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等楚授衣察觉出异样,楚泰荣便牵着她一步一步离开了此处。
而楚北辞也在她离开后,端坐在了高位上,气势全开,将他们全然压制。
李铭几人轰然半跪在地上,心中有些不解。
站在一旁,不受影响的楚池暝,狐疑的看着楚北辞,嘴唇动了动,“父皇,你这是…”
“你们上衍宗当真是胆大,都算计到本尊女儿的头上了,你们是有几条命够偿还的?”
说着,楚北辞一掌劈在了身旁的桌子上。
“轰—”
琉璃碧桌轰然坍塌,沉重的声响砸进了李铭几人的耳中。
大殿中,除了楚池暝,所有人都心中一沉。
靡初与墨如玉几人沉默的站在一旁,从他们支开楚授衣时,他们便猜到了。
“父皇,什么算计?”
楚北辞并未理会他的疑问,只是冷眼看着下面的人。
李铭几人此时此刻,如鲠在喉,似有一块石头堵在喉中。
就连平日里,花言巧语,巧言令色的苏蔺,也说不出任何话语。
“楚国主,此事他们并不知情”。
在楚池暝疑惑的视线中,白岩走到了李铭他们的身前。
楚北辞嗤笑一声,“哦?那你是知情者了?”
“是,姒音是我的主人”。
白岩的话刚出口,呼吸顿时一滞。
本该坐在高位的楚北辞,此时掐着白岩的脖子,杀意如同潮水一般,铺天盖地的朝他席卷而来。
“你和你的主人倒是好大的胆子”。
“砰—”
楚北辞一拳打出,白岩顿时倒飞出去,砸在了大殿的柱子上。
白岩没有做任何防御,任由楚北辞将气撒在了他的身上。
而靡初也只是静默的看着,没有出手阻拦。
若非看在楚授衣的面子上,他早已将他们杀了,所以,他自然不会出手制止。
楚北辞抬起手,汹涌磅礴的灵力就要打向了地上的白岩。
“国主,他的命是授衣殿下救回来的”。
苏蔺急切的大喊出声。
楚北辞灵力顿时转了一个方向,“轰—”的一声,灵力炸响,碎屑乱飞。
“你说什么?”
“授衣殿下在知道所有真相后,仍然给姒音立了三座坟冢,还助他再次修为了人形”。
苏蔺语速极快,似是担心楚北辞不给他机会说完一般。
“所以,你想让授衣殿下的心血白费吗?”
“父皇,母后,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楚池暝迫切的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可无一人搭理他,忍不住低吼出声。
“暝儿啊,你阿姐,太苦了”。
常琬宁只是拉住了楚池暝的手,嗓音里尽是哭腔。
“我们捧在手心里的珍宝啊,被他们欺骗利用算计,她在落渊国没吃到的苦,在外界,皆是尝了个遍”。
说着,她双眼泛红,再次溢出了泪水。
三两句话,让楚池暝知晓了楚授衣那五年的经历过往。
他清楚,能让父皇勃然大怒的,定然不是小事。
更何况常琬宁说的“未吃到的苦,都尝了个遍”,他现在好像明白了,为何楚授衣不愿认他们了。
他们,活该啊!!!
楚池暝看着他们的眼神已然变了,此时的他,是千年前,那个战无不胜的先锋将军,是暗域涧尊主的胞弟。
他的气势隐隐攀升,就在他提手要杀了他们时,墨如玉忽然出现在他身后,按住了他的手。
“本尊的女儿还真是算无遗漏呢”。
楚北辞冷冷出声,“你们记清楚了,今日你们不死,全然是本尊的女儿救了你们”。
“哼—”
说着,楚北辞便带着常琬宁二人离去,而就在他们踏出殿外那一刻。
殿中突然炸响,高位上灵力冲天,炸毁在李铭几人的眼前。
而李铭几人甚至都未支起灵力护罩,因为他们相信。
因为有楚授衣。
所以,楚北辞绝不会伤他们。
在楚北辞离去后,他们身上的大山也已消失,他们顿时浑身一轻,呼吸也变得顺畅无比。
“你,没事吧”。
苏蔺也在此时将白岩扶了起来,而李铭起身的同时也将身旁的叶泠带了起来。
白岩摇了摇头,“方才,他并未用尽全力”。
“对不起,连累你们了”。
李铭淡淡出声:“谈何连累,我们本就是上衍宗的弟子,理应一起承担的”。
叶泠也在一旁附和着点头。
“就凭你们你们能承担什么,偿命吗?”
墨如玉忽地开口,语气淡淡,却让人听出了里面的嘲讽之意。
“说真的,连我都不曾想到,有一天,我会厌恶你们”。
“你们能承担什么?你们无辜吗?好像是无辜的”。
“可又好像不是无辜的,你们不知情,可你们都受了落渊国的恩惠”。
他扫视着他们,再度开口:“他不可能杀你们,不论从何处出发”。
“因为他知晓,杀了你们,除了泄愤,也挽回不了什么,就像不可能让楚授衣变回原来的楚授衣一般”。
墨如玉说到最后,已然失了声,似是想起了什么一般,眼中逐渐失了神。
可真的怪他们吗?
好像不是的,真正的罪魁祸首,理应是自己。
他的嘴角扯了扯,旋即带着茯萝缓步走了出去。
靡初看着他的异色,眼中快速划过一抹微光。
而另外一边,楚授衣再次赢了楚泰荣。
“皇祖,你又要输了”。
楚泰荣脸上的皱纹堆在一起,精明的目光悠悠的望着楚授衣。
“小授衣厉害咯,皇祖比不上咯”。
楚泰荣浑厚的笑声在藏书阁中回荡,就连守在阁外的侍卫都听到了他的笑声。
二人相视一眼,默契的转过头。
“皇祖,你们是不是有事瞒着我?”
楚授衣丢下手中的白棋,正襟危坐的盘坐在他的对面,眸色沉沉。
“小授衣这是不想陪皇祖下棋,故意为难皇祖吗?”
楚泰荣慈爱的看着她,俨然看一个无理取闹的小孩一般。
“皇祖何需瞒着我,我不是小孩,看得出你们是故意支开我”。
楚授衣直视着他,轻声道:“皇祖,能让你们支开我的,是因为他们知晓我的过去,是吗?”
“可为何你们害怕让我知晓,是因为那些过去,是不好的,对吗?”
楚泰荣纵容而又无奈的看着她,提手执下一子,转眼间,方才必输的局势俨然转变,占尽了上风。
“过去的已然成为了过往,你又何必执着于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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