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手机闹钟准时响起，江山瞥了眼屏幕，转头对身旁的江小帆说：“该起床了，咱们出去吃早点吧。你这儿什么食材都没有，我也没法给你做早餐。”
两人来到小区外的早餐店，江山问江小帆：“你平时早点都吃什么？”
“一个烧饼，一个鸡蛋，一碗豆汁。”
“行，那哥跟你一样。” 江山转身对服务员说，“来两碗豆汁，两个鸡蛋，两个烧饼。”
俩人相对而坐，边吃边聊，气氛轻松惬意。七点十分，两人走出早餐店，江山往中组部方向走去，江小帆则朝着清华大学的方向前行。
七点五十分，江山抵达中组部。离上午八点上班还有十分钟，他径直走向部长赵军的办公室，发现王刚秘书已在自己的工位上。两人起身互相问好，王刚说：“赵部长差两分八点肯定到，咱们再等会儿。”
话音刚落，电梯门在七点五十八分准时打开，赵军部长走出电梯。“江秘书、王秘书，你们早到了？”
“我们也刚到。” 两人异口同声地回应。
江山走进办公室给赵军部长沏好茶，问明无事便轻手轻脚地退了出去。
王刚秘书见状，主动介绍起情况：“上午部长没什么安排，应该会在办公室看文件，下午有个会 —— 主要是欢送我，顺便欢迎你，让你和几位副部长、各处处长见个面。”
他顿了顿，又聊起昨晚的事：“昨天晚上你跟赵部长出去吃饭了吧？这是他的性子。别看部长是中央政治局委员，按规矩不该轻易抛头露面，可他总说‘自己是人民的父母官，哪有父母官怕人民的’。他常说出去吃饭是为了体察民情，看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有时吃完连车都不坐，自己走着回家。”
“很多领导都劝他注意安全，可他总说‘我来自人民，不会害怕人民’。要是在外吃饭时看到保卫人员，他会放下饭碗就走。昨天第一次跟你见面，没好意思转身就走，所以上了车。”
王刚叹口气：“在这方面你别太顺着他，还是得让他遵守中央警卫局的保卫条令，不然我们做秘书和保卫工作的太难了。他还有个习惯，经常让工作人员下班后先走，自己在办公室看书到很晚，有时还自己跟自己下象棋，之后去街边小饭馆吃点东西，再步行回家 —— 他家离单位也就十分钟路程。保卫人员得远远跟着，离近了他会回头瞪人。”
江山这才明白，赵军部长是位毫无架子、平易近人的领导。两人又聊了些工作和生活细节，不知不觉就到了午饭时间。
王刚的办公电话响了，两人走到赵军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两下门。
“进来。”
“部长，您有什么指示？”
赵军说：“王刚，你去食堂打两份饭回来，我跟江山中午下两盘棋，就不去食堂了。江秘书，吃饭有什么忌讳吗？”
江山答：“没有，谢谢部长。两荤一素就行，饭不用太多。”
赵军从抽屉里拿出饭卡：“用我的卡打吧。”
“不用不用，没多少钱。” 王刚说着转身下楼。
江山和赵军在沙发旁摆开棋盘，认真对弈起来。两人棋力相当，每一步都得深思熟虑，想让棋都找不到机会 —— 刻意让子只会显得刻意，反而让对方不快。到了这个水平，彼此的思路都能猜个大概，最后只能以和棋收场。
王刚打饭回来，说：“江山，咱们先吃饭，吃完接着下。” 他往赵军的茶杯里添了水，悄悄退了出去。
吃饭时，赵军突然说：“江山，我希望你记住两点：第一，江山是红色的；第二，江山是人民的。”
十分钟后，两人吃完饭，又在棋盘上 “龙争虎斗”。赵军好奇地问：“江山，你下棋水平怎么这么高？连我这下了四五十年的老棋手都赢不了你。”
中午一个半小时的休息时间很快过去。下午两点，两人随赵军来到会议室，参会人员早已到齐，见部长进来，纷纷起身致意。赵军抬手示意大家坐下，说：“今天的会议有两项内容：一是欢送王刚去更重要的岗位，二是欢迎江山担任我的新秘书。主要让江山跟各位副部长、处长见个面，以后工作上请多指导。”
