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宫司夜的最后一球，裹挟着他所有的屈辱、愤怒和不甘，撕裂空气，发出尖锐的呼啸，直扑林修面门！那不是发球，那是炮弹！是复仇的宣言！
林修瞳孔骤缩，残留的睡意被这扑面而来的杀气彻底碾碎。肌肉记忆在尖叫，身体却像生了锈的机器——大脑刚下达“躲开”的指令，双脚还陷在“我是谁我在哪”的泥沼里。完了！要破相了！他甚至能看清球面上旋转的纹路，带着死亡的气息…
啪！
一道栗色的身影如风掠过，球拍划出流畅的银弧，精准地挡在球路前方。一声清脆的击球声，网球被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卸去狂暴，乖巧地改变方向，高高飞起，划出一道教科书般的挑高球弧线。
是不二周助。
他稳稳落地，挡在林修身前，冰蓝色的眼眸里没有了惯常的笑意，只剩下一片沉静的湖，倒映着对面神宫司夜扭曲的面孔。球拍轻点地面，姿态从容，仿佛刚才挡下的不是一发杀人网球，而是一颗调皮的气球。
“呼……”林修腿一软，差点坐倒在地，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他看着不二挺拔的背影，第一次觉得这个总是笑眯眯的前辈，背影居然这么有安全感。
“比赛结束！青学不二、林修组合获胜！比分6：0！”裁判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终于结束了！这场诡异到让人头皮发麻的比赛！
死寂。
短暂的死寂之后，是牧之藤那边压抑不住的抽气和粗重的喘息。神宫司夜站在原地，胸膛剧烈起伏，银灰色的短发凌乱地贴在额前，握着球拍的手指因为用力而骨节发白，指关节捏得咯咯作响。他死死盯着林修，那眼神已经不是愤怒，而是某种更深沉的、被彻底颠覆认知后的茫然和…恐惧？一个闭着眼睛、站着睡觉的家伙，把他们牧之藤引以为傲的双打王牌，剃了个光头？
“不…不可能…”他喃喃自语，声音嘶哑，“这不可能…”
他的搭档岛田浩更是失魂落魄，一屁股坐倒在地，眼神空洞地望着记分牌上那个刺眼的“6：0”。
青学这边，短暂的震惊后是爆发的欢呼。菊丸英二第一个跳起来：“哇哦！赢啦！不二前辈！林修！太厉害啦！”他兴奋地手舞足蹈，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喊破了音。
大石秀一郎也露出了欣慰的笑容，但眼神里更多的是深思。刚才那场比赛…太不寻常了。
乾贞治的镜片疯狂反光，钢笔在笔记本上划出了火星子：“超乎计算…完全超乎计算！梦游状态下的移动轨迹、击球选择、与不二的配合度…数据模型需要彻底重构！这将是划时代的发现！”他已经完全沉浸在了数据的海洋里，忽略了周围的一切。
桃城武张大了嘴巴，半晌才合上，用力拍了拍旁边同样目瞪口呆的海堂薰的肩膀：“喂！毒蛇！你看见没？那小子…闭着眼睛把我们打爆了？”
海堂薰罕见地没有反驳，只是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怪物。”
手冢国光站在场边，双臂环胸，茶褐色的眼眸深邃如渊。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静静地看着场中央那个刚刚睁开眼、还处于懵懂状态的林修，又看了一眼挡在他身前、重新挂上温和笑容的不二周助。镜片后的目光，锐利得仿佛能穿透表象。
裁判宣布结束的余音还在场馆里回荡，林修却像被烫到一样猛地一激灵。赢了？6：0？他干的？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啊！刚才那差点砸脸上的球和现在周围聚焦过来的、含义复杂的目光，让他浑身不自在。尤其是不二前辈转回头看他时，那笑眯眯的眼神里，探究的意味浓得化不开。
