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砸在门槛上那声闷响,像重锤狠狠凿在所有人心口!
老鸨那张抹得雪白的胖脸,血色“唰”一下褪得干干净净,惨白得跟她脸上的粉底一个色!细长的眼睛瞪得要把眼珠子挤爆,死死盯住门槛上那块跳跃着刺目阳光的金疙瘩!那金光把她猩红的嘴唇都映得失去了颜色!
“金……金子……” 老鸨嗓子眼像是被黄铜块堵死了,发出拉破风箱似的嘶哑“嗬嗬”声,带着血腥味的贪婪从她每一个毛孔里炸出来!她整个人像被那金光魇住了,肥硕的身子猛地往前一扑!
“我的!” 一声尖利变调的尖叫!她那双涂满红指甲的胖爪子,完全不顾形象,饿狗扑食一样朝着门槛底下那块金子就捞了过去!什么脸面,什么身段,在那黄澄澄的硬货面前全扯了稀碎!
那两个壮汉打手也懵了!看着那金砖,眼珠子也黏了上去,脚步下意识往前挪,却被村长和龙北琴身后那两个红了眼的汉子狠狠一瞪,顿住了!
“娘!我的亲娘!” 老鸨终于把金砖抢到了手,那沉甸甸的分量压得她手腕子往下一沉!她整个人几乎是瘫跪在了地上,怀里抱着那块滚烫的金子,脸上的粉簌簌往下掉,嘴巴咧开,又是哭又是笑,鼻涕眼泪全糊在金子上了!她翻来覆去地用袖口使劲蹭那金子面儿,蹭得口水都流出来:“真金!足赤真金!祖宗诶——!”
龙北琴看着地上那滩像疯了、抱着金子又亲又啃的肥肉,脸上没有半点表情。被撕开的破麻布褂子耷拉在两边,露出那件同样破烂的中衣和一身嶙峋的瘦骨头架子。他喉咙里滚动了一下,声音像砂纸磨着铁锈,压过了老鸨的疯言疯语:
“人呢?”
老鸨猛地抬起头,抱着金砖死死按在胸口,像是怕人抢。她那浑浊贪婪的眼珠子扫过龙北琴那张穷酸破落的脸,再看看那块大得吓人的金子,脸上瞬间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谄媚到骨头缝里的笑:“在!在在在!我的大爷!财神爷!这就给您请出来!小丫!快!快!去后院把小丫那丫……”
她“头”字还没喊出来——
“带路!” 龙北琴声音硬得能砸断骨头。
老鸨浑身肥肉一个激灵,抱着金子艰难地爬起来,对着两个打手急吼:“聋了?!快扶我!去后院!”那两个壮汉赶紧架着她肥硕的胳膊,连拖带拽往后院走。老鸨脸上那点谄媚的笑立刻又挂起来,对着龙北琴方向点头哈腰:“大爷您小心脚下!慢点走!”
穿过油腻腻散发着馊味的走廊,后院更是阴冷潮湿。一间挨着一间的小破屋,跟猪圈差不多。空气里全是屎尿霉味和血腥气混杂的怪味。
“就……就这间……”老鸨指着一扇钉满厚木条、外面还挂了一把大锁头的破门,声音带着点讨好又心虚,身子往后退,把怀里的金子抱得更紧了。
村长和两个汉子看到那门,眼珠子都红了!拿身子猛地去撞!哐哐几下,木头裂响!门栓断了!
门开了!
一股更浓烈的血腥和霉气扑出来!
龙北琴第一个冲进去!
屋子黑黢黢,小窗子糊着油纸,只透进来一点昏暗的光线。靠墙一张烂木板子上,蜷缩着一个小小人影!
那是小丫?!
是龙北琴记忆里那个扎着两个羊角辫、脸蛋红扑扑的小妹?!
她身上那点破布条子连身子都遮不全!露出的胳膊、腿上全是青紫交叠的印子!有的皮破了结了血痂,有的还肿着!那张小脸惨白得没有一点血色,嘴唇干裂出好几道血口子!额头上一大块乌黑发亮的肿包!一头乱发像枯草一样绞在一起!最瘆人的是她的眼神!大睁着,空洞洞地看着门口进来的光,像是活人,又像是没有魂的木偶!
“小丫!!!” 村长一声嘶吼,眼泪瞬间就下来了!这哪里是活人待的地方?!
龙北琴觉得浑身血液像瞬间冻成了冰碴子!又轰地在脑壳里炸开了!他一步抢到板铺前!
