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爷环视一周,目光停在郑子布身上。
从相貌年岁看,也就这位最可能是九叔的师兄。
噗——
秋生顿时笑喷,饭粒撒了一地。
任老爷皱眉瞥去,九叔也狠狠瞪了他一眼。
秋生这才憋住笑意,文才却仍捂着嘴直乐。
任老爷竟和他们当初一样闹了笑话。
任老爷容我说明,这位是我师弟郑子布,并非大师兄。林凤娇解释道。
任老爷当场愣住,视线转了一圈,迟疑地望向陈龙:难不成这位才是?
问出口时,他自己都觉得荒唐——哪有如此年轻的大师兄?看着与九叔徒弟一般年岁。
不料九叔竟点头称是,任老爷一口酒险些喷出。
这下总算明白方才两个徒弟为何发笑了。
是老朽失礼了,不知道长道号如何称呼?任老爷毕竟见惯风浪,很快恢复从容。
家师兄姓陈,道号太玄,称陈道长或太玄道长皆可。九叔答道。
任老爷自斟一杯,举盏赔礼:方才多有冒犯,太玄道长,老朽敬您一杯。说罢仰首饮尽。
陈龙淡然道:无妨,不知者无罪。
寒暄过后,任老爷才转入正题:几位道长,关于先父迁葬之事,不知何时方便帮忙勘看?
任老爷宅邸内,林凤娇轻抿茶盏道:迁坟之事,依我看维持现状更为稳妥,您是否再三思量过?
新来的陈龙一行人静立一旁,未置一词。
任发擦拭着玳瑁眼镜,叹气道:九叔有所不知,当年那位风水先生特意嘱咐,廿载之后必须挪坟,实在推脱不得。
见任老爷态度坚决,林凤娇仍欲劝说。他暗忖:那位神秘 ** 的身份成谜,其言未必可信。
未等林凤娇开口,陈龙突然凝视任发面相,沉声道:任施主,贫道见您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厄,此事或将累及满门。
厅堂霎时静得落针可闻。
任发手中眼镜险些滑落,他不过商议迁坟事宜,怎就牵扯到灭门之祸?
太玄道长慎言!此等骇人之语莫要妄说!任老爷子脸色铁青,指节捏得发白。
他原指望这位茅山首徒能给出良策,不料竟得此噩兆。若非碍于对方身份,早命家丁将来人逐出府去。
林凤娇赶忙圆场:任老爷明鉴,我师兄道法通玄,从不打诳语。既然这般断言,必是看出端倪,只怪我等修为浅薄未能觉察。
任发闻言神色变幻,额角沁出细汗。九叔既出言作保,他不得不重新打量这位年轻道士。
陈龙负手而立,忽然道:您家那块阴宅,怕是来得不太光彩吧?
咔嗒——
任老爷掌中茶盖跌落,在青砖上摔得粉碎。
念头一起,任老爷猛地从座位弹起,跪倒:求太玄道长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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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水师与古魔
陈龙瞥了他一眼,未作应答。
林凤娇急声道:任老爷还糊涂!速将原委道来。
任老爷仰面诉说始末:
先父当年看中风水先生的宝地,遣人重金购得。待先父过世,那先生教我竖棺下葬,称必旺子孙。初时确如所言,家业兴旺,近三十年却日渐衰败。
陈龙突然发问:令尊可是威逼过风水先生?
任老爷笑容僵硬,沉默便是答案。
令尊所葬,当是蜻蜓点水穴。陈龙捻须道,此穴宜商宦之家,寓子孙如蜻蜓点水般福运绵长。坟前或垒三石为记,或立长石露顶,男左女右...
任老爷越听越惊,这些竟与当年风水先生所言分毫不差!能未睹坟茔便通晓一切,真乃神仙手段。
道长真神人也!他重重叩首,求您救救任家!
旁观的林凤娇与郑子布也震骇不已。大师兄竟能窥破天机?这等推算之能,已非常人可及。两人对视间,俱见彼此眼中惊涛骇浪。
秋生和文才望向陈龙的目光充满震惊与敬仰,两人跃跃欲试想要拜师。熟知原着的陈龙早已洞悉前因后果。
先领我们去看看令尊的墓地。陈龙吩咐道。
任老爷不敢耽搁,立即带众人来到任老太爷坟前。林凤娇环视四周赞叹:确是风水宝地,溪水环绕格局上佳,难怪能作蜻蜓点穴之局。
陈龙捻起一撮墓土沉声道:知道你家生意为何一落千丈吗?见任老爷茫然摇头,他冷笑:这风水局已被破毁。既得罪 ** ,还敢任其择穴,简直自寻死路。
任老爷大惊失色:大师救命!这该如何化解?
蜻蜓点水需雪花盖顶,如今墓顶封死,已点不到水脉。陈龙指尖搓着墓土道。前来查看的林凤娇与郑子布附和:师兄所言极是,若不迁葬,恐祸延十代。
任老爷神色变幻:难怪那 ** 叮嘱二十年后起棺...话音未落便被陈龙打断:你以为这是好意?二十载阴气滋养,尸已成僵。一旦破土——他盯着任老爷冷笑:第一个索命的便是至亲。
冷汗涔涔的任老爷后怕不已,颤声问:那道长...不如不动坟茔?
