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隆的马蹄声由远及近,地面都在震动。
凌岳的眼皮很重,心跳越来越慢,感觉自己快要死了。
“咳……咳咳!”
凌岳猛的呛咳,滚烫的沙子涌进喉咙,呼吸道火辣辣的疼。
剧痛让他清醒了过来。
我是谁?我在哪?
一个男声在他脑子里响起:【别碰!那是刚出土的文物!】
一阵奇怪的感觉从指尖传遍全身,脑中的画面碎了。
狼首青铜带钩……霍去病……
记忆涌了上来,凌岳明白了自己现在的处境。
他穿越了。
穿成了一个快在沙漠里渴死、热死的倒霉蛋。
作为前格斗冠军,凌岳对自己的身体状况判断很准:重度脱水,内脏衰竭,高烧四十度。
他离死不远了。
不行,不能死。
不能就这么窝囊的死在这里。
“嗬……嗬……”
凌岳喉咙里发出嘶哑的声音,用尽力气睁开一条眼缝。
眼前是一片焦黄的颜色。
太阳很大,晒得人发昏。
这里没有绿洲,只有一些快要枯死的沙地植物。
凌岳的大脑快速运转,把他看到的植物和脑子里的资料对比。
这不是骆驼刺,也不是沙棘。
他的眼前开始发黑,感觉身体越来越虚弱。
就在这时,他看到了一片不起眼的绿色植物。
植物贴着地面生长,叶片肥厚。
是马齿苋。
这东西在现代是野菜,但在这里却能救命。
它能清热解毒,而且肥厚的茎叶里有水分。
凌岳的眼睛亮了。
凌岳用手肘撑着滚烫的沙子,拼命朝前挪动。
皮肉被烫伤了,他也没感觉到疼。
他的目标只有那片能救命的绿色。
终于,凌岳爬到了马齿苋旁边。
他连摘的力气都没有,直接张开干裂的嘴咬了下去。
噗嗤一声。
一股又苦又酸的汁水在麻木的口腔里散开。
这味道对他来说,比什么都好。
凌岳大口的啃着,汁水和沙土混在一起,从嘴角流下。
吃了几株马齿苋,喉咙的烧灼感缓解了一些。
但他的身体已经到了极限,高烧让他一阵阵的发晕。
也就在这时,马蹄声已经到了跟前。
一匹黑色的战马在他面前停下,前蹄扬起,发出一声长嘶。
一个高大的阴影把凌岳完全盖住了。
凌岳用尽最后的力气抬起头。
逆着光,他看不清来人的脸,只能看到一个挺拔的少年轮廓,气势很强。
“匈奴的探子?”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杀意。
少年将军微微俯身,一张英俊又锐利的脸在凌岳模糊的视野里清晰起来。
那双眼睛正死死的盯着他。
锵的一声。
少年将军腰间的环首刀被抽出一半,刀锋反射出刺眼的光。
凌岳的瞳孔缩了一下。
这张脸,他只在史书的画像和后人的猜想图里见过,在梦里想过无数次。
霍去病。
竟然是这么年轻的霍去病。
不对!
凌岳的脑子嗡的一声。
他看到了少年将军腰间的狼首青铜带钩,和他穿越前摸到的那个一模一样。
那个文物是真的。
这一刻,凌岳忘记了自己快要死了,也忘记了身体的疼痛。
他死死盯着那张年轻的脸,有太多话想说。
他想提醒霍去病,漠北决战后要小心风寒,他的生命不只属于自己,更属于大汉,他会成为名留青史的战神。
可是,凌岳发不出声音,他的生命快要结束了。
少年将军眼里的杀意更浓了,看起来已经没了耐心,握着刀柄的手用了力。
刀锋快要出鞘的时候,凌岳用尽最后的力气,嘴唇动了动,从喉咙里挤出三个沙哑的字。
这三个字,是一个现在根本不该出现的封号。
“冠……军……侯……”
说完,凌岳眼前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马背上,本来一脸杀气的少年将军,握刀的手僵在了原地。
他的眼睛里,第一次出现了震撼和惊疑。
冠军侯?
这是天子私下跟他开玩笑,答应他如果这次打赢了就给他的封号。
这件事,只有天子和他自己知道。
这个快死了的、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男人,是怎么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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