小丫被这突来的响动和身影惊到了,身体猛地筛糠似的抖了起来!像只受惊的小兽,拼命想把烂身子往墙角里缩,喉咙里发出呜咽的、像小猫要断气的抽气声。她那双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面前俯身看她的黑影,充满了极致的恐惧和麻木。
人间当铺:检测到守护目标“龙小丫”生命体征极度虚弱,精神遭受重创!请立刻处理!极端刺激引动宿主情绪剧烈波动!愤怒值临界!——
龙北琴脑子里那机械音疯狂警报轰鸣!
就在这时!老鸨缩在门口,抱着金子还想装笑:“大爷……您看……这丫头片子刚来,不懂规矩……”
龙北琴猛地转身!
那动作快得带起一股冷风!
他根本没看老鸨那张挤出花来的肥脸!
一只手闪电般从怀里那个早就瘪下去的破粗布钱袋里——抓!
不是金子!不是银子!
是一大把——黄澄澄、油腻腻、还粘着铜绿碎屑和干泥巴块的——铜钱!
哗啦啦——!!!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那把铜钱朝着老鸨那张涂脂抹粉的大肥脸,狠狠砸了过去!
铜钱像冰雹一样噼里啪啦砸在老鸨的胖脸上、脖子上、抱着金子的胖胳膊上!打得她“嗷!”一声尖叫!脸上的粉簌簌往下掉,几枚铜钱嵌进她油亮的头发缝里!
“拿上你的钱!滚!!!”
龙北琴的声音从胸膛里撕裂出来,震得整个后院的破窗棂都在嗡嗡作响!每一个字都带着刻骨的冷和恨!
老鸨被那劈头盖脸的铜钱砸懵了!脸上被砸得生疼!再被这凶神恶煞的一声“滚”字吓破了胆!怀里那块金子似乎也变成了烫手山芋!她脸上那点谄媚瞬间僵死,变成一种惊惧的惨白!她抱着金子,在龙北琴那吃人一样的目光逼视下,尖叫着连滚带爬向后缩!像只被戳破的烂皮球一样滚出了那扇破门!
龙北琴没再看那滚出去的肥肉。他胸口剧烈起伏,脑子里那点因小丫惨状和系统警报引燃的疯狂杀意,被这股冷硬的羞辱发泄压下去一丝。他脱掉自己上身那件被撕烂的破褂子(里面还有件破中衣),看都没看,直接将带着体温的破麻布甩手扔在身后。
“包好小丫!” 他声音冷得掉冰碴,对还在愣神的村长吼了一句,自己弯腰,小心翼翼伸手去抱那个蜷在烂板铺上、还在控制不住发抖的小小身体。
破褂子正好砸在刚爬到后门口、惊魂未定想探头的老鸨脸上!带着汗味和灰尘的麻布捂了她一脸!
“唔!” 老鸨狼狈地扯开头上的破布,就看见那个刚才还凶神恶煞的后生,正极度轻柔地将那个浑身是伤、脏臭不堪的小丫头片子小心翼翼地抱起来,那动作跟护着稀世珍宝一样!跟她自己刚才抱着金子那贪婪丑陋的样子,一个天上,一个地底泥!
巨大的羞辱感混着一丝莫名的恐惧,让她那张胖脸一阵青一阵白。
龙北琴抱着轻得没几分分量的小丫,用自己破中衣的下摆小心裹住她露在外面的伤痕累累的小腿。小丫的身体在他怀里抖得更厉害了,像风里的叶子。他低下头,脸颊蹭了蹭她冰冷干枯的乱发,用只有她才能听见、却带着一种钢铁般的力量的低音说:
“哥带你……回家。”
三个字砸在怀里小姑娘的耳朵里。
小丫那一直空洞睁着、只有恐惧的眼睛,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动了动。眼珠子一点点偏移,定定地看着龙北琴沾满灰尘和汗水、近在咫尺的下巴。
一行迟滞的、冰冷的泪水,终于从那干枯的眼角,沿着苍白的脸颊,淌了下来,滴在龙北琴破中衣的前襟上。那泪混着灰尘,滚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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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北琴抱着怀里终于有一丝活气的骨肉,跨出那扇钉满木头、象征牢笼的破门。再没看一眼瘫在门外捧着金子失魂落魄的老鸨,也没管地上散落的铜钱,径直往外面走去。身后,村长红着眼用那件烂褂子裹好小丫露在外面的伤,两个汉子像门神一样,用能杀人的眼神狠狠瞪着老鸨和那两个打手,护在最后!
春香楼那点残破的后门门框,框不住怀里滚烫的泪水,也框不住前方要踏破的血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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