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云龙的“矛头”和孔捷、程瞎子的“铁钳”在华北平原上掀起滔天巨浪。
将日军的部署搅得天翻地覆之时。
那把最致命、最冰冷的“手术刀”,却如同一个幽灵,悄无声息地,潜行到敌人的心脏——
北平的外围。
夜色,是最好的伪装。
北平城西,燕山山脉的余脉,一片连绵起伏的丘陵地带。
十几辆经过特殊伪装的“太行造”卡车,如同黑夜中的甲虫,静静地蛰伏在一片茂密的松林深处。
柴油发动机早已熄火,冰冷的空气中只剩下松针的清香和战士们压抑的呼吸声。
车上,没有喧嚣的士兵,只有一群沉默得如同雕像般的男人。
他们是丁伟的“神剑”炮兵营,和王喜奎的特战团。
“神剑炮兵营”营长丁伟,此刻正蹲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面,手里拿着的不是望远镜,而是一副精密的军用地图。
地图上,用红蓝铅笔,密密麻麻地标注着各种符号和数据。
他的身边,是特战团团长王喜奎,身上还带着一丝深夜潜行的寒气。
“情况怎么样了?”
丁伟头也没抬,声音低沉得仿佛能融入夜色。
“‘掘墓人’一号到十二号小组,已经全部渗透到位。”
王喜奎的声音,像他的人一样,冷静而干脆。
“北平城防司令部、西苑机场、南苑兵营、丰台铁路枢纽……”
“所有我们预定的第一批打击目标,都已经完成坐标测绘和目标确认。”
“误差,不会超过五十米。”
在过去的十二个小时里,王喜奎手下最精锐的六十名特战队员,化整为零。
如同鬼魅般,潜入戒备森严的北平城郊。
他们利用林川提供的、经过弹道校正的高倍炮队镜和简易经纬仪,冒着生命危险,为丁伟的“喀秋莎”,提供着最精准的“眼睛”。
“杉山元的老巢呢?”
丁伟的手指,在地图上,轻轻点了一下那个被画上一个巨大红色叉号的区域——
日本华北方面军总司令部。
“也摸清楚了。”
王喜奎的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
“司令部位于东交民巷,戒备森严,外围有铁丝网、探照灯和巡逻队,内部有至少一个宪兵大队的兵力。但是……”
王喜奎从怀里掏出一张手绘的草图,铺在地图上。
“但是,他们的防御,是常规的地面防御。他们做梦也想不到,会有人从十几公里外,对他们进行炮火覆盖。”
“根据我们抵近侦察得到的情报,杉山元本人的办公室和卧室,位于主楼的三楼,西南角。楼顶,还架设了他们的通讯天线。”
王喜奎的手指,在草图上一个房间的位置,重重地点了一下。
“坐标,已经反复确认了三遍。”
“只要我们的一发炮弹能落在这个点上,就算不能直接把他炸死,也能把他的指挥中枢,彻底变成一堆废墟。”
丁伟看着那张草图,看着那个被标记出来的死亡坐标,沉默了片刻。
他没有像李云龙那样,一听到有好目标就兴奋得嗷嗷叫。
作为一名真正的战略家,他思考的,远比李云龙要多,也远比李云龙要深。
“林总指挥的命令,是‘斩首’。”丁伟缓缓开口。
“但是,喜奎同志,我们有没有想过,什么才是真正的‘斩首’?”
“打掉杉山元本人,固然重要。”
“但一个杉山元倒下了,还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杉山元站出来。”
“只要他们的指挥体系还在,只要他们的战争机器还能运转,杀死一个指挥官,对整个战局的影响,其实是有限的。”
王喜奎闻言,眉头微皱,他有些不明白丁伟的意思。
丁伟站起身,走到那十二台如同史前巨兽般蛰伏着的“喀秋莎”火箭炮前,轻轻抚摸着那冰冷的钢铁发射架。
“我们的‘喀秋莎’,最强大的地方,不是精准的点杀。”
“林总工早就说过,它的精髓,在于‘饱和覆盖’!”
“在于那种,能在一瞬间,将一个区域从地图上彻底抹去的,不讲道理的,毁天灭地的力量!”
“你还记得石家庄吗?”
提到石家庄,王喜奎的瞳孔微微一缩,那片火海的记忆依旧灼人。
“用它去打一个房间,就像用宰牛刀去杀一只鸡,太浪费了。”
丁伟转过身,目光灼灼地看着王喜奎,也看着周围那些竖起耳朵倾听的炮兵和特战队员。
“所以,我决定,修改原定的作战计划!”
“什么?!”
王喜奎大吃一惊,猛地向前一步,压低声音道。
“丁伟同志!这可是林总指挥亲自制定的S级作战预案!”
“擅自修改,这个责任你承担不起!”
