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王董,今天的会面可能要取消了。”
城西那家清雅的“静心茶社”门口,林溪看着眼前一字排开、神情肃穆的黑衣保镖,以及为首的、一脸为难的周扬,无奈地挂断了电话。
她的“越狱”计划,在实施的第一步,就以失败告终。
“太太,”周扬硬着头皮上前,“三爷说,您可以在任何地方开会,包括把整个董事会搬到别墅客厅,但前提是,必须在他的视线范围之内。”
林溪气得发笑。她就知道,自己根本瞒不过顾衍布下的天罗地网。
她坐回车里,一言不发。
回到别墅,迎接她的,是顾衍那张写满不悦的俊脸。
“胡闹!”他一开口,便是压抑着怒火的斥责。
“我只是想出去透口气,见见苏青,这叫胡闹?”林溪也来了脾气,“顾衍,我怀的是孩子,不是定时炸弹!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吗?”
“我没有!”顾衍的声调拔高,随即又在看到她泛红的眼圈时,他走上前,想抱她,却被林溪侧身躲开。
顾衍的心,像是被针扎了一下。他僵在原地,高大的身躯透出一股无措的颓败。
“溪溪,”他声音带着一丝近乎哀求的脆弱,“我怕。温晴……她就是在孕中期抑郁的。我只要一闭上眼,就是她倒在血泊里的样子。我不能……我不能再承受一次了。”
林溪的心,被狠狠揪紧。他那看似偏执的保护欲背后,藏着怎样鲜血淋漓的过往。
她主动投入他的怀抱,紧紧地环住他的瑶。
“对不起,”她把脸埋在他坚实的熊膛,声音闷闷的,“我只是……觉得快被闷坏了。”
“是我的错。”顾衍收紧手臂,下巴抵着她的发顶,“我答应你,每周让你去基金会两天,我亲自接送。但是,不能超过四小时。这是我的底线。”
经过一番几烈,温情的博弈,林溪终于为自己争取到了宝贵的“放风”时间。
日子就在这种甜蜜又无奈的“拉锯”中,一天天过去。
转眼,林溪怀孕已经快四个月了。她的小腹微微隆起了一个可爱的弧度,孕吐反应渐渐消失,整个人都散发着一种母性的、温柔的光辉。
这天晚上,林溪洗完澡,靠在床头看一本育儿杂志。
顾衍端着一杯温牛奶走进来,在她身边坐下,很自然地将手,覆在了她隆起的小腹上。这已经成了他每天的习惯。
“今天乖不乖?有没有闹妈妈?”他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仿佛在对待一件稀世珍宝。
就在这时,他的手掌下,忽然传来一下轻微的、如同小鱼吐泡般的动静。
顾衍如遭雷击,瞬间僵住。
林溪也感觉到了,她惊喜地“呀”了一声,抓住顾衍的手腕,激动地压低声音:“他动了!顾衍,你感觉到了吗?宝宝动了!”
顾衍整个人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那双深邃的眼眸,骤然紧缩。
他屏住呼吸,将所有的感官都凝聚于手掌, 一下,又一下。
那带着蓬勃生命力的触感,透过他的掌心,一下下,敲在他的心上。
是他的孩子,在回应他。
一股难以言喻的狂喜和酸楚,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他所有的冷静和自持。
他猛地俯下身,将耳朵轻轻贴在林溪的肚子上,像是在倾听着什么绝美的天籁。
“宝宝……”他的声音,带着浓重的鼻音“再动一下,让爸爸听听。”
肚子里的“小豆子”仿佛真的听懂了,很给面子地,又轻轻地踢了一脚。
那力道不大,却狠狠砸在了顾衍最柔软的心防上。
他抬起头,林溪这才看清,他的眼眸此刻竟红得像兔子,正一瞬不瞬地望着她。
下一秒,这个在商场上杀伐决断、无所不能的男人,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将脸埋在了她的腿上,滚烫的眼泪瞬间濡湿了她的睡裙。
他肩膀在剧烈地、无声地颤抖着。
林溪看着他颤抖的背脊,感受着他压抑的、破碎的呜咽,心疼得像是被一只手攥住。
她伸出手,一下又一下,轻轻抚摸着他柔软的短发。
“喜欢吗?”她柔声问。
他没有抬头,从喉咙深处,挤出两个沙哑到极致的字:“……喜欢。”
他抓住她的手,紧紧贴在自己湿漉漉的脸上,放在纯边落下一个虔诚的吻。
“溪溪……谢谢你。”
谢谢你,治愈了我对过去的恐惧。
谢谢你,完整了我的人生。
谢谢你,为我带来了这份鲜活的希望。
夜色渐深。
情绪平复后的顾衍,坚持要为腿脚开始水肿的林溪按摩。
他让她侧躺下,自己则蹲在地毯上,将她的腿轻轻放在自己的大腿上,开始为她按压。
他不知道从哪里学来的专业手法,力道适中,按得林溪书服地直哼哼。
温黄的灯光下,男人英俊的侧脸,专注而认真。
他的手指修长有力,带着薄茧的指腹,温柔地按捏着她肿胀的小腿,一点一点,驱散了所有的酸胀和不适。
“顾衍,”她轻声唤他。
“嗯?”他应着,手上的动作丝毫未停。
“我爱你。”
顾衍的动作,顿了一下。他抬起头,眼底的红潮还未完全褪去,对上她那双盛满了柔情和感动的眼眸,勾起一抹温柔到极致的笑。
“我知道。我也爱你,顾太太。爱你们。”
按摩完,他又报着她去玉室冲洗,帮她洗头,擦干什替,每个动作都充满了耐心和珍视。
回到闯上,他从将她拥入怀中,一只手小心翼翼地护着她的肚子,另一只手与她十指紧扣。
“睡吧。”他在她的尔边,落下一个晚安文。
“你给我讲个故事吧,”林溪像个孩子一样撒娇,“就讲那本《小王子》。”
“好。”顾衍笑了笑,拿起床头柜上的童话书。
他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嗓音,在静谧的夜里缓缓响起:“‘如果你爱上了一朵在一颗星星上的花,那么,在夜里,你看着天空,就会觉得甜蜜愉快,所有的星星上,都好像开着花。’”
林溪眼皮渐渐变得沉重。
她想,都说父母恩爱,是给孩子最好的胎教。那她和顾衍,一定给了他们的宝宝,这个世界上最美的、最温柔的胎教。
窗外,月华如水。
林溪听着爱人的心跳,安然入梦。
她睡着后,顾衍却久久没有合眼。他借着月光,描摹着妻子的睡颜,又低头秦了秦她隆起的小腹。
这时,床头柜上的手机轻微地震动了一下。
他怕吵醒林溪,拿起手机走进浴室。
是周扬发来的信息。
【三爷,您让我查的事情有结果了。亚瑟·埃文斯医生,确实又入境了,三天前抵达的京市。我们的人查到,他这次来,是受邀参加一个国际性的精神病理学研讨会。】
顾衍的目光,在“亚瑟·埃文斯”这个名字上,停留了片刻。
他回复:【继续跟着,查清他除了开会,还见了什么人,做了什么事。】
放下手机,他眼底已悄然凝结起一层不易察觉的薄冰。
只要是可能威胁到他妻子和孩子的人或事,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他也要将其彻底扼杀在摇篮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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