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建城那次不愉快的到访之后,林溪的生活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顾衍说到做到,林家那边,再也没有任何人,敢来打扰她。
林建城被顾衍吓破了胆,回去就大病了一场。而李静和林可儿,在得知顾衍的警告后,也安分了下来。
没有了这些糟心事的烦扰,林溪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了基金会的工作和对顾淼的陪伴中。
顾淼的情况,一天比一天好。
她的话,越来越多,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灿烂。
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总是沉浸在自己的小世界里,而是开始对周围的一切,都表现出浓厚的兴趣。
她喜欢上了画画。
林溪特意在别墅的花园里,为她布置了一个小画室。
每天下午,林溪都会陪着她,一起画画,一起享受午后的阳光。
这天下午,林溪处理完手头的工作,来到画室。
顾淼正一个人,趴在画板前,拿着画笔,认真地涂抹着。
“淼淼,在画什么呢?”林溪走过去,声音里含着笑意。
“妈妈,你看!”顾淼抬起头,献宝似的,将自己的画,展示给林溪看。
画纸上,是他们一家三口。
穿着西装,高大英俊的爸爸顾衍。穿着裙子,笑容温柔的妈妈林溪。还有扎着两个小辫子,被爸爸妈妈牵在中间的,她自己。
三个人,都笑得特别开心。背景是蓝天,白云,还有绿色的草地和五颜六色的花。
这是一幅充满了幸福和童趣的画。
林溪的心,瞬间被暖意填满。
“淼淼画得真好。”她揉了揉女儿柔软的头发,由衷地夸赞。
就在她准备将画收起来的时候,目光不经意地,落在了画纸的右下角。
那个角落里,被顾淼用黑色的蜡笔,涂上了一大块浓得化不开的阴影。
在那片狰狞的黑色之中,隐约可以看见一个女人的轮廓。
她披头散发,面目可憎,一双眼睛,被涂成了刺目的血红色,充满了怨毒和疯狂。
更让林溪心惊的是,那个黑色的人影,伸出了一只扭曲的手,手里好像还拿着什么尖锐的东西,正狠狠地朝着画中央那幸福的一家三口划去。
一股寒意,瞬间从林溪的脚底,窜上脊背。
这幅画,前半部分有多温暖,后半部分,就有多诡异,多骇人。
“淼淼,”林溪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平静一些,“这个……是谁呀?”
她指着那个黑色的人影,小心翼翼地问。
刚刚还一脸笑容的顾淼,在看到那个黑色人影的瞬间,脸色“唰”地一下,就白了。
她的小身体,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手里的画笔,“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坏女人……是坏女人……”她的声音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小手胡乱地挥舞着,“她打我……她还……还拿刀刀……划妈妈……”
划妈妈?
林溪的心猛地一沉。
顾淼口中的“妈妈”,指的是谁?是自己吗?可是,并没有人拿刀划过自己。
难道……
一个可怕的念头,在林溪的脑海中,一闪而过。
难道,顾淼口中的“妈妈”,指的是顾衍那位,已经过世的前妻?
