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巴赫最终驶离了繁华的市中心,转向一处更为幽静,但同样价值不菲的滨水高端公寓区——“云栖苑”。正如傅雨霏在合约中承诺的,这里环境清幽,绿树成荫,远离喧嚣,确实符合叶尘对“安静”的要求。
车子在地下车库一个专属车位停稳。傅雨霏率先下车,高跟鞋在光洁如镜的地面上敲击出清脆而孤冷的回响。她没有等叶尘,径直走向一部需要专用密钥卡才能启动的电梯。
叶尘跟在她身后,背着那个与周遭奢华环境格格不入的行囊,目光平静地扫过停放在旁边的各式豪车,以及那泛着金属冷光的电梯门,脸上并无讶异,只有一种置身事外的观察。
电梯无声而迅速地上升,最终停在顶层。门一打开,便是一个私密的入户玄关。
傅雨霏用指纹打开厚重的防盗门,率先走了进去。
一股混合着高级香氛和新风系统过滤后、干净得没有一丝烟火气的空气扑面而来。公寓内部完全展现在眼前。
这是一套视野极佳的大平层,拥有整面的落地玻璃窗,将远处蜿蜒的江景和城市天际线尽收眼底,光线充沛得有些刺眼。装修是彻头彻尾的现代极简风格,以黑、白、灰和原木色为主调,线条利落,家具皆是大师设计的限量款,每一件都像是博物馆里的展品,摆放得一丝不苟,透着一种冰冷的、拒人千里的精致。
地面是光可鉴人的微水泥,墙壁是纯粹的白色,没有任何装饰画或照片。客厅宽敞得几乎可以举办小型舞会,但除了必要的沙发、茶几和一台巨大的、几乎隐入墙壁的显示屏外,空无一物。整个空间整洁得像售楼处的样板间,甚至比样板间更缺乏生活气息,仿佛从未有人真正在此居住过。
“这里就是未来一年的居所。”傅雨霏的声音在空旷的客厅里响起,带着一丝回音,更添冷清。她转过身,面向叶尘,姿态如同向客户展示房产的经纪人,专业而疏离。
她抬手指向不同的区域,语速平缓,带着明确的界限划分:
“这是客厅、餐厅和开放式厨房。你可以使用。但请保持你使用后的区域恢复原样,我不希望看到任何私人物品滞留。”
“那边是客用卫生间。”她指向一个隐藏式的门。
然后,她的脚步停在一扇紧闭的、与其他墙面融为一体的暗门前,语气变得格外冷硬:“这后面,是我的卧室、私人书房以及衣帽间。未经我的允许,这里是绝对的禁区。我希望你清楚这一点。”
叶尘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目光平静地扫过整个空间,最后落在那扇紧闭的暗门上,微微颔首:“明白。”
他的反应依旧平淡,似乎对这极致的奢华或是冰冷的界限都毫不在意。他的目光反而更多地停留在那巨大的落地窗外,看着天际流云和远处江面上缓缓移动的船只。
傅雨霏对于他这种“无视”感到一丝莫名的气闷。她引着他走向另一个方向,推开了一扇门。
“这是你的房间。”她站在门口,没有进去。
房间比主卧小很多,但依旧宽敞明亮,带有一个独立的卫生间。里面的陈设同样极简,一张看起来舒适但款式冰冷的床,一个嵌入式的衣柜,一张书桌,一把椅子。所有东西都是崭新的,也同样缺乏人情味。窗户朝东,可以看到小区内精心打理的花园,视野不如主卧开阔,但足够安静。
“你需要什么基本生活用品,可以告诉我的助理艾米,她会置办。”傅雨霏公事公办地说,“或者,你自己购买,从共同开销的账户支取。”
叶尘走进房间,将肩上的行囊放在那张看起来过于整洁的床上。他的目光扫过房间的每一个角落,然后在窗前停下,静静地看着窗外摇曳的树影。
“此处甚好。”他转过身,对傅雨霏说道,语气真诚,并非客套,“光线充足,气流顺畅,窗外有草木生机,利于安神静心。多谢傅小姐费心。”
傅雨霏看着他站在那间她认为“只是客房”的屋子里,神情安然,甚至带着一丝满意,心中那种怪异的感觉再次浮现。她精心打造的、用以隔绝外界和自我保护的冰冷堡垒,似乎并未能对他产生任何影响。他像是误入水晶宫的山野之人,并未被宫殿的华贵所震慑,反而更在意窗外是否有他熟悉的草木清风。
“你自己熟悉一下吧。”傅雨霏不想再多待,转身离开了房间,“记住合约条款。”
她回到空旷的客厅,在那张看起来就不想让人久坐的沙发上坐下,揉了揉眉心。窗外是繁华无尽的都市,室内是冰冷剔透的空间,而她,刚刚和她法律上的“丈夫”,踏入了这个名为“家”,实则为“合作宿舍”的地方。
一切都按照她的计划进行着,界限清晰,条款分明。可为什么,她感觉不到丝毫的轻松,反而有一种更深的、难以言喻的孤寂感,在这过分宽敞和安静的空间里,悄然弥漫开来?
而那个刚刚入驻的男人,正安静地待在他的房间里,如同滴水入海,没有激起半分她预想中的涟漪,却仿佛以一种她无法理解的方式,开始无声地渗透这个她一手掌控的空间。这个新“家”,从他们踏入的第一步起,就注定不会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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