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二江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回了自家那低矮的院子,胸口剧烈起伏,脸上还残留着羞愤交加的猪肝色。他一把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破木门,巨大的声响惊动了正在屋里纳鞋底的王氏。
“咋了这是?见鬼了?” 王氏放下手里的活计,皱着眉看向喘着粗气的丈夫,随即反应过来,眼睛一亮,“是不是那贱人答应了?” 她以为冷二江这般模样是激动所致。
“答、答应个屁!” 冷二江猛地抓起桌上的破茶壶,也顾不上倒碗,对着壶嘴灌了几口凉水,这才稍微顺过气,将茶壶重重撴在桌上,发出“哐当”一声。他呼哧带喘地,将凌初瑶如何毫不留情地斥责他、如何将他贬得一文不值、最后那冰冷的警告,添油加醋地复述了一遍,自然略过了自己最初那点小心思和后来的狼狈。
“……她说我好吃懒做,心术不正!说我想趴在她身上吸血!还说要让全村人都知道!” 冷二江越说越气,额头青筋暴起,拳头攥得死死的,仿佛凌初瑶就在眼前,“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被娘家不要的贱货,要不是我们冷家收留,她早就……”
“够了!” 王氏猛地打断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她没想到凌初瑶竟然如此强硬,如此不留情面!这简直是把他们二房的脸皮撕下来踩!她胸口剧烈起伏,吊梢眼里闪烁着怨毒的光。
“好!好得很!给脸不要脸!” 王氏咬牙切齿,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她以为她是谁?打了个野猪,卖了几文钱,就敢不把嫡亲的兄长放在眼里了?我看她是忘了自己姓什么了!”
她猛地站起身,在狭小的屋子里来回踱步,像一头焦躁的母狼。“不就是仗着有把子力气,会打猎吗?得意什么!这山里又不是她家的!她能去,别人就不能去了?”
她突然停下脚步,盯着冷二江,眼神凶狠:“她不带你是吧?行!咱们自己去!你明天就进山!也去打猎!我就不信,这满山的野物就只认她凌初瑶!”
冷二江一听,脖子下意识地一缩,脸上露出惧色:“我……我一个人进山?那深山老林里,可是有野猪,有狼的……”
“怕什么!” 王氏恨铁不成钢地骂道,“你不会就在外围转转?打点山鸡野兔也行啊!总比现在一个子儿没有强!再说了,你一个大男人,还能比不过她一个娘们?”
她看着冷二江那畏畏缩缩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但眼下能依靠的也只有这个不成器的丈夫。她强压下火气,转而用起了激将法:“怎么?你真就被她一个婆娘吓破了胆?让她指着鼻子骂都不敢吭声?以后在这村里,咱们二房还怎么抬头做人?你冷二江还要不要脸了?”
这话果然戳中了冷二江那点可怜的自尊心。他想到凌初瑶那鄙夷的眼神,想到自己仓皇逃窜的狼狈,一股邪火混合着酒壮怂人胆般的勇气涌了上来。
“谁……谁怕了!” 他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吼道,“去就去!老子就不信了!明天我就进山,打只大虫回来,看她还敢不敢嚣张!”
王氏见他应下,脸色这才稍微缓和,又叮嘱道:“别走太深,就在她常去的那片山头外围转转。看到猎物,机灵点。实在不行,挖点野菜、捡点山货回来也能卖钱。”
话虽如此,她心里却也清楚,就凭冷二江这德行,能打到猎物的可能性微乎其微。但这口气,她无论如何也咽不下去!就算打不到,也得做出个样子来,不能让四房太得意!而且,万一……万一真走了狗屎运呢?
这一夜,二房的屋子里弥漫着一种压抑的愤怒和一丝不切实际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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