陈龙摇头:即便不动,待其吸足阴气亦会破土而出。任老爷闻言顿时面如死灰。
看来那风水先生铁了心要让他们任家断子绝孙。
没有半点留情的意思。
任老爷面如死灰,明白必须做出决断了。
“求太玄道长救我全家!我愿倾尽所有!!”
他恐惧到极点,疯狂朝陈龙叩首,额头鲜血淋漓却浑然不觉。
风水先生的“良苦用心”令他如堕冰窟,浑身寒意彻骨。
陈龙见他诚心悔改,加之那风水先生手段确实歹毒——仅仅结怨就要诛灭满门。
这风水先生怕是入了魔道!否则怎会丧心病狂至此!!
活脱脱一条癫狂的恶犬。
毒辣至极,不见灭门绝不收手。
“福生无量天尊,上天尚存悲悯之心,贫道既遇此事,自当竭力相救。”
“何况僵尸现世必将危害百姓,贫道断不能坐视不理。”
众人闻听此言,脸上顿时浮现敬重之色。
这才是真正的得道高人,愿为他们化解灾劫。
方才酒楼里不少食客听见陈龙言语,也跟着前来观望。
岂料竟听到这般骇人之事,个个吓得面无人色。
险些酿成一场尸灾!
此刻见陈龙愿出手除掉僵尸,纷纷作揖称颂:
“太玄道长真是活菩萨转世!”
“道长功德齐天!”
“………………”
四周百姓无不感激涕零,颂扬之声不绝于耳。
陈龙并未理会。
转头问任老爷:“迁坟定在何时?”
任老爷急忙答道:“明日。”
陈龙颔首:“既然明日动土,你先回去筹备,届时派人来知会我们。”
任老爷连连称是。
众人遂一同离开,返回任家镇。
长街上人影渐稀。
太玄道长,我先告退了。任老爷谦恭地说道。
陈龙微微颔首。
任老爷匆忙赶回任府去筹备。
其余众人也相继向陈龙拱手道别。
目送任老爷和众人离去后,陈龙收回目光。
这时林凤娇忽然开口:师兄,前些日子我遇到个白莲 ** ,本想为民除害,却被他逃脱。
那厮临走时叫嚣什么黄泉之门将开,任家镇会遭灭顶之灾?
原以为是危言耸听,如今看来并非空穴来风!
陈龙闻言色变。
如此便能解释通了,黄泉阴气外泄必是白莲教所为。
他转向九叔和郑子布道:阴气外泄非同小可,需布阵封印。
林凤娇与郑子布齐齐点头。
师兄若要布阵,我义庄恰好备有材料。林凤娇说道。
陈龙当机立断:好,这便去义庄取材料。
商议既定,众人前往义庄。
途中陈龙暗想夜间还需查探白莲教所说的黄泉之门。
......
与此同时。
暮色渐沉。
百里外的万林谷中,一弯残月悬于天际。
月光映照着谷中蓊郁树木,幽邃静谧中透着诡秘气息。
谁也想不到这幽谷深处竟矗立着成片恢宏建筑。
此处正是白莲教分坛。
** 大殿内设鎏金宝座,两侧排列着乌木椅。
身着绣有白莲的黑袍高手们分坐其间。
在那最高的王座上,端坐着一道伟岸的身影。
一袭黑袍加身,袍上绣着三朵雪白莲花,昭示着他尊贵的地位。
乌发垂肩,眸如点墨,只是 ** 便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威压。
九长老,音乐僵尸的计划失败了,九执事也死了。
左侧首位的座椅前,一名瘦高男子单膝跪地禀报。
此人正是白莲教大执事,教众皆听从九长老调遣。
废物!
九长老冰冷的声音响起。
殿内白莲教众人皆战栗不已,显是被长老的威势所慑。
不过,究竟是何人如此大胆,敢坏我白莲教大事?九长老锐利的目光扫来。
大执事不敢隐瞒,如实道出了事情经过。
太玄剑仙?
九长老轻念这个名字,嘴角扯出轻蔑的弧度。
这世间敢自称剑仙之人屈指可数,多是些不知天高地厚之辈。
真正的剑道高人,皆是各大门派的镇派强者,寻常人根本无缘得见。
这些年来,白莲教不知斩了多少自称剑仙的狂徒。
尽是不堪一击的废物。
九长老,属下听说过这个太玄剑仙。
又一名执事上前说道:据传是茅山当代大师兄,天资绝世!
其斩妖除魔无数,确实有些本事。普通筑基修士不是其对手,九执事殒命他手也不足为奇。
这名执事眼中泛起杀意。
虽然教内平日多有纷争,但那都是内部之事。
外人若敢杀害白莲教众,全教上下必定同仇敌忾。
正因这般团结,白莲教才能威名远扬。
管他是何方神圣,敢杀我教之人,坏我教大计,定要让他粉身碎骨!
说得是!绝不能轻饶!
其他教众纷纷附和,殿内杀机四溢。
漆黑的大殿内,令人窒息的气息在空气中凝结。一名黑衣男子猛地单膝跪地,拳头重重砸在地上:九长老,求您准我亲手结果那个狂徒!
死寂中,四道身影从座位上陡然起身。那些座椅上雕刻的狰狞鬼面在幽火中忽明忽暗。整座殿堂里,翻滚的黑雾缠绕着他们的身躯——那是由最纯粹的阴煞之气凝练而成的护体玄光。
肃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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