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的大笑声,让所有汉军士兵都跟着欢呼起来。
他跳下马,走过去一把揽住凌岳的肩膀,用力很猛,凌岳身上的伤口被牵动,眉头微微一皱。
“好兄弟!”霍去病的声音里满是兴奋,“这一槊,让那一万个瞧不起你的兵,都记住了你骠骑校尉的名字!”
霍去病转头看向不远处脸色难看的李敢,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
匈奴人不敢再派人斗将,丢下呼都儿的尸体和几十个伤兵,咒骂着撤退了。
一场遭遇战,汉军大胜,士气很高。
当晚,中军大帐里,篝火烧的噼啪作响,空气里都是烤羊肉的香味。
将领们围着火盆,大口吃肉,大碗喝酒,这些都是从逃跑的匈奴人那里缴获的。
赵破奴喝的满脸通红,正大声跟人描述凌岳那一招有多厉害,他一边说一边用手比划,周围的军官都听的瞪大了眼睛。
只有李敢和他的几个心腹坐在角落的阴影里,一句话也不说。
他们面前的酒肉基本没动。
凌岳没去庆祝。
他正坐在地图前,借着火光,用一根烧黑的木炭,在羊皮地图上重新标注着什么。
“凌岳,过来喝酒吃肉!”
霍去病拎着一条烤羊腿冲他招手。
凌岳摇了摇头,指着地图,神情严肃:“兄长,我们是赢了一场,但匈奴人的主力还没动。呼都儿只是个探路的,我们必须抓紧时间。”
霍去病脸上的笑意慢慢收了起来。
他走过去,看着地图上那个被凌岳用木炭画了三个重圈的地方——休屠王庭。
“你说的对。”
霍去病盯着地图,眼神变得很锐利,“草原太大,他们想躲,我们一万人去找太慢了。要想打败他们,我们的动作就得比他们更快,手段更狠!”
他忽然一拳砸在案上,发出的闷响让整个大帐都安静了下来。
“传我军令!”
霍去病的声音在大帐中响起,所有人都停下了动作,目光齐刷刷的看了过来。
“我决定,分兵!”
“什么?”
“大将军,不行啊!”
李敢第一个站了起来,好像终于找到了说话的机会,大声说:“大将军,我们本来就深入敌后,人生地不熟。再分兵,兵力就散了,万一被匈奴人抓住机会一个个打,那我们就全完了!”
“是啊,大将军,这么做太冒险了!”
几个老成的将领也站起来附和。
“冒险?”霍去病冷笑一声,看着众人,“我霍去病打仗,向来都冒险。我带八百骑兵就敢打龙城,现在带了一万精锐,你们反而怕了?”
他走到地图前,马鞭在上面重重一点,发出“啪”的一声。
“我们的优势是什么?是快!是骑兵!匈奴人以为我们会跟以前的汉军一样,大军慢慢推进。我就不这么打。我要让这一万人发挥出两万人的作用,让他们应付不过来!”
他的目光扫过凌岳,又看向帐中所有将领,声音里带着不容反驳的气势。
“我自己带七千主力,直接奔袭休屠王庭!我要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打到他们的老巢去!”
他停了一下,马鞭指向了地图的另一侧,那里有几个小一些的部落标记。
“凌岳!”
“末将在。”凌岳站起身,身体站的笔直。
“我分给你三千人马,由你独立领军。”
霍去病的声音很沉,每个字都让众人心里一惊,“你的任务,是带兵绕到我的侧后方,把觻得城和姑臧附近的匈奴部落全部扫清。这些地方是休屠王庭的侧翼,也是他们的粮草来源。我要你端掉这些地方,断了他们的后路!十天之后,我们在焉支山下会师!”
整个大帐,瞬间安静的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独立领军!
赵破奴激动的攥紧了拳头,看向凌岳的眼神里全是佩服。
几个老将则面露忧色,轻轻摇头。
而更多的人,用一种混杂着羡慕、嫉妒和怀疑的眼神看着凌岳。
一个刚上任的校尉,第一次出征,就得到了一支独立部队的指挥权。这份信任非同一般。
“大将军!”
李敢的脸涨的通红,他再也忍不住了,大声喊道:“凌校尉虽然武艺高,但他从来没独立指挥过这么多人马!三千兄弟的性命和全军的侧翼安全,不能这么草率决定!末将不服!”
“你不服?”
霍去病猛的转过身,冷冷的盯着李敢。“那你告诉我,谁去?你去?你连匈奴一个先锋都打不过,还想去打硬仗?难道要把这三千人交给你,让你带着他们去送死吗?”
这番话让李敢的脸一阵红一阵白。
他感觉到周围那些部下看他的眼神都变了。
李敢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最后只能低下了头。
霍去病不再理他,只是看着凌岳,目光重新变得温和而坚定。
“凌岳,你敢不敢接这个军令?”
凌岳没有犹豫。
他知道这是霍去病对他的信任,也知道这三千条人命的份量。
凌岳上前一步,单膝跪下,铠甲碰到地面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抬起头,声音坚定的说:“末将凌岳,领命!”
“好!”霍去病大笑,亲自把他扶起来,“赵破奴,高不识,你们两个,跟着凌校尉。记住,他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谁敢不听,军法处置!”
他又看了一眼满脸不甘、身体僵硬的李敢,嘴角勾起一丝冷笑:“李敢,你也归凌校尉管。这一仗,你要是能立功,之前的事我就不追究了。要是你敢不听命令,坏了我的大事,就别怪我霍去病的剑不认人了!”
李敢的身体抖了一下。
他知道这是命令,也是最后的警告。
他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末将……遵命。”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冷风卷着沙子刮过荒原。
一万人的大军,在空旷的荒原上分成了两支部队。
霍去病带着七千主力,朝着休屠王庭的方向快速前进,马蹄扬起的尘土很快就让他们消失在了远方。
凌岳勒马停在原地,看着他们走远。
三千骑兵在他身后安静的列着队,战马不安的打着响鼻,呼出的白气在冷空气里很明显。
所有士兵都在等着他们新主帅的第一道命令。
赵破奴骑马上前,脸上有些担忧:“凌哥,就咱们这三千人,还要去攻打有城墙的觻得城,行吗?”
凌岳收回目光,转过身,面对着自己的部队。
他看到了赵破奴眼中的信任,也看到了不远处李敢和他那些部下眼中的怀疑和不屑,更看到了大多数士兵眼中的迷茫。
他知道,从这一刻起,这三千人的生死,都由他一个人负责。
凌岳深吸一口气,缓缓举起了手里的长槊,槊尖在晨光中闪着寒光。
“诸君!”
凌岳的声音在清晨的寒风里传出很远,清晰的落入每个士兵耳中。
“抬起头,看看我们来的方向!大将军把他的后背,把七千兄弟的性命,都交给了我们!我们的身后,再没有退路!”
“这一仗,是为了我们自己挣功劳!是为了让我们脚下这片地,永远刻上咱们大汉的名字!”
凌岳顿了顿,目光扫过所有人,然后猛的将长槊向前一指,直指觻得城的方向。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吼了出来。
“现在,跟我走,踏平觻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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