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辆车的鬼子军曹刚下车,刘振铎就悄悄摸出手枪,对着驾驶座上的鬼子司机“啪”地就是一枪——鬼子脑袋当场开花。枪声一响,卡车上的义勇军立刻端起机枪猛扫,子弹像雨点似的砸向检查站的鬼子和伪军;有人还扔出两颗手榴弹,“轰轰”两声炸响,地上顿时惨叫声一片。
第二、三辆车上的鬼子也没反应过来,就被身边的义勇军解决掉。短短三四分钟,检查站的敌人就全部消灭。众人赶紧接管阵地,把尸体拖到路边沟里,架起机枪布防;马四、牛忠、王书金这几个会开车的,立刻钻进驾驶室接替司机。
这时后面扮伪军的队员也赶了上来,正要开车继续走,岗楼里的电话突然响了。刘振铎连忙冲进去接起,电话那头立刻大声质问:“为什么开枪?出什么事了?”
刘振铎赶紧用日语回话:“没大事!刚才有几只狍子跑过来,我们开枪打死了,晚上正好加个餐!”对面顿时笑了:“好啊!一会儿送回来尝尝!”说完“啪嗒”挂了电话。
虚惊一场,刘振铎松了口气,留下10个人守检查站,其余人跟着车队继续往林场走。顺利到了林场门口,就见成堆的木材堆在空地上,值班室里的鬼子见来了这么多“部队”,满脸诧异。
刘振铎跳下车,一挥手让队员们排队站好,自己则朝着林场厂长——一个日军少尉走过去,假装从兜里掏文件,故意板着脸用日语大声说道:“奉上级命令,过来检查林场防务!最近反日分子活动频繁,赶紧把这里的人员名册、物资清单交出来!另外,把关押的支那人都带出来,要统一转移!”
日军少尉却很谨慎,皱着眉说:“长官,请出示文件,我需要核对。”
刘振铎立刻对身边的牛忠使了个眼色。牛忠快步上前,两人一左一右夹住少尉,牛忠突然捂住他的嘴,锋利的匕首“噗嗤”两声插进他肚子里。少尉眼里满是惊愕,身体一软,缓缓倒在地上。
刘振铎大手一挥,伪装成日军的义勇军立刻扑了上去,逐屋搜查。枪声瞬间在林场里炸开,十几个日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懵了,没来得及反抗就全被击毙——连负责做饭的后勤人员也没放过,到死都没明白“同胞”为何会下杀手。旁边的伪军更是吓得呆立原地,连枪都忘了举。
没一会儿,二道沟林场的日伪军就被清剿干净。众人冲去关押俘虏的地方,打开门——里面足足关着五六百人,有村民青壮,也有原东北军俘虏。刘振铎跳上卡马车头,大声喊道:“弟兄们!我们是抗日义勇军,今天就是来救你们的!现在你们安全了!大家搭把手,赶紧把鬼子的物资装车,晚了就来不及了!”
俘虏们起初乱哄哄的,有人急着往林外跑。刘振铎等人眼下只惦记物资,也没功夫拦着。但有一部分东北军俘虏,一听对方也是“东北军”出身,立刻主动过来帮忙;还有些认识附近村子的村民,也跟着搭手。
众人七手八脚地忙活起来:粮食、盐巴、油料往车上搬,枪支弹药仔细清点装车,连鬼子用的电话机、电线、发电机也没落下,卡车、马车、驴车全被装得满满当当。等装完最后一车,刘振铎立刻下令撤退,带着车队和愿意跟随的俘虏,朝着青龙山方向赶去。
走到半路,两支队伍停下来分配物资。刘振铎这边特意分到两挺机枪和一批配套弹药,手里的硬家伙又多了些底气。
跟着来的俘虏里,四百多人愿意跟着义勇军走,剩下近两百人实在想家,一心要回村里。刘振铎和牛忠也不勉强——人各有志,强留也没用,便让他们自行离开了。
分完物资,两队就分了手:刘振铎带着人往青龙山走,还开走了一辆鬼子汽车;牛忠则带着剩下的人、两辆汽车和更多物资,返回老爷岭。
其实俩山头的路都不好走,青龙山道路狭窄,那辆汽车只能开到山脚下,之后还得靠牛车、骡车把物资往上运;老爷岭的路况也差不多。
刘振铎和牛忠想法一致,到了山脚下就立刻组织人手,把汽车上的物资全转移到马车、牛车上,一点点往青龙山运。至于那辆鬼子汽车,他们没舍得扔,特意开到附近山林里,用树枝、藤蔓仔细盖好藏起来——毕竟是个能拉货的大家伙,以后说不定还有大用处。
另一边的牛忠,带着队伍回到老爷岭时,脸上的笑意根本藏不住。这次二道沟林场的收获太大了:不光有粮食盐巴,还缴获了好几具日军八九式掷弹筒,连带着几箱榴弹;重机枪也多了一挺,加上之前的,现在手里有三挺机枪了。
他当即让人把新缴获的重机枪架在第一道山口的工事里,又把掷弹筒分配给专门的队员练习操作。有了这些重武器,再加上充足的弹药,老爷岭的防守一下子牢固了不少,牛忠和队员们的底气,也比以前足了太多。
二道沟林场里,有几个伪军当时躲在林子里,侥幸没被发现。等义勇军撤走,这几人连滚带爬往刘家镇跑,一见到松本就哭丧着脸报信。
松本听说林场被抗日义勇军端了,顿时大吃一惊,当即带了一队鬼子赶去查看——只见原来的营房、工棚全被烧得只剩黑架子,关押的俘虏也跑了个精光。他气得原地跺脚,嘴里不停骂着“八格牙路”,却连义勇军的影子都抓不到,只能铁青着脸向上峰汇报。
承德日军司令部收到消息时,顿时大惊——他们此前始终将兴隆一带的抗日义勇军视为心腹大患,没料到这边的“火苗”尚未扑灭,刘家镇的义勇军竟已发展到如此猖獗的地步。
当即,日军火速调派一个不满员的大队(配备4门94式山炮、2门92式步兵炮),连同热河警备军两个旅,连夜赶赴围剿。只是情报疏漏,仅知晓青龙山曾有义勇军活动,大批部队便径直扑向青龙山。
指挥官小林健太郎举着望远镜,隐约望见山上修筑的工事,嘴角勾起冷笑:“这般防线,也敢阻拦我大日本皇军?”他经验老到,早已下令让伪军两个旅在青龙山下布防,将整座山团团围住。
山巅之上,刘振铎等人也发现了山下蜂拥而来的日伪军。他当机立断,命令山上百姓通过秘密通道向药材山撤离,唯独急得上火——没法将消息传递给老爷岭的牛忠所部。张家峪等附近村落的百姓得知险情,虽满心惊惶,也立刻收拾行装跟着撤退。
片刻后,日军的进攻轰然打响。密集的炮火呼啸着砸向山头,刘振铎带人修筑的工事瞬间被轰得七零八落。面对日军的重火力,义勇军将士虽奋勇抵抗,却终究力不从心。唯有林间的暗堡,借着茂密树木的遮挡,暂时未被炮火摧毁,成了眼下唯一的屏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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