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星见雅又一次平静地指出正确方向后，云澈终于踏上了通往对空部总部的正确道路。
令他稍感意外的是，星见雅并未离开，而是迈开脚步，不紧不慢地跟在了他的身侧。
云澈心中微动：她为什么跟上来了？难道是要跟我比试一下脚力？
身为前杀手，对于这种无声的挑战，他自然不会退缩。
念头一起，他下意识地便提升了几分速度，步伐加快，身形如离弦之箭般略略窜前。
旁边的星见雅感受到他的加速，红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极淡的困惑：
他为什么越跑越快了？是日常的训练强度本就如此之大吗？身为对空六课的课长，自然不能在体能上落于人后。
于是，她也毫不犹豫地提升了速度，稳稳地跟了上去。
于是，在云澈单方面认定的“比试”下，两人的速度开始不受控制地攀升。
清晨原本空旷宁静的街道上，只见两道身影如风般掠过，速度快得几乎带出残影。
寥寥无几的行人只觉身边“嗖”地刮过一阵风，愕然望去时，往往只能捕捉到远去的背影。
“刚才……那是什么？两个人？”
“跑、跑出来的速度？”
“那两辆…….两…….两辆‘人’？是不是超速了？新艾利都人行道虽无限速，但这明显超出常规认知了啊！”
议论声被远远抛在身后。
就在两人一路风驰电掣，即将看到对空部那宏伟的建筑轮廓时，
一名身着制服的交警骑着摩托，以极其专业的拦截姿态，精准地停在了他们前方的路口，
抬手做出了标准的停止手势。
两人几乎是同时刹住脚步，身形稳如磐石，显示出极强的身体控制力。
那名交警显然认出了星见雅，态度十分恭敬，甚至下意识地立正了一下，但职责所在，他还是硬着头皮，用尽可能严肃（貌似还有点紧张？）的语气说道：
“星、星见雅课长！早、早上好！还有这位先生，早上好！
两位这个……晨练的强度是不是稍微有点……过于激烈了？
虽然人行道没有明确限速，但为了您二位和其他行人的安全，能否……稍微控制一下速度？”
他的措辞已经尽可能委婉了。
星见雅面色平静，闻言只是微微点了点头，简短地回答：
“明白了。疏忽了。”
云澈则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算是回应。
这个小插曲总算让两人恢复了正常（相对而言）的奔跑速度。
虽然被中途打断，但得益于之前的高速，他们到达对空部考核集合点的时间反而比预想中更早。
看着身边气息平稳、仿佛刚才只是散了个步的星见雅，云澈在心里默默评估：
速度、耐力、爆发力都极佳，无论如何都甩不掉，这次算平手。
两人在考核大厅入口处停下，互相对视一眼。
“再见。”
“再见。”
没有多余的寒暄，两人极其干脆地分道扬镳，仿佛刚才那段竞速只是微不足道的小插曲。
刚才的跑步对云澈的体能消耗并不大，甚至某种程度上活动开了身体，让他因旧伤而隐隐作痛的感觉减轻了不少。
考核点已经聚集了一些人。云澈找了个不起眼的角落站着，安静地观察着四周。
没多久，参加考核的人员陆陆续续到齐，总共十个人，规模不算大。这些人穿着各异，神情大多带着紧张和期待，彼此之间很少交谈，气氛显得有些凝重。
这时，一位身高接近一米九，肤色黝黑、肌肉虬结，穿着hANd制式作战服的壮汉大步走了进来。
他往场地中央一站，如同铁塔般带来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他目光如电，扫视了一圈在场的考核者，声音洪亮铿锵，如同擂鼓：
“我是你们本次考核的总考官，巴顿！废话不多说，考核规则很简单——先文试，后武试！
文试考察你们对空洞常识、以太基础、新艾利都法规及hANd行动准则的了解！
武试，则检验你们的实战能力！通不过文试的，直接滚蛋！都听明白了吗？”
“明白！”众人参差不齐地回应。
文试在一个临时布置的考场进行。云澈拿到题目。
看着上面密密麻麻的题目时，心里第一次产生了一种名为“懵逼”的情绪。
题目涉及的范围极广：
【简述以太浓度等级与以骸变异程度的关联性】
【列举三种以上常见空洞内异常环境及其应对策略】
