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都,如意家常菜馆门口依旧热闹,等位的食客排着小队,说笑声和饭菜香气飘过街道。
而对街新开没两个月的“客再来”饭馆内,却只有寥寥两三桌客人,显得冷清。
厨房里,油腻的灶台旁,老板赵有才和聘请来的厨师刘胖子面对面坐着,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摊开着几个铝制饭盒。
饭盒里面是从对街如意家常菜馆打包回来的几样招牌菜:红烧肉、鱼香肉丝、清炒时蔬,还有一小份冒着热气的鸡汤。
赵有才脸色阴沉地夹起一块色泽红亮的红烧肉塞进嘴里,嚼了几下。
这味道…真他妈香!
但就是因为太好吃了,他眉头死死拧紧,猛地灌了一口白酒下肚,啐道:
“他娘的!邪了门了!同样是猪肉,同样放酱油放糖,他家这肉怎么就做得这么香?这么糯而不腻?老刘,你是老师傅了,你说说,她这到底放了什么玩意儿?”
刘胖子厨师帽歪戴着,额头上都是汗,他也夹了一筷子鱼香肉丝,仔细品了品,咂摸着嘴,一脸困惑和不服气:
“老板,这味儿…是正!肉丝滑嫩,这酸甜辣口的芡汁,调得是恰到好处!火候也旺,锅气足!可…可这用的料,左不过也就是那些,猪肉、木耳、胡萝卜丝、郫县豆瓣酱、糖、醋…咱也是这么做的啊!”
他又舀了一勺清汤寡水的鸡汤,咂了一口,眉头皱得更深:
“奇了怪了,这鸡汤看着清亮,咋味道这么鲜?咱店里那鸡汤,熬得时候也没少放鸡架子,咋就出不来这个味?跟白水似的!”
赵有才烦躁地用筷子戳着饭盒里的菜,眼睛因为嫉妒和焦虑而发红:
“肯定有猫腻!关文如那女人精得很!说不定搞到了什么特供的调料,或者有什么秘方!老刘,你再仔细尝尝!是不是加了味精?或者什么我们不知道的香料?”
刘胖子又挨个尝了一遍,甚至把菜扒开来仔细看,最终还是沮丧地摇头:
“味精是肯定放了,现在有点规模的饭店谁不用点味精提鲜?可这味道,不像光是味精能搞出来的…这红烧肉的糖色炒得也漂亮,油光锃亮的,一点不发黑发苦…老板,这…这好像是手艺的差别…”
“放屁!”赵有才猛地一拍桌子,碗筷都震了一下,“什么狗屁手艺!开饭馆不就是那么回事?油多火大火旺,味道就足!肯定有别的原因!”
他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老刘,你想想办法,找找她店里的伙计打听打听?或者…看看她们每天进货,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价钱不是问题!只要能搞到她的窍门,咱这店也能起死回生!”
刘胖子面露难色,“老板,这…打听同行秘方,这不合规矩吧?而且我听说,他家管理挺严的,工钱给得也高,伙计们嘴都紧得很…”
“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赵有才咬牙切齿,“眼看着对门日进斗金,咱们这儿天天亏本,你还跟我讲规矩?再这么下去,咱俩都得喝西北风!必须想办法!我就不信,撬不开她的墙角!”
他满心不甘和算计,盯着桌上的饭菜,又忍不住呸了一声,“咱们这么干坐着品,品到明天也品不出个所以然来!我听说,那姓关的女人,野心大得很,盘算着在城西再开一家新店,这用人缺口肯定小不了。”
刘胖子抬起眼皮,有些不明所以,“老板,您的意思是?”
赵有才眯起眼,“你不是带了几个徒弟出来吗?手艺还成,人也算机灵,让他们…去应聘!就去她关文如的新店,应聘帮厨!”
