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原的焦土还在冒烟,青岚一瘸一拐地踩着虫尸往前走,长矛的矛尖滴着金色的火油,每落一滴,地面就绽开朵小小的火焰莲花。她的守源之火刚烧掉最后一只变异体的甲壳,暴露在外的伤口正泛着刺痛——那是蚀星能量反扑留下的灼痕,像无数根细针在皮肉里钻。
“慢点走。”沈夜拎着药箱跟在后面,白瓷瓶里的莲子蜜晃出黏腻的光,“白灵说你的本源又虚了,再硬撑下去,守源之火会反噬自身。”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指腹按在她腕间的火焰印记上,那里的金光已经淡得快要看不见,“你看,印记都快灭了。”
青岚猛地甩开他的手,把长矛往虫尸堆里一戳,火星溅到她脸上,映出眼底的红:“灭了就灭了!总比让那些虫子踩烂火种林强!”她低头咳嗽两声,咳出的血落在焦土上,竟像火星般烧了起来,“艾拉那边怎么样了?西侧的虫巢清干净了吗?”
沈夜的莲子突然在掌心旋转,果仁上的星图显示西侧的能量波动正在减弱,但边缘处有九道微弱的红光,与元寂的星核残片气息一致。“清得差不多了,但虫巢深处有九块蚀星甲片,像是变异体脱下来的壳,正在吸收火种林的能量。”他从药箱里掏出块母晶碎片,塞进青岚手里,“白灵和李婆婆带着村民在处理,让我们过去看看,说那些甲片有点不对劲。”
青岚刚握紧母晶碎片,守源之火突然在指尖燃起,比之前更烈,金色的火苗中裹着丝墨黑的光——是沈夜的混沌本源顺着碎片渗了进来,与她的火焰产生了共鸣。“这玩意儿……”她愣了愣,突然笑了,“还挺好用。”
两人赶到西侧时,艾拉正蹲在虫巢的入口处,守源双钥的金紫色光芒顺着地面的裂缝往下钻,裂缝里渗出银色的雾,被光芒一碰就缩成小球,滚到旁边的陶罐里,是李婆婆提前准备好的、装淤泥的罐子。
“你们可算来了。”艾拉抬头,脸上沾着灰,守源双钥的光芒映得她眼底发亮,“这些蚀星甲片就藏在虫巢最深处的石壁里,每块甲片都连着根银色的线,通到外面的火种林,像是在偷偷吸新苗的能量。”
阿玉抱着个装满甲片碎屑的木盒跑过来,小脸上沾着淤泥,手腕上的火种新苗正往他手心里钻:“艾拉姐姐,你看这个!”他举起块指甲盖大的甲片,碎片在阳光下泛着彩虹色的光,“白灵姐姐说这甲片里有空隙,能装东西,我们把莲子粉末塞进去,它就不发光了。”
李婆婆拄着拐杖,指挥村民用淤泥堵住银色的线:“这些线就是甲片的根,跟界域虫的丝是一路货色,沾了淤泥就没用了。就是这甲片硬得邪乎,青岚丫头,你的火能烧开不?”
青岚走到虫巢入口,守源之火在矛尖凝成道细长的光刃,刃身的金红与墨黑交织,像条燃烧的蛇。她深吸一口气,光刃猛地刺进石壁——“当”的一声脆响,光刃竟被弹了回来,甲片完好无损,反而泛起层银色的光,将部分火焰能量反弹到旁边的新苗上,火苗瞬间蔫了下去。
“还真硬。”青岚甩了甩发麻的胳膊,“它跟之前的变异体甲壳不一样,能把能量原路打回来,连守源之火都能弹。”
沈夜的莲子突然飞向石壁,绿光在甲片上画出个圈,圈里的甲片表面浮现出密密麻麻的纹路,与蚀星母石的纹路一模一样,只是更细密,像张缩小的星图。“它不是普通的甲片。”他的声音带着惊讶,“是元寂用星核残片和界域虫的壳熔成的,里面有九道能量槽,对应着虚无巢的九颗星核,难怪能反弹能量。”
艾拉的守源双钥突然与甲片产生共鸣,金紫色光芒在甲片上炸开,映出里面包裹的东西——是九颗米粒大的黑色珠子,珠子表面流淌着死气,正是元寂的本源能量。“它在甲片里藏了死气珠!”她恍然大悟,“甲片吸收的火种能量,全被死气珠吸走了,难怪我们感觉不到能量流失!”
