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蔚然把Sd卡压进内衣夹层的瞬间,指尖还残留着金属的凉意。她垂下手,任由特警摘走帆布包,没反抗,也没说话。警官站在原地没再下令,台长却已经拨通了第三个电话,声音压得很低。她知道,真正的封锁才刚开始。
她转身朝地下车库走,走廊灯光稳定,脚步声被地毯吸得干净。路过保洁车时,那个常在b区打扫的中年女人抬起头,朝她眨了下眼,顺手把对讲机频段写在抹布背面递过来。她接过,没看,直接塞进袖口。这人她记得,三年前夏岚失踪前夜,曾见她在档案室门口擦地。
车库入口的门禁亮着红灯,系统显示“权限冻结”。她没停,拐进设备间,掀开通风口盖板——螺丝早已松动,是她三天前动的手。她爬进去,膝盖蹭着铁皮管,一路向前。空气闷热,管道接缝处积着灰,但她没放慢。五十米后,她从商业体地下层钻出,落在一家便利店的货架后。
外面天刚亮,街角停着三辆私家车,车窗陆续降下。第一个司机递出一张纸条:“我们记得你父亲。”字迹潦草,像是匆忙写就。她没问谁组织的,也没问怎么知道她会从这里出来。第二辆车下来个戴眼镜的男人,打开后备箱,里面整齐码着十二个车牌,全是江城本地号段。第三辆车没熄火,司机指了指后座:“换车三次,路线随机,我们轮替。”
车队启动时,桥对面还蒙着雾。她坐在第二辆车后排,手一直贴在胸口,能感觉到Sd卡的轮廓。第一段路很顺,穿过老城区,避开主干道监控。到了跨江大桥入口,领头车打起双闪,所有车辆同时变道,汇入主桥。
桥面风大,车流稀疏。行至中段,前方突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五辆黑色越野车从对向车道逆向冲出,车头并排横截,轮胎外圈带着金属钉刺。后方三辆轿车也加速逼近,堵死了退路。领头车猛打方向,撞上护栏,火花四溅。第二辆车急刹,她额头撞在前座靠背上,嘴里泛起腥味。
“下车!”司机喊了一声,但车门已经被锁死。她摸向胸口,正要取卡,手机在夹层震动了一下——是预设的加密信号,来自顾明远的频段。她立刻切换频道呼叫,没人接。对面越野车门打开,下来四个人,全穿黑衣,没挂牌,也没说话,只朝这边逼近。
她把Sd卡塞进司机手心:“交给第三辆车,走备用桥。”司机刚要动,车身猛地一震。一辆警车从对向车道高速冲来,顶着逆向车流,直撞最前一辆越野车。撞击声震得桥面发颤,那辆越野车被撞得旋转九十度,卡在护栏边缘。警车车头严重变形,但还在往前顶,硬生生撞开一条缝隙。
她抬头看向驾驶座。车窗贴着深膜,看不清人脸,但车顶警灯上贴着一枚旧警徽——边缘磨损,编号模糊,可她认得那枚贴纸。是她父亲生前别在巡逻车上的那一枚。驾驶者左手搭在方向盘上,无名指有一道陈年疤痕,歪斜着,像被刀划过。
警车没停,撞开第二辆越野车后,直接横停在车队前方,形成屏障。后面的市民车辆立刻加速,从两侧冲过缺口。她所在的车刚驶出十米,后视镜里看见那辆警车被三辆增援越野车围住,车门被强行拉开,几个人冲上去控制驾驶者。可那人没下车,反而将警灯开关反复按动,红蓝光在晨雾中剧烈闪烁。
车队继续前行,桥后路段开始分流。她回头望,那辆警车仍停在桥心,警灯未灭,驾驶者被押出车外,头低下的一瞬,似乎朝她这边看了一眼。她没看清脸,但那只手被反扣在背后,疤痕朝上,和记忆里一模一样。
第三辆车从前方打灯示意汇合,她所在车辆减速靠拢。司机摇下车窗,把Sd卡递回来:“不能让你一个人扛。”她没推辞,重新收好。前方五公里就是国际环保组织联络点,外墙有摄像头,门口有安保,只要进去,证据就能转交。
可刚过桥尾,路边一辆洒水车突然启动,横切车道。紧接着,高架桥墩后驶出两辆无牌皮卡,车斗里架着强磁干扰器。车队被迫分散,有两辆车拐进辅路,剩下三辆被逼停在绿化带边缘。她摸出手机,准备启动远程上传,却发现信号被压制。
这时,路边公交站走出几个穿工装的人,手里拿着扳手和撬棍。一个中年女人抱着孩子站在最前,冲着皮卡喊:“我男人死在化工厂,你们拦她,就是拦真相。”话音刚落,又有十几个人从街巷涌出,有老人,有年轻人,手里拿着铁锹、木棍,甚至拖把。他们不说话,只站成一排,挡在车队和皮卡之间。
洒水车司机打开车门,摘下帽子,露出一张满是疤痕的脸。他朝林蔚然点头,然后转身,和其他人一起站定。越来越多的人从周边建筑里走出来,有便利店员、快递员、环卫工,甚至一辆出租车停下,司机下车拔掉钥匙,站到队伍末尾。不到三分钟,三百多人围成半圆,将车队护在中间。
皮卡上的黑衣人犹豫了几秒,最终收起工具,倒车撤离。洒水车缓缓让开道路。她看着窗外一张张沉默的脸,有人冲她点头,有人竖起大拇指。她没说话,只是把Sd卡握得更紧。
车队再次启动,驶向联络点。她坐在后排,手伸进袖口,摸到那张写有“我们记得你父亲”的纸条。纸面粗糙,边缘被雨水泡过,字迹有些晕开。她把它折好,塞进夹层。
前方路口亮起绿灯,联络点大楼已在视线范围内。她正要松一口气,后视镜里突然出现一辆摩托车,贴着车流疾驰而来。骑手戴头盔,没挂牌,右手握着一根金属管。距离拉近时,他抬手,管口对准车窗。
她猛地低头,玻璃“砰”地炸裂,碎片溅在肩头。司机急打方向,车子失控擦过路肩。她趁机拉开门,滚下车,手仍护着胸口。摩托车调头再冲,她爬起来就跑,冲向路边人群。
骑手追到三米内,举起金属管。人群中冲出一个穿工装裤的男人,抡起扳手砸向车轮。摩托车侧翻,骑手滚地起身,正要再扑,远处传来密集警笛。他回头看了眼,转身钻进小巷。
她靠在电线杆上喘气,手伸进内衣,确认Sd卡还在。人群围上来,没人说话,但没人散开。她抬头看向联络点大楼,门口保安已经拉起封锁线,似乎接到指令不许放人进入。
她转身,对身边司机说:“换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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