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日晚,中环写字楼23层的隐蔽办公室里,百叶窗早已拉死,只有五块电子屏的蓝光映在操盘手们脸上。艾伦·怀特把黑色保温杯往桌上一放,指关节叩了叩屏幕上跳动的卢布汇率曲线:“1美元兑11.8卢布,俄央行今天又抛了2亿美元外汇储备,撑不住多久了。”
陈阳坐在角落的沙发上,指尖转着钢笔,目光扫过重新聚齐的团队——伦敦三人组里,艾伦依旧是核心,旁边的西蒙正调试着杠杆交易系统,露西则在整理俄罗斯国债的违约概率模型;港岛来的阿杰和阿ken凑在一起,屏幕上是俄罗斯央行近一个月的干预记录,红笔圈出的“外汇储备仅剩170亿美元”格外刺眼。
“15倍杠杆,准备好了吗?”陈阳开口,声音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艾伦点头,调出花旗银行的资金接口:“72亿本金已到账,按计划拆成两部分——40亿做空卢布外汇期货,32亿做空俄罗斯短期国债(GKo)。”他顿了顿,敲了敲键盘,屏幕上弹出一组数据,“刚才收到消息,俄罗斯财政部明天要发新债偿还旧债,这是典型的庞氏游戏,正好给我们送机会。”
西蒙推了推眼镜,补充道:“系统已对接芝加哥商品交易所和莫斯科银行间外汇市场,下单延迟控制在0.3秒内,一旦卢布跌破1:12,自动触发加仓指令。”
露西把打印好的模型报告递给陈阳:“按当前趋势,11月中旬卢布至少贬到1:20,国债价格会跌穿面值的30%,15倍杠杆下,这两笔单子的预期收益……”她顿了顿,报出数字,“保守算,600亿美金。”
阿杰忽然指着屏幕:“看,俄央行的干预力度在减弱,刚才那波抛售只让汇率回调了0.2个点,跟上周比差远了。”
陈阳站起身,走到屏幕前。蓝光映在他脸上,看不清表情:“开始吧。”
艾伦没多言,指尖在键盘上敲下指令。屏幕上的数字开始飞速变动——做空卢布的订单以每秒数十笔的速度成交,短期国债的空单也在莫斯科时间凌晨前完成建仓。办公室里只剩下键盘敲击声和电子提示音,偶尔有人报出实时数据:
“卢布破1:12了!”
“GKo价格跌了5个点!”
“花旗那边发来确认,杠杆全部生效。”
陈阳看了眼腕表,伦敦时间早上8点,纽约市场即将开盘。他拿起手机给赵峰发了条消息:“盯紧驻港联络办那边,别让无关人等靠近这层楼。”
艾伦端起保温杯喝了口咖啡,看向陈阳:“按规矩,这波操作至少要锁仓到12月,期间可能会有波动——比如俄央行突然加息,或者找ImF求援。”
“不用管。”陈阳走到窗边,拉开百叶窗一条缝,外面是中环的万家灯火,“他们的外汇储备撑不到ImF拨款,加息只会让经济死得更快。我们要做的,就是等着看多米诺骨牌倒下。”
露西忽然笑了,指着屏幕上新弹出的新闻:“刚出来的,俄罗斯总理说‘卢布汇率完全可控’。”
“这是最好的反向指标。”艾伦耸耸肩,手指在平仓按钮上方悬停了半秒,又收了回来,“放心,猎物已经进网了。”
陈阳重新坐回沙发,闭上眼。办公室里的光线依旧昏暗,只有屏幕的蓝光在无声地跳动,像在为一场即将到来的金融风暴,提前敲响倒计时的钟。
26日,星汉投资的24、25层办公区已收拾妥当。24层的交易大厅里,数十块电子屏正实时跳动着全球市场数据,分析师们对着屏幕调试模型;25层的玻璃会议室擦得一尘不染,墙上挂着空白的战略规划板。陆景澄一身深灰西装,手里捏着刚领到的门禁卡,站在电梯口时,恰好遇见下楼巡查的陈阳。
“陈董。”陆景澄点头致意,目光扫过两层楼忙碌的身影——这是他敲定的核心团队,半数是从外资投行挖来的新人。
