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行广场地下深处,一条由玄铁与灵玉构筑的通道蜿蜒延伸。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刻满了林风当年亲手绘制的守护符文,这些符文流转着柔和的光芒,将地底的阴煞之气牢牢锁住——这里是五行灵脉的本源交汇处,也是整个天元大陆灵脉网络的“心脏”。
石磊与林婉儿带着灵脉联盟的精锐弟子,正沿着通道快速前行。石念灵关于“五行广场是大阵枢纽”的传讯如同惊雷,让他们意识到,影老的真正目标从来都不是孤立的界核石或灵脉分支,而是要将整个灵脉网络连根拔起。
“还有三百丈就到本源核心了。”林婉儿手持罗盘,罗盘上的指针剧烈跳动,指向通道尽头,“符文的光芒在减弱,影老的力量已经开始渗透了。”
石磊祭出镇界令的仿制品——这是林风留下的后手,虽不及真品威力,却能暂时强化守护符文。令牌悬于半空,五色光芒注入石壁,原本黯淡的符文重新亮起,发出“嗡嗡”的轻鸣。
“加快速度!”石磊低喝一声,土行灵力化作无形的推力,带着众人向前疾驰。
通道尽头,是一座巨大的地下空洞。空洞中央,一株由五行灵气凝聚而成的“本源之树”静静矗立,树干流淌着金、木、水、火、土五道灵纹,正是五行灵脉的能量源头。而在本源之树的根部,一个身披黑袍的老者正盘膝而坐,双手结印,周身缠绕着浓郁的混沌之气与血色煞气——正是影老。
他身前的地面上,刻着一个比断魂涧祭坛复杂百倍的阵法,阵法边缘连接着七十二条细微的能量线,分别通向大陆各处的祭坛。阵法中央,一枚人头大小的黑色晶石悬浮着,散发的混沌气息比界核石核心的碎片强盛千倍,显然是影老的“主碎片”。
“你们来得比我预想的早了一刻。”影老缓缓睁开眼,左眼的浑浊与右眼的黑光形成诡异的对比,“不过,也足够了。”
“影老!你的阴谋不会得逞!”石磊怒喝着祭出仿镇界令,五色光芒砸向阵法。
影老却只是冷笑一声,指尖轻弹,主碎片爆发出一道漆黑的光柱,轻易便击溃了五色光芒。“林风的小把戏,对我没用。这七十二祭坛阵,是我用百年时间,以五行灵脉的怨气化形而成,你们越是攻击,它吸收的灵脉之力就越强。”
林婉儿趁他说话的间隙,催发木行灵珠,无数藤蔓如灵蛇般缠向影老。可藤蔓刚接触到混沌之气,便瞬间枯萎,化作飞灰。
“没用的。”影老站起身,黑袍无风自动,“混沌能吞噬五行,你们的力量,只会成为主碎片苏醒的养料。”他看向洞外,“算算时间,血月蚀日也该到了。”
话音刚落,整个地下空洞突然剧烈震动起来,通道入口处传来“轰隆”的巨响,显然是外界的血月蚀日引发了天地异象。本源之树的灵纹开始紊乱,根部的阵法爆发出刺目的红光,七十二条能量线同时亮起,将大陆各处祭坛的力量源源不断地输送到主碎片中。
“不好!他要强行催化主碎片!”石磊脸色大变,若是主碎片在本源之树旁苏醒,整个灵脉网络都会被混沌污染。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翠绿色的光芒从通道入口疾驰而来,石念灵的身影紧随其后,手中紧握着那枚带有土脉印记的木行灵珠。“爷爷留下的不止是镇界令!”她大喊着将灵珠掷向本源之树,“还有‘共生’的道理!”
灵珠撞在本源之树的树干上,爆发出璀璨的绿光。令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原本紊乱的灵纹突然平静下来,五道灵纹如同活过来一般,顺着绿光缠绕上影老的阵法,将那些血色能量线一一包裹、净化。
“这不可能!”影老失声惊呼,他从未想过,五行灵脉竟能主动反击混沌之力。
石念灵落在石磊身边,解释道:“我在极北冰原发现,界核石的混沌碎片虽然能污染灵脉,却也让灵脉产生了‘抗体’。这些年的净化与共生,早已让五行灵脉拥有了对抗混沌的力量!”
阿木也跟着冲了进来,手中捧着星轨仪:“师姐说的对!星轨显示,七十二处祭坛的能量正在被灵脉反噬,他们的阵眼在崩溃!”
影老看着阵法上不断熄灭的能量线,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慌乱:“不……我的百年布局……”他疯狂地催动主碎片,试图挣脱灵纹的束缚,“我要让你们一起陪葬!”
主碎片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混沌之气,本源之树剧烈摇晃,灵纹的光芒渐渐黯淡。石磊见状,毅然决然地将仿镇界令按在自己胸口,口念林风传授的禁术口诀——他要燃烧自身精血,暂时激发令牌的真品之力。
“爹!不要!”石念灵惊呼。
“守护灵脉,本就该有牺牲的觉悟。”石磊回头看了她一眼,眼中满是欣慰,“就像你爷爷当年那样。”
金色的光芒从石磊体内爆发,仿镇界令竟真的短暂化作真品,五色光芒如同一道巨网,将主碎片与影老牢牢罩住。影老发出凄厉的惨叫,身体在光芒中寸寸消融,主碎片也剧烈颤抖,表面出现无数裂纹。
“念灵!就是现在!”石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喊道。
石念灵含泪点头,将自身与本源之树完全相连,木行与土行之力融合成一道“生机洪流”,顺着灵纹注入主碎片的裂纹中。这一次,混沌之气不再是吞噬,而是被生机洪流一点点净化、消融。
当最后一丝混沌之气消散时,血月蚀日的异象恰好结束。本源之树重新焕发生机,灵纹流转如常;影老已彻底湮灭,只留下一缕黑烟;主碎片化作无数光点,融入灵脉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石磊缓缓倒下,气息微弱。林婉儿连忙上前抱住他,泪水夺眶而出。
“别哭……”石磊虚弱地笑了,“我们……赢了……”
石念灵走到本源之树前,看着重新稳定的灵脉网络,心中百感交集。她知道,这场胜利代价惨重,但终究守住了爷爷、父亲用一生守护的东西。
三个月后,五行广场。
经过精心调养的石磊已能下地行走,只是脸色依旧苍白。石念灵与阿木正在修复地下空洞的守护符文,林婉儿则在广场上向弟子们讲述着那场惊心动魄的决战。
阳光洒在广场上,温暖而明亮。本源之树的灵气透过地面,滋养着广场上的每一株灵植,也滋养着每一个守护灵脉的人。
石念灵抬头望向天空,仿佛看到了林风与苏瑶的笑容。她知道,灵脉的守护永远不会结束,但只要一代又一代人记得“共生”的道理,记得那份沉甸甸的责任,天元大陆的明天,就永远充满希望。
而在灵脉学院的课堂上,阿木正在给孩子们讲解新绘制的灵脉图谱。图谱的最后一页,画着一棵枝繁叶茂的大树,树下站着无数身影,从林风、苏瑶,到石磊、林婉儿,再到石念灵、阿木,以及更多不知名的守护者。
图谱的下方,写着一行字:
守护,是永不褪色的传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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