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折返回沙克拉所在的位置,然后一路向左探索。用锋利的武器劈砍开挡路的、如同活物般蠕动的厚重藤蔓后,眼前豁然开朗,再次出现了那个熟悉的、刻有古老纹路的铜制平台。
“嘿!又是这个好地方!”雾幸欢呼一声,轻车熟路地走上前,将手按在平台中央,将自己那虚空能量缓缓注入。平台发出柔和的嗡鸣,缓缓下沉,随即,那张散发着宁静气息的黑色椅子以及三口古朴的铜钟再次优雅地升起。
“啊——回家的感觉!”雾幸发出一声夸张的感叹,率先瘫坐在椅子上。残破容器也优雅地在它身旁坐下,周身的光芒似乎都因这片刻的安宁而变得更加柔和。大黄蜂则坐在另一侧,姿态依旧挺拔,但紧绷的肩膀也微微放松下来。
唯有蕾丝,依旧站在原地,与那温馨的休息场景格格不入。她抱着手臂,纯白的眼睛望着平台外苍茫的甲木林景色,背影透着一种固执的疏离。
雾幸靠在椅背上,黑暗的眼洞望着蕾丝那孤零零的背影,突然开口,打破了宁静:“喂,丝线萝莉,别在那儿杵着当雕像了,过来坐会儿?虽然椅子可能不够大,但挤挤还是可以的。”它的语气带着它特有的、不分场合的随意。
蕾丝的身体几不可查地僵硬了一下,但她没有回头,只是冷冷地回应:“不需要。”
雾幸也不强求,转而用闲聊般的语气对身旁的两位说道:“说起来,这家伙”它用骨钉悄悄指了指蕾丝“也挺有意思的。明明之前打得你死我活,现在却能‘和平’地待在一块儿。”
大黄蜂黑色的眼眸瞥了雾幸一眼,声音平静:“她由灵丝构成,本质特殊。而且,她的目标似乎很明确是我。” 她能感觉到蕾丝那份针对性的杀意,尽管这份杀意如今被更强的力量压制着。
“是啊,目标明确……”雾幸晃了晃它的脚,“但我总觉得吧,她不像那种纯粹的、被洗脑的杀人机器。预告片里……呃,我是说,给我的感觉,她好像……嗯,挺有故事的。”它差点说漏嘴,连忙含糊过去,“而且,长得也挺好看的不是吗?人气还那么高,打打杀杀多可惜。”
残破容器温和的光芒闪烁了一下,似乎在思考雾幸的话,它看向蕾丝的目光中也带上了一丝探究,而非纯粹的戒备。它轻声说:“她的内心,似乎充满了矛盾与……悲伤。那份杀意之下,掩盖着别的东西。”
雾幸用力点头:“对吧对吧!我也这么觉得!所以我才说,跟着我们混比跟她那个什么‘妈’瞎搞有意思多了。”它完全不知道丝母的具体计划和蕾丝真正的动机,只是凭着自己的“预感”和“印象”行事。它单纯觉得,这么个“高人气角色”要是挂了或者一直苦大仇深的,那多没意思。
它又看向蕾丝的背影,提高了音量,语气带着一种近乎笨拙的“关心”:“喂!我说,站着累不累啊?要不要吃点东西?我这儿还有之前存的……呃,薯片?”它试图从它的手机库存里掏出点什么,但显然没什么适合招待这位“丝线萝莉”的食物。
蕾丝依旧没有回头,但她的指尖微微蜷缩了一下。雾幸这些话,在她听来充满了轻浮和莫名其妙。什么“预告片”?什么“人气高”?什么“长得好看”?这些词汇组合在一起,与她所理解的世界的残酷格格不入。然而,那种不带恶意、甚至有些幼稚的“关心”,却又与她从丝母那里感受到的、充满占有欲和控制感的“爱”截然不同。这种矛盾让她更加烦躁,只能以更冷的沉默来应对。
“算了,不要拉倒。”雾幸见她没反应,讪讪地收回了手机,重新瘫回椅子上,“休息够了就继续出发吧,还得给那个树根怪找更多花芯呢。希望别再遇到那种烦人的跳跳乐了……”
短暂的休息在略显古怪的气氛中结束。雾幸那基于“外部信息”而产生的、对蕾丝复杂又单纯的“维护”之心,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虽然未能立刻打破蕾丝冰封的外壳,却也在她沉寂的心湖中,漾开了一圈微不可查的涟漪。前方的路还长,甲木林的秘密,以及队伍内部微妙的关系,都等待着时间去揭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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