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叹了口气,继续盯着书里的步骤,在心里默默推演着做菜的流程——什么时候下锅,什么时候调味,火候该大该小,都在脑子里过了一遍又一遍。
不知看了多久,我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下意识抬头望向对面的书架。
这一眼,却让我顿住了——书架旁站着个穿蓝布学生装的少女,梳着齐耳短发,手里抱着几本语文课本,眉眼清秀,一看就是学生妹的模样。
我心里咯噔一下,这张脸我太熟悉了——是冉秋月。
往后她会成为一名老师,也是傻柱这辈子最想娶的姑娘之一。
可在原本的日子里,秦淮茹总借着“邻里情分”在中间搅和,要么在冉秋月面前说傻柱的坏话,要么故意制造误会,最后硬是把这段本该成的姻缘给搅黄了,成了傻柱一辈子都没解开的遗憾。
许是我的目光太专注,冉秋月也察觉到了,她侧过头,目光和我撞了个正着。
看清我的模样后,她愣了一下,随即轻轻蹙了蹙眉,悄悄转过身,背对着我,手指紧张地抠着书脊。
我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苦笑一声。
在我的主导下,傻柱这段时间确实变了些——以前他总穿着沾着油污的旧衣服,头发也乱糟糟的,自从我接手了这具身体后,先收拾利索自己,现在出门总把衣服洗得干干净净,头发也梳得整齐,比以前精神了不少。
可模样这东西是天生的,傻柱原本的颜值就普通,再怎么收拾,也只是“干净”,远算不上出众。
冉秋月这样文静清秀的姑娘,眼里怕是看不上傻柱这类型的——更何况,现在在她眼里,我就是“傻柱”,一个看着普通、甚至有点木讷的厨子。
我收回目光,重新落在手里的菜谱上,心里却泛起些感慨。
时光啊,有时候就是这么有意思,明明知道有些人往后的遗憾,却没法伸手去改——我总不能跑过去跟冉秋月说“你以后会和我(傻柱)有段没成的姻缘”,那不成了疯子?
窗外的夕阳渐渐沉了下去,图书馆里的灯光亮了起来。
我合上书,轻轻放回书架,转身往外走。
路过冉秋月身边时,她没回头,只是把怀里的书抱得更紧了些。
我骑着自行车往家走,晚风里带着饭菜的香味。
想想傻柱往后的遗憾,再想想自己眼下的处境,忍不住摇了摇头——这年代的日子,就像我炒锅里的菜,火候、调味差一点,结局就完全不一样了。
傍晚的风带着饭香钻进胡同,我推着自行车进院时,何雨水已经趴在门框上张望了。
“哥,你可算回来了!”
她蹦蹦跳跳地跑过来,伸手要帮我拿布包。
“我跟聋奶奶说了,今晚你做了她爱吃的萝卜丝炖肉。”
我笑着揉了揉她的头,把自行车停在屋檐下。
进了屋,灶台上的砂锅还冒着热气,我就手把何雨水已经切分好的食材炒了。
不一会——萝卜炖肉的香味满屋子飘。
我盛了满满一碗,又特意往里面加了两勺肉丝——聋老太太牙口不好,炖得软烂的萝卜和肉丝正合她胃口。
何雨水手脚麻利地接过碗。
“我去送!”
说着就端着碗往隔壁跑,小步子迈得又快又稳。
没一会儿,她就蹦蹦跳跳地回来了,进门就喊:“哥,老太太说你做的肉比上次还香!”
