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老村长林大山以为自己听错了,布满皱纹的脸上一片愕然。
“晚丫头,你胡说啥呢!”三婶吓得赶紧去拉她,“快回来!”
“找到水?吹牛也不怕闪了舌头!”王婆子率先反应过来,嗤笑道,“咱们村的老把式都找不着水,你一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知道水往哪边流?”
陈老抠也阴阳怪气地帮腔:“就是,别是渴疯了说胡话吧?可别把咱们往沟里带。”
质疑声像潮水般涌来。林晚能感觉到那些目光从最初的惊讶变成了毫不掩饰的怀疑和讥讽。她理解这种反应,在绝对的困境面前,一个打破常规的声音总是最先受到攻击。
但她没有退缩。她望向老村长,眼神清澈而坚定:“村长爷爷,我不是胡说。我爹……以前教过我一些认水源的土法子。”她不得不撒个谎,将知识来源推给这具身体早已过世的父亲。
“我前几天去老河床那边,看到一些迹象……我觉得,可以试试看。”
老村长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林晚,像是在审视她话里有几分真意。这个丫头平时沉默寡言,但眼神里的那股韧劲,不像是在说谎。况且,现在已经是绝境了,死马当活马医,哪怕有一丝希望……
“啥迹象?”老村长沉声问。
林晚心中稍定,知道村长至少愿意听她说下去。她尽量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在老河床往南走一里多地,有个背阴的斜坡,那里长着不少节节草和马绊肠。这两种草特别耐旱,但它们根系深,喜欢潮湿。尤其是那里的节节草,颜色比别处要绿一点,根部的土摸着也有点凉气。”
她顿了顿,看到有些人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继续道:“而且,我注意到那边有蚂蚁窝,蚂蚁搬家的路线也是朝着那个方向去的。蚂蚁通常不会离水源太远。”
这些都是基础的野外求生和植物地理学知识,但对于几乎一辈子没离开过村子的农民来说,却充满了新奇和……一丝可信度。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一个老农挠了挠头,“节节草那玩意儿,确实是越潮的地方长得越好。”
“蚂蚁找水?听起来有点门道啊……”
赵铁柱,村里最强壮的猎户,抱着胳膊,浓眉紧锁,瓮声瓮气地说:“光凭几根草和蚂蚁就能找到水?万一白跑一趟,不是更浪费力气?”他是务实派,更相信自己的力气和经验。
林晚看向他,不卑不亢:“铁柱哥,我知道这有风险。但我们现在还有别的选择吗?与其在这里争是等死还是送死,为什么不花半天时间去验证一下?如果找到了,全村都能活;如果找不到,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浪费半天时间,和坐着等死没什么区别。”
她的话像一块石头投入死水,激起了涟漪。是啊,再怎样最后还能坏到哪去呢?
老村长猛地一跺脚,下了决心:“好!晚丫头,我就信你这一回!铁柱,你带几个人,跟着晚丫头去她说的那个地方看看!带上家伙什儿,真要有水,就给老子挖!”
赵铁柱看了看村长,又看了看一脸平静的林晚,最终点了点头:“成!”
林晚心里松了一口气,但更大的压力随之而来。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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