,不必伪装。”
宋瑶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光芒,那是她从未在柳萌身上见过的神采,不由得微微动容,脸上泛起一丝不易察觉的腼腆。
柳萌忽然转过头,带着几分促狭和认真,对宋瑶笑道:
“喂,我说…要不你也别干了,跟我一起走算了。咱们一起去罪城找他,到时候…给他生俩大胖小子,热热闹闹的,多好!”
“你、你胡说什么呢!”
宋瑶的脸颊瞬间爆红,像是熟透的苹果,她羞赧地跺了跺脚,声音都提高了八度。
“谁要给他生儿子!你、你自己去疯吧!”
柳萌看着宋瑶羞恼的模样,不由得放声大笑,重新戴好头盔,玻璃面罩下,她的眼神明亮而充满期待。
“走了!替我向大家道个别!”
引擎发出一声咆哮,摩托车如离弦之箭般窜出,载着柳萌决绝的身影,消失在街道的尽头,只留下一缕青烟和站在原地、心绪久久无法平复的宋瑶。
暮色渐沉,柳萌离去时扬起的烟尘早已散尽,宋瑶脸上强撑的笑容也一点点褪去,最终化为一片寂寥的空白。
她独自站在诡灵局空旷的大门前,晚风吹拂着她的发丝,背影在路灯下拉得很长。
她何尝不想抛开一切,追随那份冲动而去?只是,这座城里还有她无法割舍的牵绊,如同无形的锁链,将她牢牢拴在此地。
她轻轻叹了口气,转身没入渐浓的夜色中。
同一片夜幕下,张茂的身影出现在城郊一栋僻静的别墅外。
他眼中翻涌着未能手刃陈默的不甘与戾气,深吸一口气,推门而入。
别墅内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香薰气味。
他的大嫂赵玉莺正静静地站在二楼的栏杆旁,身影单薄,仿佛一尊没有生气的瓷偶。
张茂步履沉重地走上楼,将重创陈默,却被镇诡司之人横插一手、功亏一篑的经过,用一种压抑着愤怒的语调告知了她。
赵玉莺听完,只是缓缓闭上眼,双手合十置于胸前,指尖因用力而微微发白,像是在进行某种无言的祈祷,又像是在竭力压制着内心的惊涛骇浪。
张茂走近,从身后突兀地抱住了她。
他的鼻子深深埋入赵玉莺的颈窝,近乎贪婪地呼吸着属于她的气息,嘴唇贴着她的耳廓,呼出的热气带着一种危险的占有欲:
“孩子没了…我们还可以再生一个。大嫂,你曾经答应过我的…那个承诺,现在还作数吗?”
赵玉莺的身体骤然僵硬,如同被冰封。
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张茂那只不安分的手,正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在她身上肆意游走,越过腰肢,缓缓向下探去。
就在那只手即将触碰到禁忌领域的瞬间,赵玉莺猛地抬手,死死抓住了他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他的皮肉里。
她转过头,眼中没有泪,只有一片死寂的灰暗和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
“张茂…你能让我成为诡灵人吗?”
张茂的动作顿住了,他看着赵玉莺眼中那簇燃烧的、名为复仇的火焰,嘴角慢慢勾起一抹了然而又残酷的笑意。
“当然可以,我亲爱的大嫂……”
他的声音如同恶魔的低语,充满了诱惑与陷阱。
“不过,想要获得非凡的力量,总是需要付出一点……相应的代价。”
赵玉莺的瞳孔微微收缩,紧抓着张茂手腕的手指,一根一根地,缓缓松开了。
她仿佛被抽走了所有力气,重新闭上了眼睛,不再有任何抵抗,任由那只手带着灼人的温度,决绝地滑向最终的深渊。
窗外,夜色浓稠如墨,将别墅内这桩交织着欲望、权力与绝望的交易,彻底吞噬。
晨光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狭长的光带,却驱不散室内的阴霾与昨夜残留的暧昧气息。
张茂起身,慢条斯理地穿着衣服,目光落在床上背对着他的、那片赤裸的脊背,光滑的肌肤上还残留着些许红痕。
他嘴角勾起一抹志在必得的弧度,语气却刻意放得平稳:
“大嫂放心,我既然答应了,就一定会办到。如今我已正式加入公署,后勤部部长的位置,足够调动一些……‘特殊’的资源,为你找到成为诡灵人所需的东西。”
赵玉莺没有回头,依旧维持着背对的姿势,像一尊冰冷的玉雕。
她的声音平静得没有一丝波澜,仿佛从很远的地方传来:
“希望你能说到做到。”
这平静之下,是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自她的丈夫命丧诡域那一刻起,她的世界就已崩塌。
是后来查出的身孕,像黑暗中唯一的光,给了她苟延残喘的理由。
可如今,这最后的微光也熄灭了。
她对张茂的承诺,其实并未抱有多少期望。
她太了解这个男人的野心与手段,他就像一条潜伏在暗处的毒蛇。
可她一个失了依靠、连孩子都没能保住的“未亡人”,在这吃人的世道里,又能有什么作为?不过是砧板上的鱼肉,等待着被命运,或是被眼前这个男人,肆意宰割。
与此同时,林家宅邸已是一片愁云惨雾。
林天自那日精神崩溃后,便彻底陷入了癫狂的梦魇,终日胡言乱语,攻击任何靠近他的人。
而更令人心碎的是林婉。
失去了灵香与灵丸的维系,她本就脆弱的生命如同风中残烛,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凋零。
曾经洁白如雪的肌肤此刻干瘪灰败,紧紧包裹着嶙峋的骨骼,躺在宽大的床上,轻得仿佛没有重量。
卡魔拉留下的诅咒,早已将她生命本源榨取得一滴不剩。
林父林母守在女儿床边,看着那微弱的呼吸似乎下一秒就要停止,他们紧握着彼此的手,指甲深陷进肉里,却感受不到疼痛。
巨大的无力感像沼泽一样将他们吞没,他们能做的,唯有眼睁睁地看着女儿的生命走向终点,发出无声的悲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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