不行！此地不宜久留！三十六计走为上！
林修几乎是本能地转身，拔腿就跑！目标——远离人群，远离球场，远离所有探究的视线！他只想找个安静的角落，最好是个能锁门的器材室或者储物间，把自己埋进去，然后…睡觉！刚才那场“梦游”消耗太大，他现在感觉身体被掏空，急需系统爸爸的“深度睡眠”来回血！
“喂！林修！你去哪？”桃城在后面喊。
“让他去吧，”乾头也不抬，笔耕不辍，“根据行为模式分析，他此刻急需补充‘精神能量’，也就是睡眠。赛后采访和复盘会显着增加他的精神压力，逃跑是合理选择。”
不二看着林修仓皇逃离的背影，嘴角的弧度加深了几分：“看来，我们的‘睡美人’需要一点私人空间来消化这场‘童话’呢。”
***
林修一头扎进体育馆深处一个堆放旧垫子和淘汰球拍的偏僻角落，反手就把门带上，还顺手拖了个旧跳马箱顶住门。确认安全后，他背靠着冰冷的墙壁，缓缓滑坐到地上，长长地、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系统！系统爸爸！刚才怎么回事？”他迫不及待地在脑海中呼唤，“我是不是真的睡着了？那比分？那些球？都是你干的？”
【叮！梦游双打模式（初级）运行日志调取中…】
【模式运行时间：1小时27
【技能发挥评估：优秀。】
【宿主身体协调性提升：15%。】
【动态视力（梦境模拟）提升：10%。】
【与搭档不二周助的默契度（非意识主导）：初始建立。】
【能量消耗：巨大。建议宿主立即进入深度睡眠进行恢复。】
一连串的数据刷过脑海，林修看得目瞪口呆。原来…刚才那神乎其技的操作，真的是他在“梦游”状态下打出来的！那个闭着眼睛满场乱飘、打出各种神仙球的家伙，真的是他自己！虽然是被系统操控的…但这感觉…太魔幻了！
“等等！”林修猛地抓住一个关键信息，“强制唤醒指令！刚才比赛最后关头，是谁强制唤醒我的？差点害我被爆头！”
【警告！外部强制唤醒指令来源分析中…】
【指令频率特征：异常。】
【能量波段：高维干涉。】
【来源定位：失败。数据库无匹配项。】
【结论：未知外力介入，干扰系统运行。威胁等级：暂定c级。建议宿主提高警惕。】
未知外力？高维干涉？林修听得一头雾水，但本能地感到一阵寒意。有人…或者有什么东西，能强行打断他的“梦游”？而且系统都查不出来？这网球世界的水，好像比他想象的还要深啊…难道除了睡觉系统，还有别的“超自然”力量？
没等他想明白，一阵强烈的疲惫感如同潮水般涌来，眼皮重得像灌了铅。管他什么未知外力，现在睡觉最大！
“启动深度睡眠！快！”林修几乎是吼出来的指令。
【深度睡眠模式启动…3…2…1…】
熟悉的温暖黑暗再次包裹了他，意识迅速沉沦。在彻底失去意识的前一秒，他仿佛听到系统又叮了一声：
【检测到强烈外部刺激（惊吓），精神韧性小幅提升…】
***
青学部活室。
气氛凝重得像能滴出水。手冢国光坐在主位，面无表情。乾贞治站在白板前，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数据和图表。不二周助依旧面带微笑，只是眼神偶尔会飘向门口。其他正选队员或坐或站，脸上散的震惊和浓浓的好奇。
“综上所述，”乾用笔尖点了点白板上一个被重点圈出来的词——“梦游领域”，“根据比赛录像回放和实时监测数据，林修在比赛开始后约3分17秒进入深度睡眠状态。此状态下，其身体机能、神经反射速度、空间感知能力均呈现爆发式增长，增幅最高达300%。其移动轨迹呈现高度随机性，但核心目标始终指向最优击球点和战术空档，算法模型显示其决策效率远超人类意识极限…”