陈阳领着他走进25层的会议室,指尖敲了敲桌上的港岛地图:“星汉投资的首要任务,是盯着这两年的房市。”他在中环、尖沙咀等核心区域画了圈,“金融动荡让房价跌了近三成,泡沫挤得差不多了,从现在到2000年,不管写字楼、住宅还是商铺,只要位置优质,有多少收多少,资金你不用担心。”
陆景澄翻开笔记本,迅速记下要点:“我已让团队在做房龄、租金回报率的数据库,下周能出第一批标的清单。”
“第二个任务。”陈阳话锋一转,递过一份产业报告,“新能源、芯片、生物医药等等,这些领域,未来两年要做出布局。不用求多,但要准——要么投技术壁垒高的初创公司,要么拿成熟企业的核心股权。”他抬眼看向陆景澄,“星汉投资要做的不只是赚快钱,得在这些赛道里扎下根。”
陆景澄合上笔记本,起身时腰杆挺得笔直:“我今天就启动这两项工作,房市团队主攻数据建模,产业组先去跑新能源和生物医药的头部企业……。”
陈阳点头,走到落地窗前。24层的交易大厅里,键盘声隐约传来,像在为这场新的布局敲下最初的节拍。
整个11月,市场在恐慌与挣扎中震荡。上旬,俄罗斯央行孤注一掷加息至50%,卢布短暂反弹至1:15,办公室里的电子屏连续三天跳出红色预警,西蒙的手指始终悬在平仓键上方,却被陈阳一句“按系统指令走”按住。中旬,俄外汇储备跌破50亿美元,干预彻底失效,卢布掉头暴跌,月底已跌至1:21,GKo价格则跌破面值30%,屏幕上的浮盈数字开始以亿为单位疯涨,露西的模型报告改了五版,每次都比前一次调高预期收益。
12月的寒风卷着雨丝拍打写字楼玻璃时,市场早已溃不成军。12月10日,卢布跌破1:25,GKo价格仅剩面值15%;12月15日,俄罗斯财政部宣布暂停所有外债偿付,最后一丝支撑崩塌。12月18日清晨,艾伦看着屏幕上跳动的1:26.3汇率,对陈阳点头:“可以收网了。”
三小时后,最后一笔平仓订单确认。结算单上的数字冰冷而刺眼:做空卢布净赚45.2亿,做空国债净赚42.5亿,合计87.7亿美元。72亿本金分文未损,花旗银行账户余额定格在159.7亿美元。
办公室里静了片刻,阿杰忽然吹了声口哨。陈阳将结算单折好塞进西装内袋,看向窗外——晨雾正散,中环的楼宇在阳光下露出棱角,远处的维多利亚港泛着粼粼波光。他对艾伦说:“奖金按老规矩提,剩下的资金,盯着巴西雷亚尔。”
12月20日傍晚,陈阳办公室的百叶窗只拉了一半,夕照把他的影子投在墙上,随着窗外的云影慢慢晃。艾伦推门进来时,手里的平板电脑还在发烫,屏幕上是巴西雷亚尔的分时图,1:1.2的红线像根绷紧的弦。
“60亿本金,15倍杠杆的通道已经打通。”艾伦把平板放在茶几上,指腹点了点屏幕角落的数字,“巴西央行今天又抛了5亿外汇储备,现在只剩80亿了,跟俄罗斯10月那时候的架势一模一样。”
陈阳端着茶杯没动,目光落在窗外中环的楼群上。12月的风卷着雨星打在玻璃上,噼啪作响。“让西蒙他们在办公室待命,凌晨三点准时进场。”他呷了口茶,杯底的茶叶沉得很稳,“做空雷亚尔期货,同步做空短期国债,指令设死——汇率跌破1:2就自动平仓。”
艾伦应了声,转身要走,又被陈阳叫住。“告诉团队,别盯着屏幕看波动。”他指尖敲了敲茶几边缘,“巴西比俄罗斯撑得久,但本质没区别,外汇储备见了底,什么汇率都守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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