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骁气呼呼的啃着鸡腿,老者则三两下将整只鸡全部吞进肚子里,他抹了把嘴问:“小兄弟为何不走大路,反而在这山林中前行?
这山中野兽不少,你自己一个人走很危险的!”
听老人这么说,林骁长叹一口气:“我本来跟着自家公子去观山书院读书,不曾想中途却遭遇了山匪,好不容易逃出来又迷了路……”
老人听此哈哈大笑:“这不是巧了吗,正好我们也要去京城,不如同去可好?”
“我可没钱请保镖!”林骁戒备道。
“江湖儿女,快意恩仇,谈钱多俗,小子你鸡做的不错,每天就按这个标准给我烤上两只就行!”
周妙彤踢了自家爷爷一脚:“爷爷你就贪嘴吧,也不怕着了别人的道!”
老人从腰间解下一个红色的酒葫芦喝了两口:“你看看这小子的样子,一定遭受到了非人的待遇,我看他没说谎,再说咱们顺路,带上他又有什么不行的?”
林骁听此在心理吐槽:什么非人的待遇,那样的艳遇我巴不得再来上几次呢!
周妙彤气的也不管老头了,扛起大枪就走。
老人起身拍了拍屁股:“对了,老夫周侗,小子你叫什么名字?”
林骁没怎么吃饱,不太愿意搭理老者:“寒江孤影,江湖故人,相逢何必曾相识……”
他的笔刚装到一半,老人目光突然变得尖锐起来,林骁立即老实道:“小子林骁,字射鹿,男,今年十八岁,未婚!”
周侗听此哈哈大笑,他拍了拍林晓的肩膀:“你小子果然有趣!”
往后的日子里,林骁便跟着周侗爷孙赶路,有这俩人在,山里的老虎和熊都不敢靠近,中途就算遇到盘查,在老人亮明身份后,对方也会立即放行,这让林骁对爷孙女身份有些好奇。
林骁这副身体的原主见识并不怎么广博,老人说的武夫路径他知道,但也只知道九品为淬体境,而兵家体系,他甚至连九品名字叫什么也不知道。
这天夜里,林骁又抓了两只野鸡,一只做了叫花鸡,另一只却不着急处理。
几日里相处下来,他和周侗倒是熟络了,周妙彤不知是还在生他的气,又或者是有心事,并不愿意搭理他。
林骁一边给鸡拔毛一边抬头问:“我说老丈,这山路难行,其间又有不少蛇虫鼠蚁,你为什么不花钱雇辆马车?坐着去岂不是又快又舒服。”
老人笑道:“你以为我不想,只是小彤要进阶战阵师,需要体会山水地势,所以我们才步行上京!”
“战阵师?那是几品啊?”林骁问道。
周侗刚要给他科普一下,周妙彤却冷哼一声:“知道太多对你没有好处,你现在的任务是做鸡!”
“喵的,有没有点素质,一口一个做鸡太侮辱人了!”林骁喃喃。
“你说什么?”周妙彤气道。
“没什么,我在给这只鸡超度呢!”
无奈形势比人强,而且自己还仰仗对方上京,这段时间只能做专职厨师了。
周妙彤的在地上插着各色小旗子,不停的插拔演练,周大宗师闲来无事,催促林骁赶紧埋锅造饭。
“小子,我记得你抓了两只鸡,那一只你打算做什么呀?”周侗好奇的问。
林骁神秘道:“再等一个时辰你就知道了!”
周侗听此倒不生气,反而有些期待了起来,林骁这几天做的,全是他没吃过的菜品,他感觉就凭林骁这手艺,完全可以在京城的醉仙楼当一个掌勺的大厨师。
将一切处理好之后,林骁走向不远处,周侗屁颠屁颠的跟了过来,就见林骁在地上捡了一根枯枝翻起土来。
周彤伸着脑袋看,就见坑里是一只死了的野鸡。
“这只鸡都死了有一会儿了,身上的血也被你放干了,说不定已经变质,看来是不能吃了!”周侗抱怨。
林骁笑道:“谁说我要吃鸡了?”