江山站起身，深深鞠了一躬：“我叫江山，希望各位领导以后多多帮助指导。”
赵军接着对王刚五年来的工作给予高度评价，希望他到新岗位后继续努力。简短的欢迎欢送仪式结束后，王刚交出中组部、安全部、公安部的工作证，鞠躬致意后离开了会议室。
散会后，办公厅郝主任叫住江山：“江秘书，你跟我来一趟办公室。”
到了办公室，郝主任递给他三本工作证：“这是你的中组部、安全部、公安部工作证。对今后的工作有什么想法吗？”
江山说：“我在想，部长每晚离开办公室很晚，还要去外面吃饭。能不能让食堂留个师傅，每天单独给他做点饭？这样既能解决他晚归吃饭的问题，也能避免他总单独外出，让保卫人员没那么为难。”
郝主任眼前一亮：“这个提议非常好，我现在就让后勤落实。”
晚上下班铃响后，赵军按响了江山办公桌的呼叫铃。江山敲门进去，问：“部长，您有什么指示？”
赵军笑问：“小江，今天晚上有事吗？没事的话咱们再战几盘。”
江山答：“没问题，但今晚能不能不在外面吃饭？我跟郝主任商量好了，让食堂留位师傅给您做点吃的。”
赵军挑眉：“这是你的主意？可以，但一定要简单，不能破费，要么打卡，要么把中午的饭热一下也行。”
“知道了部长。”
两人在沙发前摆开棋局，红黑双方杀得难解难分。八点整，敲门声响起。
“请进。”
食堂的王师傅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鸡蛋挂面汤和一盘拌黄瓜进来。江山连忙起身：“谢谢师傅。怎么打卡？我下午已经领到饭卡了。”
王师傅说：“江秘书，打卡机在食堂呢，你们吃吧，这是领导安排的。”
两人只好暂时收棋，很快就把挂面汤吃完了。赵军看了眼墙上的挂钟：“江山，今天不早了，就到这儿吧。”
两人乘电梯下楼，赵军对司机说：“你不用开车了，我跟江秘书步行回家，路上消消食。”
出了中组部大门，赵军问：“江山，对部里的工作还适应吗？有什么不适应的可以跟我说。”
江山诚恳地说：“部长，我很适应，但前任秘书说您总外出，身边工作人员很为难。您能不能多注意一点？”
赵军哈哈大笑：“放心吧，不会让你为难的。你这不是已经想办法解决了吗？”
两人身后，保卫人员远远跟着。十几分钟后到了赵军家楼下，看着部长进了电梯，江山才转身离开。
日子过得飞快，转眼两个月过去。江山白天跟着赵军忙碌工作，下班后陪他下棋，周六周日还会去部长家串门，在书房里对弈切磋。通过下棋和聊天，他从赵军身上学到了许多书本上学不到的知识和社会经验。
赵军常说：“江山啊，咱亦师亦友，是忘年交。我对你这小青年越来越感兴趣了。”
旁人挤破头想进中组部部长家，江山却能每周在那儿待上一整天，这让不少人羡慕。但他知道，陪部长下棋不只是消遣，更能从棋路中领悟赵军对政治、经济工作的全局思路。
渐渐地，江山对中组部的工作有了深刻理解：中组部负责管理全国副部级以上干部，而这些干部主要来自五个 “摇篮”：
第一是世袭，祖辈父辈多为开国功勋，他们流淌着红色血液，发展往往更快；
第二是团中央培养的人才，多为各大学优秀团委书记，毕业后进入省市团委，年轻有朝气、学历高，进步迅速；
第三是领导身边的秘书，在领导身边工作四五年后下放，起步就是副厅或正厅，经十年八年锤炼后成为中坚力量；
第四是本土派，从基层一步步做起，靠优秀政绩走到领导岗位，如石油、纺织、建筑工人出身的干部，是领导队伍的中坚；
第五是学术派，多为 985、211 高校的校长，靠多年教书育人及学术成果晋升，不少人最终走上国家级领导岗位。
在中组部的日子里，江山不仅熟悉了工作，更在与赵军的相处中明白了 “江山是红色的，江山是人民的” 这两句话的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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