我把盛好的饭递到她手里,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模样,心里软乎乎的——自从父母走后,我和雨水就相依为命,看着她好好吃饭、好好长大,比什么都强。
吃完饭,我收拾好碗筷,又给雨水辅导了会儿功课。
等她打了哈欠,才哄着她上了床。
以前她总怕黑,非要跟我挤在一张床上睡,我心疼她,也就没拒绝。
可最近雨水越涨越高,都快到我肩膀了,总挤在一起终究不是办法。
夜里睡得不沉,迷迷糊糊间,白天在图书馆见到的冉秋月总在眼前晃——齐耳的短发,清秀的眉眼,还有转身时略显羞涩的模样。
可看着看着,她的脸忽然变了,变成了许半夏的样子——利落的短发,眼里带着股不服输的劲儿,笑起来时嘴角会弯出个好看的弧度。
我猛地惊醒,窗外的月光透过窗棂洒在被子上,屋里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低头一看,裤子已经湿了一片,脸上瞬间烧得发烫。
我轻手轻脚地起身,到院子里打了盆凉水擦了擦,夜风一吹,才稍微冷静下来。
我今年十八岁,正是精力旺盛的年纪,对异性的渴望藏都藏不住。
白天想冉秋月,更多是馋她那股年轻姑娘的鲜活劲儿,是少年人对美好身体的本能向往。
可最后梦里出现的是许半夏,我心里比谁都清楚——那份喜欢,才是真的刻在心里的,是连梦里都忍不住偏向的人。
回到屋里,刚要躺下,就感觉到胳膊被轻轻搂住了。
我低头一看,何雨水不知什么时候醒了,小手紧紧抓着我的袖子,眉头还微微皱着,像是还在害怕。
但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她又偷偷摸摸跑我床上了。
我心里叹了口气,轻轻把她的手挪开,坐在床边,摸了摸她的头。
等她彻底醒透了,眼神还有些迷茫时,我才轻声说:“雨水,你现在长大了,是大姑娘了,以后不能再跟哥挤一张床睡了。”
何雨水愣了一下,眼里瞬间就红了,小嘴一瘪:“哥,我怕黑……”
“哥知道你怕。”
我打断她,声音放得更柔。
“但你总得学着自己睡。哥把灯给你留着,就在你床头,要是害怕了,喊一声哥就听见了,好不好?”
她低着头,手指抠着被子,半天没说话。
过了好一会儿,才小声嗯了一声,眼泪却顺着脸颊滴在了被子上。
我心里也不好受,可有些边界必须得划清——她是我妹妹,我得护着她,更得教她懂分寸,这才是对她好。
我帮她掖好被角,把台灯拧到最暗的亮度。
“快睡吧,明天哥给你做你爱吃的糖糕。”
她吸了吸鼻子,闭上眼睛,小手却还是紧紧抓着被子边缘。
我坐在床边守了她一会儿,直到她呼吸变得平稳,才轻轻起身,回到自己的小床上。
窗外的月光依旧亮着,我却没了睡意,脑子里一会儿是冉秋月的身影,一会儿是许半夏的笑容,还有雨水刚才泛红的眼睛。
十八岁的年纪,好像一下子多了好多心事——对喜欢的人的惦念,对妹妹的责任,还有那些说不出口的、属于少年人的小秘密。
我翻了个身,望着天花板,轻轻叹了口气——这日子啊,好像真的不一样了。
清晨的阳光刚洒进教室,何雨水就蔫蔫地趴在课桌上,手里的铅笔转了两圈,又重重落在课本上。
她眉头皱得紧紧的,连最喜欢的语文课代表发作业时,都没像往常一样凑过去帮忙。
“雨水,你怎么了?”
旁边的于海棠推了推她的胳膊,声音压得低低的。
自从开学分到一个班,两人就成了形影不离的闺蜜——于海棠性子爽朗,何雨水心思细腻,凑在一起总有说不完的话。
就连对亲姐姐于莉,于海棠都没像对何雨水这样掏心掏肺。
何雨水抬了抬头,眼圈还有点红,叹了口气,把下巴搁在胳膊上:“海棠,我哥……好像要变了。”
“你哥怎么了?”
于海棠赶紧追问,手里的橡皮都停了下来。
她对何雨水的哥哥“傻柱”印象很深——上次去何雨水家送作业,刚好碰到他在厨房做菜,锅里飘出的肉香味勾得她挪不动脚,而且何雨水身上总穿得干干净净,书包里还时不时能掏出奶糖、饼干,全是她哥给的。
“我哥开始想女人了。”
何雨水的声音更低了,带着点委屈。
“昨天晚上他跟我说,以后不能再跟我一起睡了。我知道,他长大了,说不定很快就要结婚了。可他要是娶了媳妇,还会像现在这样疼我吗?”