“别紧张。”
丁伟笑了笑,但那笑容里没有一丝温度。
“我不是要违抗命令。恰恰相反,我是要比命令本身,做得更彻底!”
“林总指挥要的是结果,是打残杉山元,让他变成一个瞎子、聋子。”
“而我,要给他一个他都想象不到的、更彻底的结果!”
他猛地转身,重新走回地图前,拿起红色的铅笔,没有圈定杉山元的办公室,而是在北平的地图上,画了三个巨大的、触目惊心的圆圈!
周围的战士们发出一阵压抑的惊呼。
第一个圆圈,圈住了整个东交民巷的使馆区!
“这里,是日军华北方面军司令部、特高课总部、宪兵司令部等所有核心指挥机构的所在地!”
“这是鬼子的大脑!”
第二个圆圈,圈住了城南的南苑机场!
“那里,是华北日军最大的航空兵基地,停放着上百架各式飞机!这是鬼子的翅膀!”
第三个圆圈,圈住了城西的丰台铁路枢纽!
“那里,是平汉线、平绥线、京山线的交汇点,是整个华北日军后勤补给的‘总咽喉’!”
“这是鬼子的血管!”
“这是……”
王喜奎看着这三个圆圈,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瞬间明白丁伟的意图。
丁伟要的,不是杀死杉山元一个人。
他要的,是在同一时间,用三场规模空前的“流星雨”,同时敲掉日军在华北的“大脑”、“翅膀”和“血管”!
“这是‘肢解’!”
丁伟的声音冰冷而狂热,在死寂的夜里回响。
“我要将整个日军华北方面军,这个庞大的战争巨兽,从神经中枢到四肢百骸,在短短十几秒钟内,彻底打成高位截瘫!”
“太……太疯狂了!”王喜奎的声音,都有些颤抖。
“疯狂吗?”丁伟的眼中,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火焰。
“我倒觉得,这才是对‘喀秋莎’这种大杀器,最崇高的敬意!”
“可是,我们只有十二台发射车,一百九十二发炮弹。怎么可能同时攻击三个相距十几公里的目标?”
王喜奎提出了最关键的技术难题。
“分兵!”丁伟的回答,简单而又果断。
“我们将‘神剑营’,一分为三!”
“我亲自带领一连的四台发射车,负责主攻,目标——东交民巷,日军司令部!”
“我要用六十四发火箭弹,把那里变成一片火海,让他们的指挥系统,彻底归零!”
“二连的四台发射车,由副营长带领,目标——南苑机场!”
“同样是六十四发炮弹!”
“我不管他有多少飞机,炮弹落地之后,我要让那里连一架能飞的鸟都找不到!”
“三连的四台发射车,目标——丰台铁路枢纽!我要让他们的铁轨,拧成麻花!让他们的车皮,烧成焦炭!”
“三路同时开火,时间误差,不能超过十秒!”
丁伟的这个计划,大胆、狠辣,且对部队的协同能力、计算能力和执行能力,提出近乎变态的要求。
在场的每一个人。
从王喜奎,到那些年轻的、被称为“战争算盘”的计算兵们。
在最初的震惊后,眼中只剩下一种被彻底点燃的、名为“信任”和“狂热”的火焰。
他们明白,自己正在追随一个疯子,一个天才,去创造一个战争史上的奇迹。
“我明白了……”
王喜奎重重地点了点头,他被这宏大而残忍的计划彻底折服。
“你要的不是一次刺杀,是……是战略性瘫痪!”
“我立刻命令‘掘墓人’小组,重新调整侦察方向,为二连和三连,提供南苑机场和丰台枢纽的精确坐标!”
“去吧。”丁伟挥了挥手。
“告诉你的兵,让他们把眼睛瞪大了。”
“今晚,他们将看到一场,比石家庄那次,还要盛大百倍的……烟花盛宴!”
王喜奎转身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黑暗的松林中。
丁伟则重新蹲下身,目光死死地盯着地图上那三个被红圈标记的区域。
他的大脑,在飞速地构建着一个庞大的、由无数坐标、弹道和时间节点组成的,死亡棋局。
他没有急着下令开火。
他在等。
等李云龙的“矛头”,在平原上闹出更大的动静,吸引住杉山元最后一点注意力。
等孔捷和程瞎子的“铁钳”,彻底掐死日军增援的可能。
等北平的防御,在黎明前最困倦的时刻,松懈到极点。
猎人,最需要的就是耐心。
他能闻到风中传来的,李云龙那边炮火的硝烟味,也能听到孔捷那边撕裂铁轨的哀嚎。
所有的棋子都在就位。
而他,丁伟,就是这场惊天豪赌中,手握王牌的,那个最冷静,也最致命的猎人。
他将为这场盛宴,落下最后一颗决定胜负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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