“淼淼,不怕不怕,”林溪立刻蹲下身,将受到惊吓的女儿,紧紧抱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妈妈在这里,爸爸也在这里,没有人可以伤害我们。”
在林溪的安抚下,顾淼的情绪,才渐渐平复下来,但她的小脸依旧是煞白的,紧紧地抱着林溪,不肯松手。
林溪的心里掀起了惊涛骇浪。
晚上,顾衍回来后,林溪屏退了张妈,将顾淼的画,拿给了他看。
当顾衍的目光,落在那片黑色的阴影和那个狰狞的女人身上时,他原本温和的脸色,瞬间凝结成冰。周身那股强大的气场,也倏然变得沉郁而压抑。
“她……想起来了?”他看着画,声音沙哑得厉害。
“她只是说,有个‘坏女人’,要拿刀划‘妈妈’。”林溪看着他紧绷的侧脸,小心翼翼地问,“顾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一直以为,淼淼的妈妈,是……”
“不是正常情况走的。”顾衍打断了她,声音里是化不开的疲惫与痛苦。
他闭上眼,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在做一个艰难的决定。
良久,他拉着林溪在沙发上坐下,眼底是深深的歉意与痛楚。
“对不起,溪溪,我一直没有告诉你真相。不是不信你,而是那段过去,太过肮脏和血腥,我不想……用这些来污染你。”他握紧她的手,掌心冰凉,“淼淼的妈妈,温晴,她……是被人刺激到,自杀的。而淼淼,亲眼目睹了全过程。”
林溪的呼吸,在这一刻停滞了。她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害她的人,就是画上这个女人,安茹的小姨,沈曼。”顾衍的声音很低,像是在叙述一个与自己无关的故事,但林溪能感觉到他每一个字里压抑的滔天恨意,“沈家和顾家是世交,沈曼从小就对我有一种偏执的占有欲。我一直当她是姐姐,直到我要和温晴结婚,她彻底疯了。”
“婚后第三年,她趁我出差,避开了老宅的安保,闯进了家里。当时,只有温晴和一岁多的淼淼在家……”顾衍的声音开始发颤,他停顿了一下,似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继续说下去。
“等我接到电话赶回去,看到的是……满身是血,倒在血泊里的温晴,和缩在角落,眼神癫狂的沈曼。而淼淼……就在旁边,看着这一切,她没有哭,没有叫,只是睁着一双空洞的眼睛。从那天起,她就再也不开口说话了。”
林溪的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她终于明白,顾淼那双眼睛里偶尔流露出的,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恐惧和悲伤,从何而来。
她终于明白,顾衍身上那份沉重的、不轻易示人的孤寂感,源自何方。
“沈曼被送进了封闭式的精神病院。为了保护淼淼,也为了顾及两家颜面,父亲下令封锁了消息,对外只宣称温晴是突发心脏病去世。”顾衍自嘲地勾了勾唇角,“我恨,我恨自己没有保护好她们母女,也恨自己,连为妻子报仇都做不到。”
林溪伸出手,紧紧地抱住了这个正在颤抖的男人。
她没有说任何安慰的话,只是用自己的体温去温暖他。
原来,他强大冷峻的外壳下,包裹着这样一颗千疮百孔的心。
顾衍僵硬的身体,在她的拥抱里,渐渐放松下来。
他反手将她抱得更紧,将脸深深地埋在她的颈窝,像一个迷路已久、终于找到归宿的孩子。
夜深人静,林溪躺在床上,却毫无睡意。
身旁的顾衍,似乎也察觉到了她的不安。
他翻了个身,从什后,将她轻轻揽入怀中。“是不是吓到你了?”
林溪摇了摇头,转过身,在黑暗中轻轻雯上了他的纯,这个文,带着无尽的怜惜与疼哎。
“我只是……心疼你,也心疼淼淼。”她低声说,“顾衍,都过去了。以后,有我陪着你们。”
顾衍没有说话,只是加深了这个雯。他的雯带着一丝急切和不安,仿佛在寻求着某种确认,确认这份温暖是真实的,确认眼前这个人不会再像镜花水月一样消失。
他需要用她的鲜活与美好,来对抗记忆深处那片血色的黑暗。
顾衍借着从窗外透进来的微弱月光,看着她盛满心疼与哎意的眼眸。
“溪溪,”他复下什,在她的尔边低喃着,声音里带着她从未听过的脆弱和祈求,“我需要你……很需要你……”
他需要确认,自己还能感知哎与被哎。
林溪的心,软得一塌糊涂。
她抬起手臂,环住他宽阔的后背,用行动代替了回答。
她愿意用自己的一切,去抚平他灵魂深处的伤痕,去填补他生命里的那片空白。
下一秒,男人滚唐的雯如雨点般,密集地落了下来,带着救赎般的虔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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