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邸外围的妖奴瞬间警觉,武器出鞘的铿锵声连成一片,目光齐刷刷射向空中那摇摇欲坠的蛇影。
庭院中正在修剪花枝的花妖吓得剪子都掉了。
正在煮茶的青梨手一抖,滚烫的茶水溅出,“殿、殿下!奴婢听错了吗?外面有妖叫救命,嘶……叫得好惨!好可怕!”
而软榻之上,正慵懒倚着靠枕、翻看话本的虞音公主,指尖的动作微微一顿。
那声凄楚入骨的“公主救我”清晰地穿透喧嚣,落入她耳中。
她纤长的睫毛低垂,掩去了眸底瞬间掠过的寒芒。
唇角,却悄然勾起一抹玩味的、近乎残忍的弧度。
冥绡那带着血腥气的妖风靠近公主府结界时,系统的提示音就已在她脑中响起,将这条蛇的丰功伟绩和此刻的狼狈处境描绘得一清二楚。
愤怒的冥绡终于亮出了獠牙,不仅拔了自己母亲和弟弟的皮,还抽了骨,如今被苦主的老子追得如同丧家之犬,想起来她这棵大树了。
雪中送炭?
呵,这条滑不留手的小蛇何曾真心仰仗过她的力量?
不过是看中了她背后妖皇这尊无可撼动的靠山,想借她的“宠爱”作挡箭牌罢了。他赌的,无非是她对他这副皮囊残存的几分“兴致”,以及……她那被妖皇纵容出来的、足以无视一切规则的任性。
冥绡悬停在空中,蛇尾虚弱地盘绕在公主府最高的一根雕梁画栋的飞檐之上,身体微微颤抖,仿佛随时会坠落。
他垂着眼睑,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一小片阴影,掩盖了眼底深处那抹算计的精光。
如虞音想的一般。
他在赌,赌她虞音会觉得,将一个声名狼藉、走投无路的“战损美人”纳入羽翼之下,看他挣扎、玩弄于股掌之间,是一件顶顶有趣的新鲜玩具。
身后,冥凌那裹挟着毁天灭地恨意的咆哮已然逼近:“你这丧尽天良的孽畜!干下那般妖神共愤的滔天祸事,还有脸藏身于雌性裙下摇尾乞怜!我蛇族千万年积攒的脸面,都被你这杂种丢尽了!”
狂暴的妖气如同实质的海啸,狠狠拍向公主府!
豹子妖奴狂邦飞身于空中,浑身肌肉贲张,利爪弹出寒光,声若洪钟:“冥凌老儿!放肆!公主府前岂容你撒野!我看你是活腻了!”
“哼!老夫今日并非要与公主为难!只要殿下高抬贵手,莫要庇护这弑亲的逆子,将他交还于我处置,老夫立刻退走,绝不再扰公主清静!” 他话语中透出深深的忌惮,心中却将冥绡骂了个狗血淋头——这孽障竟如此下作,为了活命,简直把蛇族的脸摁在泥里踩!
“呦呦呦……”冥绡发出一串夸张的讽笑,“我竟不知,从何时起,父亲大人能做得了公主殿下的主了?今日能替公主做决定,明日……是不是就能爬到妖皇陛下的头顶上,号令整个妖界了?”
他唯恐天下不乱地继续煽风点火。
“你!休得胡言!”冥凌厉声呵斥,眼底却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
“胡说?被父亲大人您亲手剥皮、抽筋、剔骨的不孝子,难道还少么?怎不见您为那些儿子鸣一声冤?如今,我不过是学着父亲大人的样子,做了同样的事,您怎就这般雷霆震怒?”他唇角勾起一抹妖异而冰冷的弧度。
“莫不是……我那蠢笨的弟弟,在父亲心中,与其他儿子……格外不同?”
“哦……”冥绡道,“我记起来了……蛇族有个古老的传言,血脉精纯至极的蛇妖,有朝一日……或可化龙?父亲大人,莫不是对我弟弟,存着这般……惊天动地的妄想?”
此言一出,冥凌的脸色大变,仿佛被戳中了最隐秘的要害,“住口!一派胡言!老夫对妖皇忠心耿耿,绝无二心,至于你刚才的那些言论都是无稽之谈,我对其他子嗣都一视同仁,就连你这个私生子也养育得这般大了。如今你犯下祸事还往我的身上泼脏水,真是老夫我教子无方。家门不幸!”
他气急败坏,转向始终沉默守护在侧的狂邦,“豹统领!你纵是忠于公主,也当明辨是非曲直!”
狂邦冷漠的说道,“我只忠于公主,你想教训不成器的儿子,滚回你的蛇窝去教训!别在公主府邸上空撒野。”
府中。
“公主,我们现在要出去吗?”青梨问道。
“不急。”虞音平静的将书本放下。
“可是屋顶都要被他们拆了。” 青梨看着得簌簌落下的琉璃瓦碎片,小脸皱成一团。
“慌什么慌。”虞音拍了拍身体上不存在的灰尘,“早出去,晚出去,横竖本宫都要被骂包庇逆贼,为什么不让冥绡那小子……多承本宫几分情?”
冥凌生怕冥绡他再抖出什么惊天秘密,蛇尾猛的横扫,“今日就算是得罪公主,我也要把这逆子带回去。”
冥绡胸口一阵闷痛,嘴角仍旧挂着妖冶的笑容,“公主殿下~您再不出来,您可怜的小蛇蛇,可就要被这狠心的爹,抽筋扒皮,做成一根硬邦邦的蛇棍啦!只要您肯庇护,便是化作原形给您当夏日脚垫,人家也心甘情愿,甘之如饴哦~”
冥凌气得浑身发抖:“无耻至极!臭不要脸!”
此言落入下方虞娇娇耳中,更是让她胸口憋闷欲炸!冥绡这番做派,分明是当着众人的面,将她这个准未婚妻的脸面狠狠踩在脚下碾磨!
白翊眼神骤然一暗,心头掠过一丝难以言喻的烦躁——虞音……喜欢这般……投怀送抱、谄媚作态的?
白砚秋冷哼,“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怪不得能厮混到一处,原是一对没脸没皮的货色!我呸!”
青梨急得直跺脚,“殿下再这样下去,您的名声真要被那疯子败光了!”
“本宫还有什么名声呢?”虞音这才懒洋洋的起身,“好啦,到美女救英雄的时刻,本宫是该踩着五彩祥云,如天神下凡一般将他拯救于水火之中。”
她轻唤一声,“彩羽。”
一只体型庞大、羽毛在阳光下流转着五彩霞光的雉鸡妖应声而至,恭敬地伏下身,虞音轻盈地踏上其背脊,雉鸡妖振翅高飞,托着虞音腾空而起,绚丽的翎羽在日光下熠熠生辉。
虞音如神女临凡,瞬间吸引了所有目光。
“公主。”心中再是不甘鄙夷,冥凌也只得强行压下怒火,面上维持着基本的恭敬行礼。
虞音眼帘微抬,慵懒地扫过下方一片狼藉的公主府,红唇轻启,声音不大,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和冰冷的威压,清晰地响彻在公主府上空每一个妖的耳边:
“真吵……扰到本宫休息了。”
她顿了顿,落在了冥凌和冥绡身上,带着一种评估食材般的审视。
“再吵……”
“信不信本宫把你们爷俩……”
“……都丢进锅里,炖成一盅父慈子孝蛇肉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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