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新的任务,致命“关怀”
马车,就停在不远处。
阿大像一尊没有生命的石雕,面无表情地站在马车旁。
看到他们,他只是微微躬了躬身,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叶孤城抱着她,上了马车。
车帘落下,隔绝了外面那片凄清的,冰冷的月光。
也隔绝了她那最后一丝对自由的妄想。
回去的路,安静得可怕。
车厢里,陷入了一片令人窒息的死寂。
苏晚晚躺在他的腿上。
她能听到他平稳的心跳。
咚。咚。咚。
沉稳,有力。
像一口永远不会停歇的,精准的,催命的丧钟。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
不是被他杀死。
而是被这种无声的,无形的,巨大的压力,活活地折磨死。
就在她觉得,自己的神经,即将要被彻底绷断的时候。
脑海里那个冰冷的,毫无感情的,机械的提示音,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叮咚!检测到宿主情绪波动剧烈,恶女改造系统启动紧急预案。】
【发布S级强制任务:致命“关怀”!】
苏晚晚的脑子,嗡的一声。
【任务内容:关心夫君身体,为其调养。宿主需在七日内,每日亲手为夫君熬制养生汤,并监督其饮用。】
【任务奖励:空间升级,良田十亩,“神农药典”残页一张。】
【任务惩罚:若任务失败,将触发“十倍痛感”惩罚,持续十二个时辰。】
…
去你妈的!!!
苏晚晚在心里,用尽了毕生的力气,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愤怒的咆哮。
关心他?
调养他?
她现在只想用那碗滚烫的所谓的“养生汤”,劈头盖脸地浇到他那张云淡风轻的,令人作呕的脸上!
还十倍痛感?
她现在所承受的痛苦,难道还不够吗!
这个该死的,狗屁不通的bUG系统!
它到底是站在哪一边的?!
然而,无论她内心如何咆哮,如何咒骂。
那冰冷的不带一丝感情的任务面板,就那么明晃晃地悬浮在她的意识空间里。
像一道无法违抗的,来自神明的冰冷的谕令。
苏晚晚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她知道。
她没得选。
…
回到水榭。
叶孤城没有再碰她。
他甚至没有回卧房。
他径直去了书房。
苏晚晚一个人躺在那张冰冷的,空旷的,巨大的婚床上。
睁着眼睛,一直到天亮。
第二天。
苏晚晚顶着两个硕大的堪比熊猫的黑眼圈,像一具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飘进了厨房。
她决定接受这个荒谬的任务。
但她要用自己的方式。
她打开了那个只有她能看见的,二十立方米的随身空间。
空间的一角,有一口小小的泉眼。
泉水,清澈,甘甜。
这是系统之前,奖励她的“灵泉水”,号称能洗筋伐髓,强身健体。
苏晚晚的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诡异的弧度。
强身健体?
她偏不信这个邪。
她记得,以前看过的小说里。
这种灵泉水,对于没有修为的凡人来说,喝多了,非但无益,反而会因为身体承受不住那庞大的灵力冲击,而陷入长时间的昏睡。
甚至,爆体而亡。
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她要让他睡。
睡得像一头死猪。
她要趁他昏睡的时候,把他身上所有的秘密,都挖出来!
她要找到他真正的弱点!
然后给他致命一击!
苏晚晚从厨房里,找了一些最普通的药材。
当归,黄芪,枸杞,红枣…
她把它们胡乱地扔进砂锅里。
然后,她舀了一大瓢那散发着淡淡灵气的泉水,毫不犹豫地倒了进去。
她蹲在灶台前。
看着那锅咕噜咕噜冒着泡的所谓的“养生汤”。
那双因为熬夜和仇恨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近乎于疯狂的,病态的光芒。
一个时辰后。
苏晚晚端着那碗散发着诡异药香的,浓稠的汤药,走进了书房。
叶孤城正坐在案前,处理着什么文件。
听到脚步声,他抬起头。
目光落在她手里的那碗汤上。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玩味的光。
“这是什么?”
