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舟穿行于茫茫云海之上,速度极快,却又异常平稳,几乎感觉不到颠簸。
林痛在房间内调息了约莫两个时辰,将自身状态调整到最佳,同时也初步适应了飞舟内那浓郁而陌生的元气环境。他决定去舟上的公共区域看看,一方面熟悉环境,另一方面,也想听听其他乘客的交谈,或许能获取一些关于南荒大域的信息。
公共区域位于飞舟中部,是一个颇为宽敞的大厅。厅内摆放着一些舒适的座椅,三三两两的乘客散落其间,有的低声交谈,有的独自品茗,有的则透过巨大的琉璃窗观赏着外面飞速掠过的云海奇景。
林痛的到来,并未引起太多注意。他寻了个靠窗的僻静位置坐下,要了一壶清茶,看似在欣赏窗外景色,实则耳听八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
大厅内的乘客果然来自各地,口音各异,谈论的内容也五花八门。有讨论南荒某地新发现的矿脉,有议论某个宗门的天才弟子,也有交流修炼心得和奇闻异事。林痛默默听着,将这些零碎的信息与墨渊玉简中的记载相互印证,对南荒大域的认知渐渐清晰了一些。
就在他沉浸于信息收集时,一阵略显嘈杂的脚步声和肆无忌惮的谈笑声从入口处传来。
只见三名身着统一制式、袖口绣着狰狞鬼首图案黑袍的年轻男子,大摇大摆地走进了大厅。为首一人,面容阴鸷,眼神倨傲,气息赫然达到了先天后期,另外两人也是先天中期。
他们一出现,大厅内原本轻松的氛围顿时为之一滞。许多乘客,尤其是那些看起来没什么背景的散修,脸色微变,下意识地低下头或移开目光,不敢与他们对视,甚至连交谈的声音都压低了许多。
玄冥宗!
林痛眼神微凝,握着茶杯的手指不易察觉地收紧了一分。真是冤家路窄。没想到在这跨域飞舟上,这么快就遇到了玄冥宗的人。看其服饰,应该只是外门弟子,但玄冥宗的招牌,足以让大多数人忌惮。
那名为首的阴鸷青年,目光如同鹰隼般扫过大厅,带着一种审视与不屑。当他的目光掠过林痛这边时,微微一顿。林痛那平静的神色,以及身上那隐隐散发出的、与周围环境有些格格不入的沉稳气息,引起了他的注意。
尤其是,他似乎在林痛身上,隐约感觉到了一丝极其微弱的、让他有些不舒服的灼热与锋锐感,与他玄冥宗功法偏向的阴寒属性截然不同。
阴鸷青年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带着两名同伴,径直朝着林痛所在的角落走了过来。
“这位朋友,面生得很啊。”阴鸷青年在林痛桌前站定,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语气带着一种毫不掩饰的审视,“从哪里来?去南荒做什么?”
他身后的两名同伴也抱着臂膀,脸上带着戏谑的笑容,隐隐形成合围之势。
大厅内其他乘客的目光,瞬间都聚焦了过来,大多带着同情与一丝看好戏的神情。被玄冥宗的人盯上,这个陌生的年轻人恐怕要倒霉了。没人敢出声,甚至没人敢大声喘气。
林痛缓缓放下手中的茶杯,抬起头,目光平静地迎上那阴鸷青年:“有事?”
他的平静,让阴鸷青年眉头一皱,心中升起一丝不快。在他玄冥宗的名头下,还敢如此镇定,要么是有所依仗,要么就是不知死活。
“没什么大事。”阴鸷青年皮笑肉不笑地说道,“只是看朋友气度不凡,想结交一番。在下玄冥宗外门弟子,陈溟。不知朋友高姓大名?师承何处?”
他看似客气,实则是在盘问底细。若林痛报出的名号不够响亮,或者只是个无根浮萍般的散修,那接下来的“结交”方式,恐怕就不会那么友好了。
林痛自然明白对方的意图。他不想在此刻就暴露身份,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尤其是那两道真元境的气息让他颇为忌惮。但他也绝不可能向玄冥宗的人低头。
“散修一个,无名小卒,不值一提。”林痛语气淡漠,重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竟是直接无视了陈溟那隐含威胁的盘问。
这番举动,在陈溟看来,无疑是极大的挑衅和蔑视!
他脸色瞬间阴沉下来,眼中闪过一丝戾气。一个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散修,也敢不给他玄冥宗面子?
“散修?”陈溟冷笑一声,声音提高了些许,确保大厅内的人都能听到,“我看未必吧?朋友身上这股子气息,可不像是普通散修能有的。该不会是……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敢报上名号吧?”
他这话已是赤裸裸的挑衅和污蔑,意图激怒林痛。
林痛握着茶杯的手稳如磐石,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对方只是在自言自语。
这种彻底的无视,比任何反驳都更让陈溟怒火中烧。他感觉自己玄冥宗弟子的威严受到了严重的挑衅!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立刻动手的冲动。飞舟之上严禁死斗,这是万宝楼的铁律,即便他是玄冥宗弟子,也不敢公然违背。
但他显然不打算就此罢休。
陈溟上前一步,几乎凑到林痛桌前,压低了声音,语气中充满了阴冷的威胁:
“小子,别给脸不要脸!飞舟之上,禁止死斗,但切磋受伤,总是在所难免。”
他盯着林痛的眼睛,一字一句地,发出了挑战:
“你,可敢与我上切磋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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