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昏的格兰芬多塔楼被夕阳染成橘红色,窗外的云层低垂,仿佛随时会压下来。公共休息室里,罗恩的脸涨得通红,手里抓着魔杖,指着赫敏怀里那只姜黄色的猫。
“克鲁克山把它吃了!我敢打赌!”
罗恩的声音几乎掀翻屋顶,很生气赫敏维护那只丑乎乎的蠢猫:“斑斑昨晚还在我的枕头底下,现在连根毛都找不到了!”
赫敏把克鲁克山抱得更紧了些,猫咪在她怀里发出不满的呼噜声。
“罗纳德?韦斯莱!”
赫敏抱紧自己的猫,她咬牙切齿地说:“你的老鼠总是自己乱跑,这已经是这学期第三次了!而且猫抓老鼠是天性,就像——”
“就像斯内普扣格兰芬多的分一样自然?”
哈利干巴巴地插嘴,试图缓和气氛。但罗恩根本没听进去,他愤怒地挥舞着手臂:“斑斑跟了我家十二年!它从来不乱跑!”
壁炉里的火焰噼啪作响,映得三人的影子在墙上张牙舞爪。赫敏深吸一口气,突然转身抓起书包:“我们去找海格吧,巴克比克的听证会今天该有结果了。”
……
禁林边缘的小屋笼罩在暮色中,烟囱里飘出的炊烟被寒风吹得支离破碎。三人走近时,听见里面传来压抑的抽泣声。哈利刚要敲门,木门就“吱呀”一声开了。
海格站在门里,他的眼睛肿得像被蛰过的蜂巢,胡子上挂着鼻涕和泪水。
“进来吧……”
他哽咽着,巨大的身躯摇晃了一下,像棵被雷劈过的老橡树。
屋里弥漫着岩皮饼烤焦的味道,茶壶在炉子上呜呜作响。牙牙趴在壁炉前,发出低沉的呜咽。海格跌坐在椅子上,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听证会……怎么样了?”
赫敏小心翼翼地问,生怕触碰海格的伤心处。
海格用脏兮兮的手帕擤了擤鼻子,声音嘶哑:他们……他们要处死巴克比克……”
“什么?!”
赫敏猛地站起来,不小心打翻了茶杯:“理由呢?”
“卢修斯?马尔福说……”
海格的身体颤抖着,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声线:“说巴克比克伤害了珀加索斯……对霍格沃茨的学生造成了威胁……”
他痛苦地抱住头:“可那孩子自己都没说过巴克比克半句坏话!”
窗外,禁林的树影在风中摇晃,像无数张牙舞爪的怪物。哈利突然想起那天飞行课上,珀加索斯被巴克比克抓伤手臂后,只是平静地回复他的关心“它被吓到了”,甚至没有找了庞弗雷夫人的治疗。
海格摇摇晃晃地走出去,带着几人走到了湖边,他抓起一把石子机械地打着水漂。每颗石子都在湖面弹跳几下,然后沉入漆黑的湖水,就像他破碎的希望。
“你们知道吗……”
他的声音飘忽得像远处的雾气:“巴克比克最喜欢吃我喂的雪貂……天冷的时候,它会用翅膀给我挡风……”
一滴泪珠砸在窗台上,赫敏的眼圈红了,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安慰的话。罗恩不安地摆弄着袖口的线头,连牙牙的呜咽都变得更响了。
“听证会上……”
“那些穿紫袍的老家伙,连巴克比克的面都没见过……马尔福坐在那里,像个孔雀似的抖着羽毛……”
海格模仿着马尔福傲慢的贵族腔调:“这种危险的生物早该绝种,它们只会带来灾难……”
赫敏拉着海格回屋子,天气阴暗,看起来要下雨了。
炉火突然“噼啪”爆响,吓得牙牙一哆嗦。哈利注意到海格的猎弓被随意丢在墙角,上面落满了灰。
这个总是兴致勃勃带他们见识神奇生物的人,现在连最爱的狩猎都不愿碰了。
“洛斯特知道这事吗?”
赫敏突然问,她想知道珀加索斯对于这件事的态度。
海格茫然地摇头:“那孩子最近总往斯内普的地窖跑……经常见不到人……马尔福八成是想讨好斯内普……”
“洛斯特是他的得意门生,而且还是……”
赫敏察觉对方的停顿,追问他:“还是什么?”
“没什么。”
罗恩发出一声嗤笑,仿佛看透了事情的实质:“得了吧,老马尔福就是想找借口除掉巴克比克。我爸爸说,去年他就想搞个什么'危险生物清理法案'……”
窗外的风越来越急,吹得木屋嘎吱作响。哈利盯着炉火,想起珀加索斯那双永远看不出情绪的眼睛。
那个斯莱特林确实从未表现出对巴克比克的怨恨,但好像,此刻她的沉默,却成了最锋利的屠刀。
海格突然把整把柴火狠狠扔进壁炉里,溅起一片星火。
“我该怎么办……”
他像个迷路的孩子般喃喃自语:“行刑日期定在满月夜……我的巴克比克……”
三人沉默地围坐在炉火旁,跳动的火焰在他们脸上投下变幻的阴影。赫敏悄悄擦掉眼角的水光,罗恩盯着自己破旧的鞋子,哈利则想起摄魂怪带来的寒意。
有时候最冷的不是黑暗生物,而是人心。
牙牙把毛茸茸的大脑袋搁在海格膝盖上,发出细小的呜咽。远处传来猫头鹰的啼叫,仿佛在宣告某个无法挽回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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