【根据《新艾利都治安管理条例》第x条，简述盗洞客行为的界定与处罚】、【hANd小队遭遇以骸群包围时，优先采取的标准化应对流程是？】……
医者零碎的科普和他自己用手机搜索的那些皮毛知识，在这份专业的考卷面前显得杯水车薪。
虽然他记忆力超群，能勉强回忆起一些碎片信息，但更多是根本没接触过的专业术语和法规条款。
他只能依靠强大的逻辑推理能力和对已有知识的灵活运用，勉强答完试卷。
交卷时，他估计自己及格恐怕都悬。
环顾四周，发现其他考核者出来时大多面色苍白，唉声叹气，显然也被考得不轻。
“这次文试也太难了吧……好多题根本没见过！”
“完了完了，肯定过不了了……” “唉，希望武试能拉回点分吧。”
看来大家都觉得难，云澈心里稍稍平衡了一点。
然而，就在这时，他不远处两个看起来像是学院派打扮的年轻人低声交谈飘入他耳中：
“这次文试还挺简单的，基本都是《空洞理论导论》和《hANd入门手册》里的基础内容。”
“是啊，不过武试的考官听说很厉害，是实战派的精英，估计不好过。”
云澈：“……”
原来……这算简单吗？！
他直接忽略了之前人的议论，注意力都在那两个学院派的人说的话上。
他深刻意识到自己与这个世界的知识体系存在着巨大的断层。
不行，这次考核无论通过与否，之后都必须恶补基础知识了。
除了训练方向感，学习清单上又多了沉重的一项。
文试成绩尚未公布，武试便紧接着开始。
众人被带到一处宽敞的训练场内。考官巴顿再次站在前方，声音依旧洪亮：
“武试规则更简单！在我手下坚持十分钟不倒地、不认输、不离场，就算过关！拿出你们全部的本事来！”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笑容，补充道：
“另外，今天还有两位重量级嘉宾莅临观摩！
让我们欢迎对空六课的星见雅课长，以及浅羽悠真先生！”
话音刚落，训练场侧面的观摩席上，出现了两个熟悉的身影。
云澈看到了星见雅，她正安静地坐在那里，红色的眼眸平静地望向场内，看不出情绪。
浅羽悠真扒着栏杆，笑嘻嘻地朝着云澈的方向挥了挥手，用口型无声地说着“加油！”。
至于两人来的理由？
浅羽悠真，他对外宣称自然是“要来看救命恩人的考核风采”，若不是等会还有一场述职会，月城柳差点就相信了。
而星见雅离开办公室的理由则非常正式且强大：
“我要进行不参加述职会的修行。”
月城柳刚想开口劝阻，星见雅又补充了一句：
“而且，我对那个人（云澈）很好奇。”
说完便径直离开了，只留下天真地以为星见雅真的去修行了的苍角，和一脸无奈的月城柳副课长。
比试正式开始。
第一位上场的，是一个身高约一米七五、戴着眼镜、看起来有些瘦弱的男生，名叫李维。
他手里拿着一根训练用的短棍，面对人高马大的考官巴顿，显得格外怯生生的。
然而，战斗一开始，情况却出乎所有人意料。
李维看似弱不禁风，脚步却异常灵活，如同泥鳅般在巴顿刚猛的攻击下穿梭闪避。
他从不正面硬抗，而是不断利用场地障碍，甚至还会故意踢起地上的灰尘干扰视线，
他手中的短棍专往巴顿的关节，脚踝等脆弱处招呼，虽然力量不足，但角度刁钻，逼得巴顿好几次不得不回防。
十分钟到，铃声响起。
李维虽然气喘吁吁，身上也挨了好几下，显得有些狼狈，但确实坚持了下来，成功过关！
这让不少原本轻视他的人都大跌眼镜。
之后又连续上了四五个考核者。
这些人大都选择硬碰硬，结果在巴顿狂暴的力量和丰富的实战经验面前，几乎毫无例外地被迅速放倒，最快的甚至没撑过三分钟。
目前为止，竟然只有那个看起来最不起眼的眼镜男李维通过了考核。
考官巴顿扭了扭脖子，发出咔咔的声响，目光扫向名单，洪亮的声音再次响起：
“下一个，云澈！”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在了那个一直沉默地站在角落、气质冷峻的黑发少年身上。
云澈面无表情地迈步，走向场地中央。
（感觉人好少啊，喂喂喂，有人吗？我写的角色没有ooc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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