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学铃声刚响，林默就抓起书包冲出教室。
王胖子在后面喊得气喘吁吁：“默哥！等等我啊！李导师还没念完分组名单呢！”
“你帮我听着就行。” 林默头也不回地喊道。
他现在没心思关心分组结果。李导师既然已经决定按星能指数分组，那他这个 0.65 卡的 “差生”，注定只能进 c 组。与其留在教室里听那些刺耳的分组名单，不如去废品回收站碰碰运气。
他需要钱。
劣质淬体液虽然效果差，但聊胜于无。更重要的是，母亲的营养剂快用完了，他必须在周末前凑够买营养剂的钱。
江城最大的废品回收站位于城郊，是一片堆满了废旧金属和塑料的巨大场地。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腐烂的气味，巨型机械臂在废墟上空挥舞，将各种废品分类堆放。
林默熟门熟路地走进回收站，这里的老板是个独眼的老头，大家都叫他老独眼。
“小林又来了？” 老独眼坐在铁皮棚下，用一块破布擦着手里的扳手，“今天想找什么？”
“张叔，有没有废弃的星能器械？” 林默问道。
星能器械，比如报废的测试仪、损坏的修炼仪，里面往往残留着微量星能结晶。虽然含量极少，而且提取起来很麻烦，但总比捡废铁值钱。
老独眼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堆废铁：“昨天收了一批旧训练器材，你自己去翻吧，找到了按市价算。”
“谢谢张叔。”
林默走到那堆废铁前，开始埋头翻找。生锈的杠铃片、断裂的拳靶弹簧、布满裂纹的护具…… 各种废弃的训练器材堆积如山，散发着刺鼻的铁锈味。
他的手指被锋利的金属边缘划破，鲜血渗出来，但他只是随便用衣角擦了擦，继续翻找。
时间一点点过去，夕阳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林默的书包里已经装了几块从废弃测试仪上拆下来的电路板，上面还残留着微弱的星能反应，应该能卖个几十块钱。
“还不够……” 林默看着手里的电路板，眉头紧锁。
这些钱最多只能买一支最便宜的营养剂，远远不够。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更深的废料堆前。这里堆放的都是些没人要的破旧金属，锈迹斑斑，几乎看不出原来的样子。
林默咬着牙，开始搬动那些沉重的废铁。汗水顺着脸颊流下，滴在滚烫的金属上，发出 “滋滋” 的响声。
就在他搬动一块半人高的锈铁时，手指突然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嗯？”
林默疑惑地拨开锈铁，发现下面压着一块巴掌大的铜片。
铜片已经被锈蚀得不成样子，表面覆盖着厚厚的绿锈，边缘还有几个不规则的孔洞，看起来像是某种器械上掉落的零件，毫无价值。
但不知为何，当他的手指触碰到铜片时，掌心那枚幽蓝色的印记突然微微发烫。
“这是……” 林默心中一动。
他捡起铜片，用袖子擦去上面的锈迹。铜片的质地比普通黄铜要坚硬得多，擦去锈迹的地方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暗金色，上面还刻着一些扭曲的纹路，像是某种古老的文字。
就在这时，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阵微弱的电流声！
那是系统面板出现时才会有的声音！
林默连忙集中精神，想要召唤出系统面板，但面板却迟迟没有出现。只有掌心的印记越来越烫，而手中的铜片，也开始散发出极其微弱的光芒，与印记的光芒遥相呼应。
“怎么回事？” 林默瞪大了眼睛。
铜片和系统之间，竟然有反应？
他尝试着将更多的精神力集中在铜片上，铜片的光芒更亮了些，掌心的烫感也越来越强烈。
突然，铜片上的扭曲纹路像是活过来一样，开始缓缓流转！
林默感觉一股微弱的吸力从铜片传来，体内那点可怜的星能竟然不受控制地涌向铜片！
“不好！” 林默心中一惊，连忙想扔掉铜片。
但铜片像是长在了他的手上一样，怎么甩都甩不掉。星能流失的速度越来越快，他的眼前开始发黑，身体摇摇欲坠。
就在他以为自己要被吸干星能时，铜片的光芒突然熄灭了，掌心的烫感也随之消失。
林默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空了。他低头看向手掌，铜片已经恢复了原状，表面的锈迹重新覆盖上去，看起来和普通的废铜没什么两样。
而他体内的星能，竟然降到了 0.6 卡！
“该死！” 林默懊恼地把铜片扔在地上，“不仅没找到机缘，还赔了 0.05 卡星能！”
他挣扎着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拿起书包准备离开。
但走了两步，他又停了下来，回头看了看地上的铜片。
刚才那诡异的反应，绝对不是错觉。这铜片肯定不简单。
“说不定…… 以后还有用？” 林默犹豫了一下，还是弯腰捡起了铜片，塞进了书包最里面的夹层。
不管怎么说，这是目前唯一能和系统产生反应的东西，留着或许会有意外收获。
他背着书包，拖着疲惫的身体走出回收站。老独眼看到他，咧嘴一笑：“今天收获怎么样？”
“还行，张叔。” 林默拿出那些电路板，“这些能卖多少钱？”
老独眼掂量了一下，拿出一个脏兮兮的钱包：“给，五十块。”
林默接过钱，小心地揣进兜里。五十块，加上他之前攒的几十块，勉强够买一支基础营养剂了。
“谢谢张叔。”
“不客气，下次再来。”
林默走出回收站，夕阳已经沉入地平线，天空渐渐暗了下来。他没有直接回家，而是绕到了医院附近的一家药店。
“老板，来一支基础营养剂。”
老板是个胖乎乎的中年人，看到林默，热情地招呼道：“是小林啊？你妈怎么样了？”
“好多了，谢谢关心。” 林默低声道。
老板叹了口气，从货架上拿下一支淡绿色的营养剂：“还是老样子，算你便宜点，八十块。”
林默掏出所有的钱，数了数，正好八十块。他把钱递给老板，接过营养剂，紧紧攥在手里。
这就是母亲一个星期的希望。
他没有去医院看望母亲，现在时间太晚了，医院已经不让探视了。而且他这副疲惫不堪的样子，只会让母亲担心。
林默背着书包，走在回家的路上。路灯昏黄的光线照亮了他的影子，显得格外孤单。
他摸了摸书包里的铜片，又感受了一下体内微弱的星能，嘴角露出一丝苦涩。
废品回收站的 “机缘”，看来是泡汤了。
不仅没得到好处，还损失了星能，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算了，不想了。” 林默摇了摇头，“还是想想怎么提升星能吧。”
还有二十多天，他必须把星能指数提升到 1.0 卡以上。
否则，一切都是空谈。
他加快了脚步，身影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离开后，废品回收站的阴影里，一个穿着黑色风衣的身影悄然出现，目光死死地盯着他离去的方向，眼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
“找到了…… 果然在这里……” 黑衣人低声自语，声音沙哑而诡异。
他转身走进回收站，径直走向林默刚才翻找废料的地方，仔细地搜查起来。
但最终，他什么也没找到，只能不甘地离去。
夜色渐深，城市渐渐陷入沉睡。
林默回到家，把营养剂小心翼翼地放在桌上，然后倒头就睡。
明天，又是需要拼命训练的一天。
他不知道的是，那枚被他扔进书包的铜片，在黑暗中，又一次散发出了极其微弱的光芒，只是这一次，没有任何人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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