菊丸忍不住插嘴：“所以…他真的在睡觉打球？还打得那么厉害？”
乾推了推眼镜：“可以这么理解。这是一种…基于深度睡眠的潜意识超频状态。其原理可能与大脑未被开发的潜能区域有关，但具体机制不明。另外，”他顿了顿，镜片转向不二，“值得注意的是，在‘梦游领域’状态下，林修与不二的配合度在后期呈现指数级上升。数据显示，在最后几球中，不二有73.5%的动作是基于预判林修的下一个‘非逻辑’走位而提前做出的反应。”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投向不二。
不二笑了笑，坦然承认：“嗯，确实很有趣呢。虽然一开始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渐渐地…好像能‘感觉’到他想做什么，或者他会出现在哪里。就像…在配合一个清醒的梦？”他冰蓝色的眼眸里闪烁着兴奋的光芒，“那种未知的、充满可能性的感觉，非常令人着迷。”
“令人着迷？”大石皱眉，“不二，这太危险了！林修那种状态完全不可控！万一他跑出场外或者撞到网柱…”
“根据我的观察和数据分析，”乾打断道，“‘梦游领域’状态下，林修对环境边界（球场线、球网、围栏）有近乎本能的规避反应，安全系数极高。其最大风险在于…”
“在于未知的强制唤醒。”手冢国光低沉的声音响起，打断了乾的汇报。他锐利的目光扫过众人，“乾，关于那个中断比赛的指令，分析结果？”
乾的表情变得严肃：“指令来源无法追踪。其能量特征…不属于已知的任何物理或生物信号范畴。初步判断，为某种…规则外力量。”他看向手冢，“部长，这超出了我的数据模型。”
规则外力量？部活室里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桃城挠头：“规则外？啥意思？外星人？”
手冢沉默片刻，缓缓起身：“林修的能力，是天赋，也是隐患。强制唤醒的存在，证明这种能力并非无敌，且可能引来不必要的关注。”他的目光如刀，扫过每一个人，“今日之事，严禁外传。对外统一口径：林修比赛时采用特殊冥想方式集中注意力。”
“是！部长！”众人齐声应道。
“另外，”手冢的目光最终落在空着的林修位置上，“等他…‘休息’够了，让他来找我。”他顿了顿，补充了一句，“绕场跑两百圈。比赛时擅自进入非可控状态，缺乏纪律性。”
众人：“……” 两百圈！部长果然还是那个部长！
不二脸上的笑容更深了。两百圈？不知道那个贪睡的学弟，会不会边跑边睡呢？真是…越来越期待了。
***
“吱呀——”
器材室的破门被推开一条缝。一个脑袋小心翼翼地探了进来，左右张望。
林修睡眼惺忪地抬起头，正对上乾贞治那副反光的眼镜片，镜片后是毫不掩饰的研究欲。
“啊！乾前辈！”林修吓得差点跳起来，睡意跑了一半。
乾走了进来，反手关上门，手里还拿着他的宝贝笔记本和一支…看起来就很可疑的玻璃瓶，里面装着墨绿色的、咕嘟冒泡的液体。
“睡眠质量评估，林修。”乾开门见山，“深度睡眠时长2小时15分，恢复效率89.7%，优于预期。现在，配合我做几项测试。”他晃了晃手里的玻璃瓶，“先试试这个最新改良的‘体能恢复饮料’，数据表明它能有效刺激神经突触…”
看着那冒着诡异气泡的墨绿色液体，林修的脸瞬间白了。乾汁！传说中的乾汁！这玩意喝下去还能有命在？
“不不不！乾前辈！我很好！完全恢复了！”林修连连摆手，身体拼命往后缩，抵住了墙壁。
“抗拒测试，也是数据的一部分。”乾面无表情地逼近，“根据行为模型，你有87.3%的概率会试图逃跑…”
话音未落，林修已经像受惊的兔子一样，从乾的腋下钻过，拉开房门就往外冲！
“站住！”乾立刻追了出去，眼镜片上数据流狂闪，“移动速度提升15%，敏捷度提升…果然，深度睡眠对基础素质有显着增益！”
