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里欢欢喜喜的准备迎接新年,殊不知他的妻子却陷入了梦魇:
周娇娇在义父家平安度过两年时光后,一家三口搬离衡水县,却与逃荒的队伍擦肩而过。
一家人一路畅通南下直达秀水县,又两年后才与周家大房在越州重逢。
那时周家三子只剩老大周行,老二老三皆死在军中,周行的妻子却是在越州城内担惊受怕染病而去的。
又一年后她在何氏的大嫂介绍下嫁给周行,一年后死于难产。
至于苏家大郎穷其一生也没找到妻子,小宝却是在他再婚一年后没了。
这消息是她听秀水县的乡亲跟她讲的八卦,她说:“咱们那附近住了一大家子也是逃难过来的,听说他们家苏大郎克妻,这都三婚了,就一个亲儿子。
可怜见的,我见过一回那孩子,被后娘带来的两个孩子欺负,啧啧,有后娘就有后爹这话真不假,前个听说那孩子掉河里没了”。
“娘亲,娘亲......爹,爹,你快来。”小宝真的快哭了,“你快来看娘怎么了?”
苏长堤放下茶杯,冲进卧室,“娇娇,醒醒,大儿子你先穿好衣服。”
“娘为什么哭?”
“她只是梦魇了。”苏长堤长腿一伸,上床来用被子把人裹住抱进怀里,“娇娇......该回家了......娇娇......”
小宝见他娘一直不醒,穿了鞋子跑到中堂倒了杯水端过来,浑然不觉那水杯烫手。
“爹,喂给娘喝吧。”
苏长堤看了他一眼,“放床头吧,你去整理一下自己,别让你娘看你这副模样。”
小宝听话的跑出去了。
苏长堤拿帕子把她头上的汗啊泪啊的都擦了。
“娇娇,娇娇,该回家了,娇娇......”
周娇娇在生产的撕心裂肺中醒来。
睁开眼见到苏长堤,一时不知今夕是何夕。
苏长堤见她用陌生的眼神看着她,只以为她还没醒,伸手把小宝送来的水拿过来试了试水温,“喝口水,醒醒神,以后还是不要喝酒了。”
这酒疯耍的还真是与众不同。
周娇娇定了定心神,问:“小宝呢?”
“被你吓了一跳,哭得脏兮兮的去洗了,你好点没?”
周娇娇摇头,“我要去找小宝。”说着就要起身。
“你出了许多汗,老实待着,见儿子让他来就是了。”苏长堤下地,“我去给你叫,你别乱动。”
小宝被苏长堤拎过来时,对上的是周娇娇责怪的眼神,“你别欺负我儿子。”说完就把小宝抢过来,从上检查到下,见孩子好好的在眼前,才搂在怀里啪嗒啪嗒掉眼泪。
苏长堤皱着眉和小宝交换着眼神。
“娘,你做噩梦了吗?”小宝接收到老父亲的暗示,试探着问。
周娇娇点头:“我梦到你爹给你找了个后娘,小宝,要是有天娘不在了你要看住你爹,不准他娶老婆知道了吗?”
“说什么胡话!谁要娶老婆!大过年的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晦气?”苏长堤自觉受了无妄之灾,起身抗议,“梦里的事怎么能当真!小宝,让你娘收拾一下,一会儿要吃饺子了。”
周娇娇红着眼睛看这个男人像看个负心汉,抖着声音指控:“我就在你附近,你就不能耐着性子好好找一找?我不记得你了,你......你就不能多一点耐心?”
苏长堤:“我这不是找到你了吗?哎呀,我错了,我该早点找到你的,不哭了,大过年的咱不哭了,我错了,我肯定找得到你的。”
小宝吓得一激灵一激灵的,他娘这眼泪忒多了些。
“别哭了,大夫不是告诉你不能太激动吗?咱得控制住自己,好不好,娇娇,娇娇听话。”苏长堤愁啊,这上哪说理去。
整个晚上周娇娇的恹恹的,年夜饺子不得不陪着他们吃了两个。
胖婶:“要不明天早上咱们吃汤圆吧?”东家这是非常不喜欢她做的饺子啊!
“好,你看着做吧。”苏长堤叹口气,转头对小宝道:“时候不早了,你也早点睡,明早还要出去拜年。”
把人都安排明白了,他才拉着周娇娇回了上房。
“跟我说说,你都梦到了什么?”
周娇娇张了张嘴,不知这话该怎么说。
“怎么?还有秘密瞒着我?”苏长堤蹲在她面前,“什么是我不能知道的?嗯?”
周娇娇撇撇嘴:“梦里边我们一直都没见到面,你根本没给小宝求药。”
苏长堤听了有些烦躁,“不可能,我那会见到个人都会问一问,见到你们怎么可能放过?”
“你还听不听?”
“听,不过先进被子里吧,一会儿冻坏了。”
说着就动手把她衣服脱了。
“你如今脱人家衣服倒是顺手。”周娇娇越看这人越不顺眼。
苏长堤叹口气,把她推到床里,自己一片腿上了床。
“说吧,我还干什么得罪你的事了?”
“你娶了新老婆,她儿子欺负我儿子,把我儿子推河里......淹淹死了,你都不管。”周娇娇抹了把眼泪,“都赖你,你个后爹!”
苏长堤恶声恶气:“那我呢?儿子都没了我干什么去了?也死了吗?”
“不知道。”
“那你是怎么知道儿子的消息的?”
“别人告诉我的!我的邻居后来也是你的邻居。”
苏长堤:“你的意思是咱们曾经住的很近?”
周娇娇点点头又摇摇头,“我们先到的秀水县住了两年才搬到越州的,搬走后你们才搬来。”
苏长堤轻抚着她的背,“你为什么搬家?”
周娇娇一时忘了哭,别扭地推开他的手,“你别问了,反正不是真的。”
苏长堤气笑了,“我就想听这个假故事。”
“周大伯一家落户到越州了,义父为了和他团圆就搬走了。”
“周娇娇你不擅长说谎。”苏长堤亲了亲她脸颊,安慰了她一会儿,“到底发生了什么,你跟我说说,说完心里就踏实了。”
“不可能。”周娇娇顺口接上了,“踏实不了一点。”
“为什么?”
“那你别小心眼儿。”
“嗯,你说。”
“我我可能好像嫁给了周行大哥。”
“什么?”
“你说了梦里都是假的。”
苏长堤牙咬的咯咯响,“然后呢?”
“然后......然后我就死了。”周娇娇声音很低。
苏长堤只觉一阵恶寒,把人抱到怀里,“别怕,都是假的,咱们这不是好好的吗?”
“嗯,咱们都好好的,爹娘也都在,周大伯一家也都在。”周娇娇絮絮叨叨的,她是真怕噩梦成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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