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贵带着王雷、杨山、齐大强和张老五,扮成普通百姓的模样往镇口走。张老五特意挑了一担柴,把步枪藏在柴捆里,其余几人则将短枪揣在怀里。
镇口的警察检查本就不严,对百姓只消交足人头税便放行。几人没费多大劲就进了镇,找了处僻静角落,把柴里的步枪取出来装进麻袋夹在胳膊下,那捆柴则随手扔在一旁。之后,他们照旧去了镇公所对面的小饭馆,点了些吃食,一边吃一边盯着对面的动静。
另一边,牛虎带着剩下的十几个人,依旧扮成警察模样,骑着牲口往镇口赶。镇口的四个警察远远瞧见来了一群“同事”,顿时警觉起来——上头早交代过,上次杀了邹保长一家的,就是一群假扮警察的人。
几人又惊又怕,既怕认错人闹了误会,又不敢放松警惕,当即拉起拒马,“咔哒”一声推弹上膛,做好了戒备。
牛虎看他们这架势,心里暗道“要遭”。果然,对面警察高声喝问:“你们从哪来的?”
杨勇在一旁大声应道:“我们是从怀柔来的稽查队!”
领头的警察仍不放心:“怎么看着这么眼生?”
“你他妈睁开眼看看!我手里拿着证件呢!”杨勇骂了一句,又低声对牛虎说,“我先往前走,实在不行就开干。”
牛虎点头,悄悄拽出腰间的手枪,身后的兄弟也纷纷做好了准备。两人骑着马慢慢往前凑,警察见他们手里确实攥着证件,没立刻开枪,只在距离二十米左右时喝止:“别往前走了!把证件扔过来!”
杨勇故意把证件扔得离警察老远,对面一个警察见状说道:“我去看看,你们警戒着!”另外三个警察点头应下。
就在这时,杨勇突然从兜里掏出一盒烟扔过去,笑着说:“都是自己人,犯得着这么紧张?来,抽盒烟!”那警察的目光瞬间被地上的烟吸引,牛虎趁机猛地抽出手枪,“啪啪啪”几声枪响率先炸开,杨勇也立刻掏枪射击。拿证件的警察当场中枪倒地,拒马后的三个警察也被击中,有的伤了手臂,有的伤了大腿,惨叫声瞬间响起。
杨勇趁机冲上前,用枪指着他们厉声喝道:“都别动!再动就全打死你们!”几个负伤的警察哪还敢反抗,连忙喊着“我们投降”。后面的兄弟哗啦一下涌上来,缴了他们的枪和子弹袋,又推开拒马。牛虎大声下令:“这里留两个人守着,剩下的跟我冲!”众人一窝蜂似的往镇子里冲去。
激烈的枪声瞬间惊动了镇公所里正在打牌的警察,邹振鹏猛地拽出腰间的手枪,大喝:“兄弟们,有情况!跟我去镇口!”一群警察慌忙去拿枪支弹药,没一会儿就从镇公所里冲了出来。
饭馆里的伙计吓得一哆嗦,掌柜的却很镇定,安抚道:“怕什么?上次山林队来,也没伤咱们,吃饭照样给钱。让这帮王八蛋闹去!”又转头对张贵几人笑了笑,“几位客官,别害怕。”
张贵看着冲出去的二十多个警察,低声对同伴说:“走,咱们从后面给他们来一刀!”几人立刻从怀里掏出短枪,张老五更是从麻袋里拿出了长枪。掌柜的见状吓得一缩,连忙蹲到了柜台后面。
另一边,牛虎他们已经冲到街中间,迎面撞上了赶来的警察。众人连忙跳下马,抬手就开枪。警察们一见冲过来的人穿着警服,却敢直接动手,邹振鹏又惊又怒,大喊:“快打!他们肯定就是上次伪装警察杀我叔叔的人!”
可他这些属下,大多是酒囊饭袋——虽说也开了枪,子弹打去了哪儿却全没个准头。反观牛虎、杨山他们,个个出手狠准:牛虎双持驳壳枪,接连几枪就打伤了好几个警察;杨山端着长枪,虽没做到枪枪毙命,却沉着冷静,很快又放倒了几个。
张金龙和表弟杨奎用的还是老洋炮,这玩意儿虽装弹费劲,杀伤面却大,两枪下去,对面顿时惨叫声一片——毕竟填的都是散弹,一轰就是一片。邹振鹏躲在墙角,也接连开了几枪,可惜枪法同样稀烂,连边都没沾着。
就在这时,张贵几人从后面包抄过来,齐大强绕到侧面,抬手扔出两颗手榴弹。“轰隆”两声爆炸,警察们彻底慌了——没想到屁股后面还藏着人!张老五更是枪法如神,接连几枪不仅打伤了几个警察,还擦中了邹振鹏的胳膊。
这群警察本就没多少骨气,见状立刻大喊:“别打了!我们投降!”
“把枪全扔出来!不然再扔手榴弹!”张贵厉声喝道。
伪军们不敢迟疑,纷纷把枪扔到地上;那七八个受伤的,躺在地上疼得直叫唤。这场仗没打多久就结束了,镇子里的百姓吓得躲在家里,连门都不敢开。
倒是杨茂林和他两个表弟,听见镇里的动静,竟提着刀冲进了镇公所,把两个工作人员和一个警察全控制住了。等张贵带人冲进去时,杨茂林早已迎出来,大声喊道:“张大哥!剩下这三个家伙都给捆上了!”
张贵又惊又喜,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兄弟!干得漂亮!”
这场仗下来,三十二个警察被一锅端——当场打死七个,受伤的有十几个。邹振鹏被五花大绑推到跟前,牛虎盯着他冷笑:“原来你就是邹大队长的堂弟?实话告诉你,你叔就是我弄死的,今天连你也跑不了。”
邹振鹏一听,“扑通”跪倒在地,连连磕头:“误会!都是误会!我知道我叔做事太过分,您杀他是替天行道啊!”
看着他这副无耻求饶的模样,众人都忍不住撇嘴。牛虎转头对新上山的几个人说:“去,用刀把他砍了,就当是你们的投名状。”那几人也不犹豫,架起邹振鹏就往外拖,没一会儿就没了动静。
收拾战利品时,众人早已轻车熟路,镇公所里的粮食物资很快被翻找一空,可眼下只有一辆马车、两头骡子,装不下多少东西。这时,刚加入的杨茂林凑过来低声说:“张大哥,镇上金财主家有大牲口,粮食也多。”
牛虎当即拍板,让杨勇带七八个兄弟去取。没多会儿,杨勇就领着三套马车回来,车上装满了粮食,还堆着不少被褥。“没伤人吧?”牛虎问道。杨勇点头:“放心,咱们没动老百姓。”
最后,镇公所被搬得底朝天——警察的衣服、被褥,连能用的桌子都没留下,彻底成了“卷包会”。这次收获格外丰厚:快枪二十多支、子弹一千多发,还有三箱手榴弹。
众人赶着马车,高高兴兴往山上走,临走前还特意告诫那些投降的伪军,不许再为非作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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