两人一追一逃，在空旷的走廊里上演追逐战。林修慌不择路，只想离那瓶可怕的乾汁越远越好。他拐过一个弯，差点一头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哎呀，小心。”
温和的嗓音带着笑意。林修抬头，是不二周助那张放大的、笑眯眯的脸。
“不…不二前辈！”林修像抓住了救命稻草，赶紧躲到他身后，指着追上来的乾，“乾前辈他…要给我喝那个！”
不二看了一眼乾手里那瓶冒着不祥气泡的液体，了然地点点头，笑容不变：“乾，这样对待刚为我们赢得胜利的功臣，不太好吧？”
乾停下脚步，推了推眼镜：“数据收集需要。而且，他还没完成部长的惩罚，两百圈。”
林修：“！！！” 两百圈！他差点忘了这茬！
不二看了看脸色煞白的林修，又看了看一脸执着的乾，冰蓝色的眼眸转了转，笑道：“这样吧，乾。惩罚呢，我会监督他完成。至于你的测试…”他指了指林修，“我觉得他现在更需要的是…赛后总结？毕竟，第一次正式双打，还是在那种‘特殊’状态下完成的，肯定有很多心得体会想交流，对吧，林修君？”
不二看向林修，眼神里带着鼓励和…一丝狡黠。
林修接收到信号，立刻点头如捣蒜：“对对对！心得体会！很多很多！特别想跟不二前辈交流！”只要能摆脱乾汁，别说交流心得体会，让他写一万字检讨都行！
乾看了看一脸“真诚”的林修，又看了看挡在他前面、笑得无懈可击的不二，镜片上数据流停滞了片刻。最终，他合上笔记本，将乾汁收回口袋：“…数据收集优先级调整。心得交流数据同样具有价值。不二，结束后请将关键信息同步给我。”
说完，他转身离开，背影透着科学狂人的执着。
看着乾消失在走廊尽头，林修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腿一软，差点又坐地上。
“看来，我们的功臣吓得不轻呢。”不二笑着扶了他一把，“走吧，找个安静的地方，‘交流’一下？”
***
校园小径旁的树荫下，长椅微凉。
林修低着头，双手放在膝盖上，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小学生。不二坐在他旁边，姿态悠闲，手里把玩着一片刚刚捡到的梧桐叶。
“那么，”不二开口，声音依旧温和，“林修君，关于今天的比赛…特别是你‘集中注意力’的那段时间，有什么想分享的吗？”
林修头皮发麻。分享？分享什么？分享他如何在梦里被系统当提线木偶？分享他醒来后一脸懵逼差点被球砸死？这怎么说啊！
“我…我…”他支吾了半天，憋出一句，“不二前辈，对不起！比赛时我…我睡着了！真的不是故意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睡着了？”不二挑眉，冰蓝色的眼眸里笑意更深，“可是，你睡着的时候，球打得非常好哦。角度、力度、落点，还有那些…嗯，很有创意的旋转。”他顿了顿，看着林修窘迫的样子，轻轻笑了笑，“不用紧张。我只是很好奇，那种状态下，你…有感觉吗？或者说，你能感知到周围吗？比如我的位置？对手的球？”
林修努力回忆，但脑海中只有一片模糊的黑暗和零星的、如同隔着一层毛玻璃的破碎画面。“好像…好像能感觉到一点？但很模糊…就像…在做梦？知道自己在动，在打球，但具体怎么动的…完全没印象。”他老老实实回答，“至于前辈的位置…好像…好像能‘感觉’到？就是…一种直觉？知道该往哪里跑，或者…知道前辈会出现在哪里补位？”他越说越不确定。
“直觉吗…”不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很有趣呢。就像一种…潜意识的共鸣？”他放下树叶，看向林修，眼神认真起来，“林修君，这种能力很特别，也很强大。但就像手冢说的，它需要控制。完全失控的状态，无论对你还是对队友，都是隐患。”