她其实什么都懂——邻居秦淮茹和贾东旭那么在一起的事呗。
何雨水不知道哥哥怎么了怦。
但是她知道,昨儿个,哥哥换了内裤。
还有像昨晚上,那些夜里哥哥悄悄起身的时刻。
她害怕有个陌生女人闯进家里,分走哥哥所有的物资。
抢走原本只属于她的零食和新衣服。
于海棠听完,眼睛一下子睁大了,想都没想就拍了下桌子,又赶紧压低声音:“雨水,你可不能让你哥随便娶别人!”
“为什么啊?”
何雨水愣愣地看着她。
“你忘了我和你说过张婶家的事了?”
于海棠凑得更近了,语气里带着点急。
“张婶走了之后,张叔娶了后妈,后妈待张婶家的儿子多刻薄啊,零食不给吃,新衣服也不给买,连上学的铅笔都要省着用。这世上,有后爸就有后妈,就算你哥不变成后爸,他娶了媳妇,心思肯定都在媳妇身上,哪还顾得上你?”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到时候,你的自行车说不定都要被你嫂子拿去骑,你的新衣服得先紧着嫂子穿,连你哥做的好吃的,都得先给嫂子留着,哪还有你的份?”
这些话一半是为了劝何雨水,一半是于海棠藏在心里的真实想法。
她早就羡慕何雨水的生活了——几乎每个月都有新衣服穿,书包里的零食从来没断过,甚至还有一辆属于自己的自行车,每天骑着上学,不用像她一样跑半个胡同。
这些都是于海棠不敢想的日子。
她家里条件普通,她和姐姐于莉一直是相当于寄人篱下的生活在表姐家的。
她的衣服大多是表姐穿剩下的,零食只有过年才能尝到一点。
每次看到何雨水,看着“傻柱”把最好的一切给何雨水,看着何雨水拖着新裙子转圈,她心里就忍不住想:要是我也有这样的哥哥就好了。
久而久之,一个念头在她心里扎了根——等她长大,就嫁给何雨水的哥哥。
这样一来,她就能名正言顺地住进那个家里,穿上新衣服,吃上好吃的,过上和何雨水一样幸福的生活。
就算不能完全取代何雨水,至少能分走一部分“傻柱”的疼惜,分享那些她渴望已久的好福气。
“那……那我该怎么办啊?”
何雨水被她说得更慌了,眼圈又红了。
于海棠拍了拍她的手,语气变得笃定:“你听我的,以后多跟你哥撒娇,让他知道你离不开他。要是有别的女人靠近你哥,你就跟你哥说她的不好,让你哥别喜欢她。等我再长大点,我就跟你哥说,我要嫁给你,到时候咱们还是好闺蜜,我肯定不会跟你抢东西,还会帮你一起劝你哥疼你。”
何雨水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心里的委屈好像少了点,多了点莫名的希望。
她没看到,于海棠说完这番话后,悄悄攥紧了衣角,眼里闪着一丝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认真的光——她是真的想抓住这份能让她摆脱拮据生活的机会,抓住那个能给她温暖和安稳的“傻柱”。
上课铃响了,老师拿着课本走进教室,两人赶紧坐直身子,可心里的心事却像春天的草,悄悄冒了芽。
何雨水担心失去哥哥的疼爱,于海棠则在心里盘算着未来的日子,两个少女的秘密,就藏在清晨的阳光里,藏在翻开的课本下,等着慢慢长大。
周末的太阳刚爬过胡同的墙头,我正琢磨着给雨水做碗糖粥当早点,就听见院门口传来许大茂那熟悉的吆喝声——他手里攥着两张电影票,正眉飞色舞地往娄家的方向走。不用想也知道,这是去找娄晓娥了。
这些日子许大茂没少往娄家跑,嘴甜得像抹了蜜,娄晓娥虽说没到非他不嫁的地步,但也确实不反感了,偶尔还会跟他一起去逛个街、看场电影,眼里那点意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娄晓娥一出门,娄家自然也就不用我去做菜了。
我松了口气,正好能歇一天。想着前阵子总忙着轧钢厂的事,跟李肆、康六俩小子都快断了联系,便跟雨水说:“走,带你去找肆子他们玩。”
雨水一听能出门,立刻蹦着去换鞋,小脸上满是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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