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能被结丹修士“无视”的自己,一个“不存在”的自己。
这片秘境对他来说,忽然从“危机四伏”变成了“自家后院”。
既然是后院,那后院里藏着什么好玩的,自然得刨出来看看。
他走到岩壁前,神识探入那道窄小的缝隙。
“嗡。”
神识刚一触及,就被一股古怪的、黏稠的力场给挡了回来,什么也感知不到。
“嘿。”王生息乐了。
他并指成剑,凝聚天罡之力,戳了进去。
“噗。”
一声极其沉闷的声响。
他的手指仿佛刺中了一块坚韧无比的、被水浸透的皮革。
那股力量非但没能破开岩石,反而被一股更强的韧性给硬生生顶了回来,震得他指骨发麻。
“还挺横?”王生息活动了一下手腕。
他后退半步,右拳紧握,动用了那股刚刚才发现的、“伪”结丹中期的全部力量,拳风呼啸,狠狠地砸了过去!
“咚——!!!”
一声巨响回荡在林中,仿佛重锤擂鼓。
然而,那岩壁缝隙处,那股无形的物质在被击中的瞬间,其坚硬程度暴涨了百倍!
王生息只觉得自己的拳头像是砸在了一块无法撼动的太古玄铁上,一股恐怖的反震之力顺着臂骨传回,震得他整条右臂都麻了。
岩壁,纹丝不动。
王生息甩了甩发麻的手,站在原地,没动。
他想起了腊肠之前的动作——它不是在“撞”,它只是用鼻子贴在缝隙上,小心翼翼地“闻”,动作里没有一丝敌意。
而自己刚才,无论是“戳”还是“砸”,都带着强烈的“攻击性”和“力量”。
“……难道是我的攻击,才让它变得坚硬?”
他深吸一口气,彻底散去了右手的罡气和所有试探的意图。
他伸出右手,不再是拳,也不是指,而是将手掌轻轻地、缓慢地,贴向了那道缝隙。
奇奇怪怪的触感,没有阻碍。
那道缝隙仿佛根本不存在,他的手掌……竟然如同穿过一层冰凉的、浓稠的油脂,毫无阻碍地、缓缓地沉入了岩壁之中!
王生息的呼吸一滞。
他的整条小臂都没入了“岩石”之中。他感觉到自己的手臂正浸泡在一种无法形容的、冰凉的、极其沉重的液体里。它如同水银,却又带着金属的质感,在他的皮肤上缓缓流动。
他试着猛地一握拳。
“嗡!”
他手中的液体瞬间凝固!那股力量之强,仿佛要将他的指骨都禁锢在原地。
他立刻松开拳头。
那股禁锢感又消失了,液体金属再次恢复了流动。
“原来如此。”王生息来了兴致。这东西是液态的,他没法“抓”出来。他需要一个容器。
他想了想,从储物袋里翻找起来。
丹炉?有倒是有,虽然自己用不着,但还是带着,可惜太大。那备用长袍?估计一沾上就得废。
他翻了半天,翻出了那个当初在三省门丁苑宿舍窗台上、插着引灵枝的粗陶瓶,当时搬到药圃时忘记拿出来了。
“就你了。”
他拿着陶瓶,将瓶口对准缝隙,小心翼翼地、用最“温柔”的动作,将陶瓶缓缓沉了进去。
冰凉的液体金属没过瓶口,发出“咕嘟”一声轻响。
他感觉瓶子沉了,便又缓缓地、保持着绝对的平稳,将陶瓶抽了出来。
瓶子刚一脱离岩壁,王生息就感觉手中一沉!
他低头一看,只见瓶子里那半瓶银灰色的液体,已经彻底凝固了!
“砰。”
他把陶瓶顿在地上,想把里面的金属块倒出来。
可那金属块像是长在了瓶子里,纹丝不动。
王生息:“……”
他试着用灵力去震,没用。试着去砸瓶子,瓶子是凡物,可里面的金属块瞬间变得坚硬无比,把他的震荡力全给卸了。
“有病吧?”王生息无语了。他搞了半天,就搞出来一个“实心的花瓶”?
他不信邪,又从怀里掏出了自己的令牌。
他捏着令牌的一角,小心翼翼地,像蘸墨水一样,往那岩壁缝隙里轻轻点了一下。
随即抽出。
令牌的尖角上,果然沾上了一小滴银灰色的液体,并瞬间凝固,像一块粘在上面的、不规则的银色口香糖。
这下总算有了样品。
王生息拿起令牌,仔细端详着上面那一点点凝固的金属。
他试着注入灵力——如泥牛入海,毫无反应。
王生息点点头,这很正常,很多惰性材料都如此。
然后,他用自己那浩瀚的结丹神识,去“扫”这块令牌。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在他的神识感知中,令牌还是那块令牌,可那个沾在尖角上的、被他亲眼所见的银灰色金属块……
不存在。
神识扫过,那里空空如也。
王生息愣住了。
他低头看看手里那块“神识无法察觉”的金属,又“看”了看自己那同样“空空如也”、无法被结丹修士察觉的丹田和经脉。
他明白了。
这块金属跟他一样,进入了一种“非人非物”、不被此界天地法则所承认的“寂灭”状态。
这,就是他“伪”结丹中期突破后,体内却“空无一物”的真相!
他不是境界没了。他是……“跳”出去了。
他将这块奇异的金属放到令牌上。
令牌,毫无反应。
没有积分提示,没有图鉴收录。
执序天阁的“积分系统”,不认识这个东西。
这件东西,不属于“盛典”,不属于“积分”,也不属于“过往的认知”。
王生息就有点纳闷,这是哪门子的机缘?自己毫无头绪。
但同时他也不再耽搁,用最快的速度,以“温柔”的方式,从岩壁中又取出了几块,直到再也无法探知。
他将装满液态金属的陶瓶小心封好,收入储物袋。
做完这一切,他下意识地转身,看向“老鼠洞”的方向。
但他刚迈出半步,脚却悬在了半空,没落下去。
“啧。”
王生息咂了咂嘴,收回了腿。
“现在回去做什么?”他自言自语道,“回去看那只老鼠作威作福?还是看那个断臂的在那儿苦大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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