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它在做什么？！”
“看不清！太快了！”
“这他妈是什么怪物？！”
剩余的黑衣人彻底慌了神，他们引以为傲的包围阵型，在此刻显得如此可笑和不堪一击。
他们手中的能量枪械不断地喷吐着光束，却连【夜袭战士】的影子都难以捕捉。
那个为首的队长，此刻脸上的冷静早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震惊和一丝难以置信的骇然。
他死死地盯着那道在人群中闪烁不定的黑色幽灵，喉咙有些发干。
他发誓，他从未见过如此诡异的存在！这根本不是人类能有的速度和技巧！
甚至许多以速度见长的灵兽或异兽，在如此狭小的空间内，也难以做到这般举重若轻、羚羊挂角般的闪避与突袭。
最可怕的是，从始至终，他都没有从这个目标身上感觉到任何灵力波动！
这意味着，对方完成这一切，凭借的纯粹是肉体机能和战斗技巧！
这怎么可能？！
就在队长心神巨震，试图重新组织防御，甚至考虑动用底牌的时候，【夜袭战士】的身影在连续放倒了数人之后，突然一个加速，如同一缕真正的黑烟，朝着远处一栋废弃建筑的深邃阴影中猛地窜去。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道黑色的身影便彻底融入了黑暗，消失得无影无踪，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如果杜梵此刻在此，并且通过【夜袭战士】的视角看到这一切，他一定会惊得从床上跳起来，大呼：“卧槽！还有这种操作？！这才是完全体？”
如果【夜袭战士】能说话，它一定会用一种带着金属质感的低沉嗓音，不屑地哼上一声：“哼，小子，这才是‘爷’的真实实力。你那点微操，简直是在侮辱我的能力。”
可惜，杜梵此刻正头痛欲裂地躺在床上，对此一无所知。
而废弃的公路上，只留下一片狼藉，以及几个躺在地上昏迷不醒的黑衣人和那个满脸惊骇、如坠冰窟的黑衣队长。
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一丝若有若无的……嘲弄。
夜风吹过废弃的公路，卷起几片枯叶，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死寂般的环境下显得格外清晰。
黑衣队长站在原地，手电筒的光柱有些不稳地晃动着，映照着地上横七竖八躺着的同伴，以及更远处那片吞噬了目标的浓重黑暗。
他的呼吸有些粗重，面罩下的脸庞早已被冷汗浸湿。
刚才那短暂的交锋，给他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
那鬼魅般的身影，那匪夷所思的速度和技巧，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范畴。
“队长……那……那到底是什么东西？”一个侥幸没有被直接攻击到，只是被余波震得七荤八素的队员，声音颤抖地问道。
他的声音里充满了后怕和迷茫。
队长没有立刻回答，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开始检查倒地的同伴。
万幸的是，他们都只是被打晕了过去，身上并没有致命的伤口，手法干净利落，更像是一种精准的制服手段，而非致命攻击。
“清点人数！”队长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恢复镇定。
“是！”
幸存的队员们立刻开始清点。
很快，结果出来了。
“报告队长，我们……我们倒了八个人！”一名队员的声音稍微带着哭腔。
八个人！他们这次行动，算上他自己，一共出动了十五名战斗人员，只是一个照面，就被那个神秘的目标在毫发无伤的情况下，轻描淡写地放倒了超过半数！
而且，对方似乎还游刃有余，如果它想下杀手……队长不敢再想下去。
“撤退！立刻撤退！”队长当机立断，声音中带着一丝无法掩饰的惊惧。
这个目标太诡异，太强大，根本不是他们这个级别能够应付的。
必须立刻将情况上报！
就在他们手忙脚乱地准备搀扶起昏迷的同伴，打算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时，远处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和压抑的呼喊。
“队长！队长！等等我们！”
三道狼狈不堪的身影从另一条小路连滚带爬地跑了过来，正是之前在江杭一中围墙外被警笛声惊散的倒霉三人组——老大、老吴和小胆。
“你们怎么在这里？！”黑衣队长看到他们，眉头紧锁。
这三个是外围负责探路的，按理说不应该出现在这区域。
“队长！别提了！我们他妈的差点回不来了！”老大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江杭一中那边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拉响了最高级别的警报！我们的人……我们的人好像出事了！”
“什么？！”黑衣队长脸色一变。
他们这次行动是分批次、多点渗透，一部分人负责潜入江杭一中内部窃取“那个东西”，另一部分人，也就是他带领的这支小队，负责在外围区域制造混乱，吸引注意力，并清除可能存在的“障碍”。现在看来，两边都出了大问题。
“老大，不只是出事那么简单！”小胆，也就是张大胆，此刻脸上已经没了之前的病态兴奋，只剩下深入骨髓的恐惧。
他声音尖细地补充道：“我……我通过‘地底鼹鼠’的精神链接，看到……看到我们其他补给基点好几个兄弟，突然就像疯了一样，开始攻击自己人！眼睛都是红的！太可怕了！跟……跟上次战地获取到的情报，里面描述的症状一模一样！”
老吴也白着一张脸，连连点头：“没错！绝对是失控了！他们的动作和力量都变得非常狂暴，根本不认识人！要不是我的灵兽能躲藏，我们三个也得交代在那里！”
“实验体失控？”黑衣队长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关键词，他的瞳孔骤然一缩，猛地看向倒霉三人组，又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这套特殊的黑色作战服，一个可怕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脑海。
他立刻与其他几名幸存的组长交换了一下眼神，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惊骇和猜疑。
“你们……你们之前有没有感觉到身体有什么异样？”队长沉声问道，声音有些干涩。
老大愣了一下，随即也反应过来，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脸色也渐渐变得难看起来：“你这么一说……好像还真有点！之前只是觉得这身衣服穿上之后，精神特别容易亢奋，而且力量和反应速度都有提升，当时还以为是装备的加成效果……现在想来，那种亢奋，有点不太正常！”
“还有，”老吴补充道，“我记得之前有几个兄弟抱怨过，说穿上这衣服久了，会偶尔出现头痛、幻听的毛病，但上面的人说那是正常的适应期反应……”
真相，似乎在这一刻变得无比残酷和清晰。
黑衣队长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猛地撕开自己手臂上的作战服布料，露出了里面的皮肤。
在手电筒的照射下，他清晰地看到，自己的皮肤上，隐隐浮现出一些细微的、如同蛛网般的暗红色纹路！
其他几名黑衣人见状，也纷纷检查自己的身体，无一例外，都发现了类似的诡异纹路！
“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难道我们也是……”
恐慌如同瘟疫般在剩余的人群中蔓延开来。
“妈的！”老大狠狠一拳砸在地上，目眦欲裂，“我们被当成小白鼠了！那个狗日的雇主，他不仅要我们去偷东西，还要拿我们做人体实验！”
如果不是这次意外的联合行动，如果不是江杭一中那边的突然暴走，如果不是这个神秘黑影的出现打乱了他们的计划，他们可能到死都不知道，自己身上这套引以为傲的“高科技作战服”，竟然是催命的符咒！
雇主，显然还有第三个，也是最阴险的目的——收集这些特殊作战服在实战中的数据，观察并记录“实验体”的各种反应，甚至……诱导他们失控！
一股被欺骗、被利用、被当成消耗品的愤怒和绝望，涌上了所有幸存者的心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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