“我…我给你熬的…养生汤。”
苏晚晚低着头,声音小得像蚊子哼哼。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
她怕自己眼底那毫不掩饰的恶毒的恨意,会被他看得一清二楚。
“昨晚…看你,好像很累的样子…”
“我想着…给你,补补身子…”
她用那副她最擅长的,怯懦的讨好的语气说着。
自己都觉得恶心。
叶孤城没有说话。
他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那目光像一把锋利的,冰冷的手术刀。
仿佛要将她的皮肉,一层一层地剖开。
看穿她那丑陋的,卑劣的,肮脏的内心。
苏晚晚快要撑不住了。
她端着碗的手,开始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就在这时。
他终于有了反应。
他伸出手。
接过了那碗足以致命的“毒药”。
然后当着她的面,慢条斯理地,一饮而尽。
一滴不剩。
苏晚晚的呼吸,在这一刻,彻底停滞了。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喝下那碗汤。
然后,等着。
等着他倒下去。
一秒。
两秒。
十秒…
他没有倒。
他甚至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他只是放下了空碗。
抬起眼看着她,淡淡地说了一句。
“味道,不错。”
“就是有点淡。”
苏晚晚愣住了。
怎么会…
怎么会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泉水的量不够吗?
还是这个男人的身体,根本就不是凡人之躯?
“还有事?”
他见她呆愣在原地,开口问道。
“没…没事了…”
苏晚晚回过神来,踉跄着,几乎是落荒而逃。
接下来的几天。
苏晚晚像是着了魔。
她每天都变着花样地给他熬汤。
灵泉水的量也一次比一次加得多。
从一瓢,到两瓢,再到整整一锅,都用灵泉水来熬。
可那个男人,就像一个无底的黑洞。
无论她下多少“料”。
他都照单全收,面不改色。
甚至气色一天比一天看起来更好。
苏晚晚彻底绝望了。
晚上,苏晚晚一碗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汤,再一次走进了书房。
书房里,点着烛火。
他没有在看书,也没有在处理公务。
他只是坐在窗边,手里拿着一块柔软的白布,静静地擦拭着一把通体漆黑的古朴的长剑。
烛光,跳跃。
在他那张俊美得有些不真实的侧脸上,投下忽明忽暗的深邃的阴影。
那画面有一种诡异的,肃杀的美感。
苏晚晚的心猛地一沉。
那把剑。
她认得。
她在“黑楼”的卷宗里见过。
那是楼主“阎罗”的佩剑。
名为“镇魂”。
“来了。”
他没有回头,声音淡淡的。
苏晚晚深呼吸。
强忍着转身就跑的冲动,走了过去。
“相公…喝汤了。”
她把汤碗放在他手边的矮几上。
就在她准备抽身离开的时候。
他突然放下了手里的长剑。
“手酸。”
他转过头看着她。
“帮我,捏捏肩。”
苏晚晚僵在原地。
他的声音很平静。
却带着一种不容拒绝的,命令的口吻。
苏晚晚咬着牙。
那两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一个一个地挤出来的。
“…好。”
她走到他的身后。
抬起那双微微颤抖的手,轻轻地放在了他宽阔的坚实的肩膀上。
入手是一片冰凉的上好的丝绸。
以及丝绸之下那坚硬如铁的贲张的肌肉。
她的心跳得像一面被疯狂擂动的战鼓。
她闭上眼,机械地,一下一下地按捏着。
就在这时。
他似乎是不经意地动了一下。
手肘碰倒了旁边那盏燃着的烛台。
“啪嗒。”
烛台翻倒在地。
滚烫的,融化的烛泪溅了出来。
有几滴,不偏不倚地,溅在了他那月白色的单薄的里衣上。
“啊!”
苏晚晚惊呼一声。
也顾不上什么恐惧和害怕了。
她下意识地伸出手,想去帮他拍掉那些还在冒着青烟的滚烫的烛泪。
可她的手,还没碰到他的衣服。
他就猛地绷紧了整个后背的肌肉。
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压抑的,痛苦的闷哼。
那声音很轻。
却像一道惊雷,狠狠地劈在了苏晚晚的脑子里。
她愣住了。
她的手停在了半空中。
借着从地上那支还在燃烧的蜡烛上,散发出的微弱的光。
她看到了。
她清楚地看到了。
在他那被滚烫的烛泪洇湿了一片的,紧紧贴在后背上的,月白色的里衣之下。
一道道,一条条,纵横交错,狰狞可怖的,凸起的,暗红色的轮廓。
那不是别的。
那是伤疤。
是那种只有最陈年的,最深可见骨的,恐怖的旧伤,才会留下的永不磨灭的烙印。
这个发现像一道黑色的闪电。
瞬间照亮了苏晚晚那片被绝望和黑暗彻底笼罩的死寂的脑海。
她那颗已经麻木了的心脏,在这一瞬间,猛地剧烈地收缩了一下。
他…
有旧伤?
而且,看起来很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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