林修心头一凛，连忙点头：“是！前辈！我以后一定注意！尽量不在比赛时睡…呃，尽量保持清醒！”他差点说漏嘴。
不二被他紧张的样子逗笑了：“保持清醒当然好。不过…”他话锋一转，带着点促狭，“如果下次‘集中注意力’的时候，能提前告诉我一声，那就更好了。毕竟，配合一个‘清醒的梦’，可比配合一个纯粹的意外要容易得多，也…有趣得多呢。”
林修愣住了。不二前辈的意思是…他不仅不排斥自己这种“睡觉打球”的诡异状态，甚至还…期待下次合作？还希望自己提前“预告”？
看着不二眼中那毫不作伪的、如同发现新玩具般的兴奋光芒，林修突然觉得，这位天才前辈的脑回路，可能比自己这个带系统的穿越者还要清奇。
“好…好的！前辈！下次…下次我一定提前说！”林修鬼使神差地应了下来。说完他就后悔了，这算哪门子承诺啊！
“那就说定了。”不二满意地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功臣。还有两百圈等着你呢。”
林修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两百圈…要命啊！
***
夕阳的余晖将跑道染成橘红色。
林修拖着灌了铅的双腿，在跑道上机械地挪动着。汗水浸透了运动服，呼吸粗重得像破风箱。两百圈…才跑了不到三十圈，他就感觉灵魂都要出窍了。手冢部长…果然是魔鬼！
“呼…呼…系统…救命啊…”他一边喘一边在脑海里哀嚎，“有没有什么…睡觉跑步模式啊…”
【叮！检测到宿主进行高强度耐力惩罚训练。】
【建议：启动浅层睡眠节能模式。】
【模式说明：保持基础运动机能，降低感知敏感度，大幅减少体力消耗及精神痛苦。是否启动？】
还有这种好事？！
“启动！立刻！马上！”林修毫不犹豫。
【浅层睡眠节能模式启动…】
一股温和的倦意袭来，眼前的跑道开始变得模糊，耳边自己粗重的喘息声和心跳声逐渐远去，仿佛隔着一层水幕。身体还在机械地向前跑动，但那种肌肉撕裂般的酸痛感和心肺的灼烧感…神奇地减轻了大半。意识像是漂浮在半空，昏昏沉沉，似睡非睡。
“咦？”一直坐在场边树荫下，笑眯眯“监督”的不二周助，敏锐地察觉到了林修状态的变化。刚才还一副随时要猝死的样子，怎么突然间步伐变得…均匀了？虽然速度没快多少，但那种要死要活的痛苦感消失了，整个人透着一股…奇异的平静？
不二饶有兴致地摸着下巴。难道…这也是“集中注意力”的一种？边跑边睡？他站起身，悄无声息地走到跑道内侧，仔细观察。
果然！林修的眼睛半眯着，眼神涣散没有焦距，呼吸也变得平稳悠长，完全不像在进行极限奔跑的样子。只有双腿还在忠实地交替迈步。
“呵…”不二忍不住轻笑出声。这个学弟…总能给他带来惊喜（或者说惊吓）。他抬头看了看天色，又看了看跑道上那个如同梦游般匀速前进的身影，冰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愉悦的期待。
看来，青学未来的日子，会因为这位“睡神”学弟，变得更加“有趣”了呢。
夕阳彻底沉入地平线，天边只留下一抹暗红的残霞。空旷的跑道上，一个少年闭着眼睛，均匀地呼吸着，脚步稳定地踏在塑胶跑道上，发出单调而规律的声响。他的意识漂浮在浅眠的海洋里，身体却仍在执行着惩罚的命令。
而不二周助，则抱着手臂靠在铁丝网上，嘴角噙着一抹洞悉一切又乐在其中的微笑，静静地注视着这荒诞又和谐的一幕。夜色温柔，将一切都笼罩在朦胧的静谧之中。只有那均匀的脚步声，在渐起的晚风里，轻轻回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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