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你为何来这里?”
“姑娘你是特意来找我的吗?可是我阿爹阿娘让你来的?”
“姑娘—”
“姑娘?”
李鸾似是不害怕上官若将她扔下了一般,围着上官若就是一个劲儿的询问,像是有许多说不完的话语。
“若是还想回去,就闭嘴”。
终于,上官若的耐心耗尽,她顿住了脚步,冷冷的看着方才蹿到自己面前的人,忍无可忍的说了出来。
李鸾顿时住了嘴,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手指不自觉的绞在了一起。
“姑娘…”
她小声的喊着,眼神忽闪,脚步也往一旁迈了一步。
上官若烦躁的望了过去,就见到李鸾情不自禁的缩了缩脖子。
“说,何事?”
李鸾垂着头,小声嘟囔:“你还未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
上官若淡淡的瞥了一眼,漠声开口,“或许日后也不会再见,何必知晓”。
“可是,我也该知晓我的救命恩人是何人吧”。
李鸾语气里是说不出的失落和委屈,她瘪着嘴,似是下一刻便会哭出了声。
林宥鸣沉默的跟在二人身后,视线落在了始终离他们三步之远的上官若的身上。
她好像对所有事情都不感兴趣。
对他们说的话,也是在刚醒来之际时,较多一些。
而她的一举一动,虽与雀儿她们不同,却也能看出,她并非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到了”。
走在前方的上官若顿住脚步,目光落在了不远处坐在那树下披头散发的妇人身上,她头上的珠钗掉落了一地,头发上还胡乱挂着一支粉玉簪子。
李鸾疑惑的顺眼望去,眼眶逐渐湿润,不敢相信,那道疯癫身影是她的阿娘。
她的阿娘是何等的爱美,怎会容忍自己成为那般模样。
“阿娘—”
李鸾轻轻喊着,上官若皱了皱眉,正想开口提醒她,那妇人听不见时,便见到那宛若木桩的人,身形动了动。
“阿娘”,李鸾轻声喊着,脚步缓缓朝她靠近,“我是囡囡,我回来了”。
树下的人终于抬起了头,缓缓转过身,血红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李鸾。
“鸾儿?”,话刚出口,眼泪已然控制不住的落了下来,“囡囡?”
李鸾忙不迭的点头,满是哭腔的嗓音哽咽道:“阿娘,我是囡囡,是鸾儿,是你的囡囡”。
“囡囡,阿娘的囡囡,你回来了”。
那妇人猛地将李鸾拉进怀里,“囡囡,囡囡”,她的嘴里不停的呢喃,眼泪早已夺眶而出。
平日里,软弱无力的人此刻力气大的出奇,李鸾艰难的退出了她的怀里,“阿娘,我回来了,别担心”。
她安抚的轻拍着那妇人的背,随即抬手 捋顺了那缠绕在一起的发丝。
看着手中落下的发丝,李鸾红了眼眶,她慌忙的将那些发丝藏在身后,“阿娘,鸾儿扶你去梳洗梳洗可好?”
“你看,今日的你,都不美了”。
说着,李鸾将人扶了起来,转头看着不远处站着的二人,她轻声道:“姑娘,可否随我一同进去”。
看着李鸾眼里的乞求,上官若低头思索了片刻后点了点头。
“多谢姑娘”。
随着话语的落下,上官若几人也走进李家,林宥鸣也是第一次踏足李家,他扫量着周围,布局和林家,相差并不大。
而最前方,李母手中死死的拽着李鸾的手腕,眼神直勾勾的落在李鸾的脸上,几人的谈话,她恍若未闻,满心满眼只有李鸾一人。
她也未曾注意到,她紧握的手腕,此时泛着白意。
“楚姑娘,你为何会答应她?”
林宥鸣走近上官若,故意压低了声音询问。
在她犹豫的之际,他能看出,上官若并不愿进来的,只是不知为何,会突然改变了想法。
“不过是想进来看看罢了”。
还不等林宥鸣再次问出声,上官若已然离他远去。
随着几人走到正院,里面的震怒呵斥全然落进了上官若等人的耳中。
“阿爹—”
外面,李鸾的声音让里面的暴怒声戛然而止,众人骤然转身,瞪大着眼睛看着外面的几人。
“鸾儿?”
李父不敢相信的看着院外的人,随即视线不着痕迹的往下移,见她身上只是多了些许脏污却并不凌乱后,悄然松了口气。
“阿爹,阿娘她需要安静”。
李鸾一开口,所有人的回过了神,李父挥了挥手,刹那间,跪了一地的人轰然而散。
院里也在一瞬间变得安静无声,谁也不曾开口。
最终,李父打破了平静,“鸾儿,他们是…”
李鸾将人扶在桌边坐下,缓缓开口,“阿爹,是他们救了女儿,带我回来,否则,我现在还困在那处”。
说着,便拽着上官若来到了李父的身前,“阿爹,你不知晓,我一觉醒来就发现自己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时,有多崩溃”。
李鸾凑在李父身旁,眼泪再次飙出眼眶。
一旁的李母坐立不安,视线始终追寻着李鸾,她走到哪里便跟到哪里,见她拽着上官若时,有一瞬间想拍案而起,将李鸾带在自己身边。
李父似是察觉到了一般,随意的将李鸾推到了一旁,恰好推到了李母的身边。
“不知姑娘是何人,又是如何将鸾儿救出来的”。
他可不相信,世上会有如此凑巧之事。
上官若微微勾唇,眼神里闪过一抹戏谑,看着这李家小小姐的父亲,也并非是真心疼爱她呢。
像极了她远在天元大陆的父亲。
“怎么,你是怀疑,李小姐的失踪,是我所为不成?”
上官若嗤笑一声,“李家主,但凡你多问李小姐一句,绝不会如此说”。
“李家主,我可以作证,李小姐发生的种种事情,我们概不知晓”。
林宥鸣也在一旁附和道:“我们遇见李小姐时,她正在一棵树下哭泣”。
此时,李父的目光才移到林宥鸣的身上,见到他的面容时,眼里闪过一抹诧异。
“林家的公子?”他皱了皱眉,“这女子是你林家的人?”
“是”。
不等他的话说完,林宥鸣斩钉截铁的开口。
“所以李家主,她救了你李家的小小姐,你应心存感激,而非满心怀疑”。
林宥鸣作为林家的公子,也并非未见过世面,在李父开口之时,他便听出了话语中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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