青岚的眼睛瞬间亮了:“也就是说,只要把死气珠弄出来,这破甲片就没用了?”她突然将母晶碎片按在石壁上,混沌本源顺着碎片渗入,甲片表面立刻结出层薄冰,“艾拉,用双钥能量冻住甲片的缝隙!我用守源之火烧,说不定能把珠子逼出来!”
艾拉立刻照做,金紫色光芒与沈夜的混沌本源交织,在甲片周围织成个冰罩,冰罩上的守源符文闪闪发亮,将甲片牢牢锁在里面。青岚的光刃再次刺出,这次的火焰中裹着母晶粉末,刃尖接触到甲片的瞬间,冰罩突然收缩,将甲片的缝隙撑大了几分!
“出来了!”白灵举着水晶板大喊,板上的能量曲线突然飙升,“死气珠在动!”
甲片的裂缝中果然滚出颗黑色的珠子,刚落地就想往虫巢深处钻,阿玉眼疾手快,一把将手里的火种新苗按在珠子上!新苗的火苗瞬间暴涨,金色的火焰将珠子完全包裹,珠子发出凄厉的尖啸,最终被烧成了一缕青烟。
“成了!”阿玉拍着手笑,新苗的火苗在他掌心跳了跳,像是在邀功。
有了第一次的经验,剩下的八块甲片处理起来顺利多了。青岚的守源之火与沈夜的混沌本源配合越来越默契,冰与火交织的瞬间,总能精准地撑开裂缝,艾拉则用守源双钥的光芒牵制死气珠,不让它逃跑,阿玉和白灵负责用火种新苗净化珠子,李婆婆带着村民堵住银色的线,分工明确,效率极高。
当天边泛起鱼肚白时,最后一颗死气珠终于被净化。虫巢深处的石壁失去了甲片的支撑,开始簌簌掉落碎石,露出后面的景象——是个天然的溶洞,洞壁上镶嵌着无数细小的水晶,折射着从洞口照进来的晨光,像片缩小的星空。
“这地方……”艾拉的守源双钥突然飞向溶洞深处,金紫色光芒在那里炸开,映出块半透明的水晶,里面封存着道淡淡的影子,与初代守源者的虚影一模一样,“有守源者的气息!”
众人走进溶洞,水晶里的影子突然动了,朝着他们微微鞠躬,嘴里吐出古老的音节,虽然听不懂,却能感觉到其中的善意。影子的手指向洞壁的一块水晶,水晶上刻着守源符文,与青岚的火焰印记如出一辙。
“是初代守源者中玩火的那位。”李婆婆的声音带着敬畏,“他把自己的一缕残魂封在水晶里,守护着这里的火种灵脉。那些蚀星甲片,恐怕就是冲着他的残魂来的,想吸收守源者的灵气。”
青岚的守源之火突然飞向刻着符文的水晶,火焰与符文接触的瞬间,水晶突然裂开,里面飘出颗金色的珠子,自动钻进青岚的眉心。她浑身一震,脑海里突然多出许多画面——是那位守源者练火的场景,他将守源精血与火焰本源融合,在蚀星碎片中淬炼出永不熄灭的守源之火。
“我好像……学会了。”青岚睁开眼,腕间的火焰印记重新亮起,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璀璨,“我知道怎么不被甲片反弹能量了,要让火焰里裹着自己的精血,像钥匙一样,打开甲片的缝隙。”
沈夜的莲子在掌心旋转,果仁上的星图显示溶洞深处有股温和的能量,正在修复火种林的灵脉。“这里的水晶能净化死气。”他指着洞壁上的水晶,“我们可以把水晶敲下来,做成护身符,给村民们带上,这样就不怕界域虫的丝了。”
艾拉望着溶洞外的星火原,经过一夜的战斗,火种林的新苗非但没减少,反而长得更茂盛了,金色的火焰在晨光中连成一片,像条燃烧的河。她知道,元寂的蚀星甲片虽然被毁掉了,但它肯定还在别的地方布置了陷阱,这场战斗还远远没有结束。
但她的心里没有丝毫畏惧。因为她看到青岚的守源之火越来越旺,沈夜的混沌本源与火焰完美融合,阿玉的火种新苗能净化死气,李婆婆和村民们的脸上虽然带着疲惫,却充满了坚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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