“不吃鸡吃什么?”
却见林骁将两根枯枝折成筷子的长短,开始在死鸡身上翻找起来,片刻不到,他就在死鸡身上夹出了一条10厘米多长的红头大蜈蚣。
“路上我看这附近有不少的蜈蚣,就把那野鸡放了血埋在了这里,没想到引来了这么多。
这鸡和蜈蚣是天敌,蜈蚣也最爱喝公鸡血,这些家伙啃食天敌时,会不由自主的将身体里的毒素全部释放出来,这时咱们就可以黄雀在后了!
这烤蜈蚣,可是一道不可多得的美味!”林骁一连抓了四十多条,才心满意足的封上了罐子。
周侗听的摩拳擦掌:“小子这些东西你都是跟谁学的?”
“你不看神雕侠侣的吗?”
“你小子又在说一些胡话,罢了,赶紧的将那些蜈蚣烤了来吃!”周侗已经习惯了林骁的胡言乱语,此刻他脑子里只有美食。
林骁用水将罐子里的蜈蚣全部淹死,然后清洗干净,将它们穿成了20来串,放在火上烤了起来。
这蜈蚣不需要加什么调料,它们刚刚吃了公鸡的血肉,烤起来竟然有股鸡肉的香味。
林骁先尝了尝,感觉味道还说得过去。
周侗抢过去两串,放入口中眼前一亮:“我去,世间竟然有如此美味!”
说着他一边灌了两口酒,一边招呼周妙彤:“小彤你来尝尝,这蜈蚣别有另一番滋味!”
周妙彤似乎不怎么喜欢虫子,隔着斗篷林骁都能感觉出她的嫌弃,少女依旧看着阵旗连头都没回:“什么都吃,也不怕吃坏了肚子?”
林骁听此笑道:“穷苦人家有这个吃就不错了,再说了你们行军打仗时,难道也有酒店的大厨跟随吗,还不有什么就吃什么,如果连这点困难都克服不了,也就不用再当兵了!”
周侗听此一愣,没想到林骁说出这些话来,然后他眯了眯眼,表情变得玩味起来。
周妙彤听此气呼呼的走过来,伸手从林骁手里夺过两串烤蜈蚣,赌气的吃了起来。
越过了心里的那道坎,单论味道来说,这蜈蚣绝对算的上好吃,以至于她又索要了两串。
眼见手里的蜈蚣越来越少,林骁埋怨起来:“你们给我留点!”
周侗见林骁将烤蜈蚣护在身后道:“小子那蜈蚣虽说将毒素全部注入到了公鸡的体内,但保不齐有余毒残留 ,这毒性你把握不住,还是给我吃了吧!”
林骁可不管这么多,不管周侗说什么他都不给。
“你小子别不识好歹!”周侗急道。
“想吃你自己抓去!”林骁回怼。
“你……,我这酒喝到一半没菜了,当真难受无比!”
“老家伙你做人不地道,只会自己吃独食,那酒为何不分与我吃?”
周侗看了看酒葫芦又看了看林骁手里的烤蜈蚣,心疼的咬了咬牙道:“只能喝一口!”
林骁将三串烤蜈蚣塞到对方手里,然后夺过酒葫芦就饮。
这酒他都惦记好几天了,只是打开葫芦盖就酒香四溢,他可馋的不行,如今一尝,果然唇齿留香绵软悠长。
“够了够了,你小子喝多了会醉的!”周侗赶紧把酒葫芦抢了回去。
林骁埋怨道:“老人家怎地这般小气,这酒我尝着也就10多度,就这点怎么会醉人?”
可没过一会儿,林骁意识就开始模糊了,他眼皮发沉感觉天地都在旋转:“奇了怪了,这酒后劲怎么这么大?”
