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后，巴托里公爵府邸灯火通明。表面上是一场喜庆的婚宴，实则每个细节都暗藏玄机。
侍从们都是家族心腹，连奏乐的游吟诗人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
在书房密室里，巴托里褪去喜庆的外袍，露出严肃的神色：“诸位都看到了，这位陛下比我们想象的更难对付。”
佐奇把玩着威尼斯玻璃杯：“他带来的不只是教宗敕令，还有整支匈牙利骑兵。”
“骑兵总要回军营的。”一位满脸疤痕的老将军冷笑，“等军队分散后...”
巴托里抬手制止：“不可轻举妄动。”
他走到窗前，望着王宫的方向，“这位陛下既然敢公然改革，必然有所准备。”
这时，书房暗门滑开，一位蒙面人悄无声息地出现：“王宫的新消息，陛下正在组建新军，名为。”
这个消息让密室陷入死寂。佐奇手中的玻璃杯险些滑落：“他哪来的资金？”
“罗马。”蒙面人低语，“据说带回了足以装备两万人的财富。”
巴托里缓缓坐下，指尖轻敲桌面：“看来...我们需要从长计议了。”
宴会厅里，喜庆的乐曲仍在继续。
但在这片欢声笑语之下，一场针对拉斯洛的暗流正在悄然汇聚。
只见巴托里公爵轻晃着酒杯，声音低沉：“我们并非要反抗陛下，而是要在改革中争取应有的利益...”
这位老公爵总是带着妄想妥协的软弱性...
而他长时间的经验与教训也只教会了他这些，他所经历的妥协与协商自然也只能给他这些经验。
殊不知这是你死我活的权力斗争...赢家通吃，败者食尘。
老将军科苏特抚着剑柄上的宝石：“不如在克罗地亚边境制造些小麻烦。让几个偏远领主抗议宗教改革，这样我们就有理由与陛下谈判了。”
财政大臣佐奇立即反对：“太冒险了！万一局势失控...”
“只是做做样子。”科苏特冷笑，“让那些边境蛮子闹一闹，我们再去。这样既能展现忠诚，又能争取更多话语权。”
他眼中闪过贪婪的冷光，“而且还能趁机劫掠一番，正好弥补一下我们的损失...”
书房内烛光摇曳，墙上的野猪头徽章在光影中显得格外狰狞。
科苏特的话让几位贵族交换了心照不宣的眼神，但巴托里公爵却皱起眉头。
“注意分寸。”巴托里敲了敲桌面，“劫掠可以，但必须控制在的合理范围内。我们要的是政治筹码，不是真的叛乱。”
佐奇擦着额角的汗：“我在那边和威尼斯人有重要贸易...动作太大可能会影响生意。”
科苏特不屑地撇嘴：“放心，就抢几个村庄稍稍弥补一下损失。”
他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事后把参与的人都处理掉，谁又能查到我们头上？”
这时，年轻子爵阿尔贝特怯生生地问：“要是被陛下发现...”
书房内的空气骤然凝固。科苏特老将军缓缓起身，剑柄上的红宝石在烛光下闪着血色的光。
他一步步逼近阿尔贝特，布满老茧的手重重拍在子爵肩头：
“小子，现在想退出已经晚了。”他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阿尔贝特苍白的脸，“从你踏进这个房间起，就是我们的人了。”
阿尔贝特吓得浑身发抖，求助般地看向巴托里公爵。老公爵优雅地抿了一口葡萄酒，声音温和却带着寒意：
“阿尔贝特，我亲爱的孩子。”他示意科苏特退后，亲自扶起颤抖的年轻子爵，“你应该明白，有些路一旦踏上，就再难回头了。”
他轻轻为子爵整理衣领，动作亲切得像位慈祥的长辈：“想想你破落的家族，你的母亲和妹妹...她们可都指望着你呢。”
这句话让阿尔贝特脸色煞白。
科苏特冷笑着补充：“别忘了，佩斯的子爵和多瑙河里的鱼虾数量不相上下...”
他故意停顿，看着阿尔贝特瞳孔收缩，“也不知道有多少子爵和那里的鱼虾共眠。”
烛火突然爆出一个火花，将阿尔贝特脸上的冷汗照得发亮。
巴托里适时递过一杯酒：“喝点酒压压惊。”
他阴冷的眼眸中闪着一丝笑意，“孩子，我想你的家族的主系这一代就单靠你一人了吧，你难道就不想为你的母亲、妹妹再拿一下座城堡吗？”
“还是说，你想要的更多一些...”
他没有说完，但阿尔贝特已经瘫软在椅子上。年轻子爵颤抖着举起酒杯：“我...我明白了。”
科苏特满意地拍拍他的背：“这才像话！”
他粗犷的笑声在书房回荡，“等事成之后，克罗地亚那边的油水少不了你的份！”
至于其他地方的油水，自然还轮不到他一个小小的子爵来插手...
这时，财政大臣佐奇搓着双手开口：“说到油水...我倒有个主意。”
他小眼睛里闪着精明的光，“等边境乱起来，我可以把囤积的粮食高价卖出，正好弥补赎罪券的损失。”
科苏特皱眉：“这时候发国难财，不太妥当吧？”
“怎么会是国难财呢！”佐奇理直气壮地辩解，“这叫...风险投资！”他掏出一个帐本快速计算，“你看，动乱时粮价自然上涨，我们只是顺应市场规律...”
巴托里若有所思地敲着桌面：“具体怎么操作？”
佐奇立即来了精神：“我的人在克罗地亚有五个粮仓。等叛乱消息传开，先放出缺粮的谣言，再把价格抬高三倍...”
他做了个抹油的手势，“到时候不管是叛军还是平叛军队，都得求着我们卖粮！”
阿尔贝特怯生生地问：“那...平民怎么办？”
“平民？”佐奇嗤笑，
“那些贱民饿死几个有什么关系？别耽误本我赚钱，也正好给那位有想法的陛下制造点压力，为我们争取更大的利益...”
科苏特突然大笑：“妙啊！这样我们既能赚钱，又能给陛下添堵！”他重重拍在佐奇背上，“还是你这老狐狸算的精！”
巴托里沉吟片刻：“可以操作，但要把握好度。”他警告地瞪了佐奇一眼，“别做得太明显，毕竟我们还要维持体面。”
烛光将几个阴谋家的影子投在墙上，扭曲如同他们内心的贪欲。
这些人的捞钱手法可谓是颇为熟练，平时也是靠这些挣些外快。
可君以此兴，必以此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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