刘胖子闻言,脸上立刻露出为难,“这…这怕是不太好吧?让徒弟去别人那干活,这不成挖自己墙角,还像是去当…”
他没好意思说出间谍两个字。
“什么挖墙角?这叫学习!取经!”赵有才打断他,语气强硬,“咱们这是为了把店撑下去!你想想,你那几个徒弟,在你这也是打杂,能学多少真本事?去了她那儿,万一真能学到点东西,将来回来,受益的不是咱们?
咱也不需要做什么大事儿,只要让他们混进去,睁大眼睛看清楚!她们后厨到底用了什么牌子的酱油、什么地方的醋!
看看她们炖肉熬汤的时候,除了葱姜蒜大料,到底还偷偷放了什么秘不示人的玩意儿!是不是真有什么特供的调味料!”
他越说越激动,手指关节敲着桌面,“无论如何!必须给我弄清楚她们的原材料到底有什么猫腻!凭什么一样的菜,她就能做出这个味儿!咱们就不能?!”
刘胖子眉头紧锁,低着头,手里捏着烟卷,迟迟不说话。
他知道这做法不地道,坏了行规,传出去要被人戳脊梁骨。
但抬眼看看这冷清的店面,想想日渐减少的收入,再对比对门那红火的景象,一股强烈的嫉妒和不甘也涌了上来。
赵有才看他犹豫,又加了一把火,“老刘,咱们现在可是一根绳上的蚂蚱!店要是黄了,你我这几个月可就白干了,还得亏掉老本!
你那几个徒弟,要是能立这‘功’,以后工资我给你涨三成!等咱们店火了,你还怕带不出好徒弟?”
沉默在小小的房间里蔓延,对街的喧哗声像是一种持续的嘲讽。
最终,刘胖子像是下定了决心,猛地抬起头, “行!我有个小徒弟,人挺机灵,话不多,看着也老实,就让他去试试。”
赵有才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阴谋得逞的笑容,“这就对了!记住,让他机灵点,多看,多记,特别是那些瓶瓶罐罐的东西!”
......
关文如不知道有人盯上了餐馆。
安稳的日子又过了几日,新店装修还没弄好。
她也不着急。
这天,她回家午休,醒来后就从空间拿出了各种调味料,如品质极佳的蚝油…提鲜效果显着的鸡精…还有各种复合香料粉等等。
她将这些东西分别倒入几个干净的玻璃瓶里,准备带去店里。
刚装好东西,她准备出门时,一身笔挺绿军装的贺言之突然走进院。
他大步走过来,伸手揉了揉关文如的头发,“说了多少次了,这种搬东西的重活,等我回来干,或者让店里小伙计来拿就行,你别自己动手。”
说着,他就弯下腰,轻松地提起了那两个篮子。
关文如一见到他,脸上漾开笑容,顺势松了手,“哪儿就那么娇气了,这点东西我还拿得动。”
她看了看手表,“这个时间,你怎么突然回来了?军区今天不忙吗?”
她知道,通常这个点儿,贺言之应该还在师部处理公务,突然回家很是少见。
贺言之没有立刻回答,见院子里没人,他含笑低下头,在她唇上轻轻印下一个吻。
一吻过后,他才微微退开些许,语气平稳的抛出了一个让关文如猝不及防的消息,“学校刚给我办公室打了电话,说贺胜在学校里,跟同学发生了点争执,动了手,老师让家长去一趟,我回来处理。”
关文如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眼睛猛地睁大,满是惊愕和难以置信,“啊???贺胜跟同学打架了?”
她醒过来后,还是第一次遇上这事儿…
贺言之看着妻子震惊的模样,肯定地点点头,眼神里也有一丝无奈,“是贺胜,具体情况电话里没说太清,我这就得过去看看。”
“我也去!”
她家三胞胎挺乖的,一般情况下,就算有矛盾,学校老师自己就能处理了。
她还没被叫过家长!
这次突然叫家长,出的事儿肯定不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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