“我就说你只能喝一口,你偏偏不信,现在老实了吧!”
一般喝多了的人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喝醉,林骁自然也不例外,他硬着头皮吹嘘自己多么多么能喝,周侗笑而不语,只是将剩下的烤蜈蚣全拿了过去。
林骁迷迷糊糊的起身去远处放水,晃晃悠悠的回来,在黑衣少女面前蹲下身子,随手拔起了一个红色的旗子,一边摆弄一边傻笑。
周妙彤不愿意搭理一个醉酒之人,继续推演战阵。
林骁又拿起一支黄色的旗子,少女开始皱眉,当林骁再次伸手拔下一只黑色旗子时,周妙彤粉拳捏的咯嘣直响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刚才的烤蝎子,周妙彤早就出手了。
周侗见此赶紧提醒:“小子你快过来,别打扰小彤推演战阵,你这家伙不懂兵法不明其理,胡乱动的话挨揍我可不管你!”
林骁摆弄着手里的旗子:“谁说我不懂兵法,这些年的电影我又没白看!”
“你喝多了,又在胡乱说话,兵法哪有那么简单?”周侗笑道。
林骁将黑色旗子插回沙盘:“周小姐在这山川河流中求那行军布阵之法,这些天可有什么感悟吗?”
周妙彤不愿搭理他:“行军打仗不是儿戏,我看你喝多了不与你计较,你真当我好脾气不成?”
林骁将黄色旗子插回原处:“我倒是想起来几句!”
周侗走过来,防止林骁被自己孙女一拳打死,在听到林骁得了几句后乐道:“妙极妙极,小子你说出来让我乐呵乐呵!”
“既然是从大自然中求那战阵之法,那便离不开风、林、火、山、阴、雷!”林骁想起来前世孙子兵法里着名的几句。
斗篷下的周妙彤挑了挑眉:“继续!”
“行军布阵,不外乎其疾如风,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动如山,难知如阴,动如雷霆!”林骁晃晃悠悠道。
周侗听完眉头紧皱,少女听此娇躯微颤:“你这几句是听谁说的?”
林骁呵呵的傻笑:“你们两个平常说我读书少,自己却连《孙子兵法》都没看过,还吹什么牛波伊!”
周侗想了下:“孙子是哪位?”
“孙武你都不认识吗?”林骁努力甩头保持清醒。
二人听此如遭雷击,周侗厉声道:“小子,兵圣老人家的玩笑可开不得!”
林骁喃喃:“谁跟你开玩笑了?”
“没开玩笑你就多背上几句!”周侗道。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
故经之以五事,校之以计,而索其情。一曰道,二曰天,三曰地,四曰将,五曰法。
道者,令民与上同意,可与之死,可与之生,而不畏危也。
天者,阴阳、寒暑、时制也。
地者,远近、险易、广狭、死生也。
将者,智、信、仁、勇、严也。
法者,曲制、官道、主用也。
凡此五者,将莫不闻。知之者胜,不知者不胜
…………”
林骁进入练气境后,记忆力也强了很多,以前读过的东西在脑海里清晰了起来,不过孙子兵法的第一篇都没背完,他就昏睡了过去。
周侗走的是武夫体系,虽然感觉林骁口中的兵书有几分门道,但也不觉多么厉害,他皱着眉道:“妙彤,你怎么看?”
周妙彤浑身气机鼓荡,竟隐隐有了破镜的趋势。
“虽然只有寥寥几句,但其中蕴含的兵法大道却无穷无尽,难道这真是兵家至圣的手笔?
可这么珍贵的兵书,怎么会在一个小书童手里?”周妙彤不解。
周侗盯着睡在地上的林骁瞪大了眼睛道:“这小子难道在扮猪吃老虎,其实是一个兵家的老怪物,可要瞒过我的眼睛,至少得是三品的军神境才做的到啊!”
请大家记得我们的网站:侠客书屋(m.xiakeshuwu.com)盗天记:从仙子开始偷起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