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蓝玥这段时间犹如陀螺一般,整日忙碌于装修房子的事务之中。这位女强人恰似那永不满足的飞鸟,不断追求更高的目标。蓝玥的优点显然不局限于出身的优越,她自身的骄傲宛如那璀璨的星辰,源自她的卓越才华。她在工作之余,犹如一位商业奇才,涉足多门生意,拥有众多投资项目。齐雨儿对蓝玥的了解愈发深入,心中对她的钦佩之情也如潮水般汹涌。每与蓝玥见上一面,蓝玥对她的教导便如同那醍醐灌顶的甘露,足够她消化一个月之久。
齐雨儿自从婚后一直没等到蓝玥得空跟她见一面。这周末正好迎来了立夏的第一场大雨,齐雨儿只得被迫放弃了亲近大自然,百无聊赖的躺在家不知道该做些什么,雨点噼里啪啦打在窗玻璃上,汇成蜿蜒的水流,把窗外的树影晕成一片模糊的绿。翻着手机看到了蓝玥的动态,没忍住给蓝玥发了条信息:“今晚有空吗,好久没见面了。”
齐雨儿盯着手机屏幕,蓝玥回复:“来我家吗?”
指尖在屏幕上摩挲了两下,忽然从床上弹起来,像被注入了新的活力。
兴奋的起床梳妆打扮一番,衣柜里挂着的露营装备还带着山野的潮气,她却径直翻出条白色连衣裙,是去年结婚前买的,一直没机会穿,领口的蕾丝花边在衣柜里压得有些皱,此刻抚平时,像在舒展自己蜷了很久的心情。梳洗打扮一番,对着镜子仔细描了眼线,给自己一个自信的微笑。
出门时雨还没停,豆大的雨点砸在伞面上,发出咚咚的响。齐雨儿踩着新买的帆布鞋,水花溅在裙角,凉丝丝的却不觉得冷。出租车穿过雨幕,丁市的街道在雨里变得柔软,像蓝玥说话时的语气,永远带着股熨帖的暖意。
蓝玥的新家在城东的公寓楼,电梯门打开时,就听见她爽朗的笑声。蓝玥穿着宽松的家居服,头发随意挽在脑后,宽敞明亮的大三居,阳光透过巨大的窗户洒满了整个房间,让人感觉格外温暖舒适。齐雨儿走进这个房间,就像进入了一个梦幻世界一样,她不禁瞪大了眼睛,四处张望着,心中充满了羡慕之情。
齐雨儿慢慢地转遍了屋子的每一个角落,仔细欣赏着蓝玥家的装修和摆设。客厅里摆放着一套柔软的沙发,搭配着色彩鲜艳的靠垫,显得既舒适又时尚。墙上挂着几幅精美的画作,为整个房间增添了一份艺术气息。
卧室里的床铺整洁而温馨,床单和窗帘的颜色相互呼应,营造出一种宁静的氛围。书房里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显示出主人对知识的热爱和追求。
齐雨儿对齐玥家的装修和摆设赞不绝口,她觉得蓝玥的品味真是太好了。不仅如此,就连蓝玥家的宠物狗也穿得非常时尚,它身上的衣服与整个房间的风格相得益彰,仿佛是这个家庭的一部分。
齐雨儿坐在沙发上,指尖划过柔软的抱枕,草间弥生的南瓜图案,是蓝玥最喜欢的图案。她环顾四周,书桌上摊着没画完的素描,阳台上摆满各样的绿植,好像一个花房,有一处舒适的单人小沙发和一个不大的小茶桌,连空气里都飘着淡淡的栀子花香 ,和她住那间永远弥漫着烟酒味的房子,是两个世界。
“婚结得怎么样?” 蓝玥端着水果盘出来,把切好的草莓往她面前推了推,“蜜月旅行听你说去了欧洲,拍的照片呢?我还没来得及看。”
齐雨儿的手顿了顿,拿起颗草莓塞进嘴里,酸甜的汁水在舌尖散开。她从手机里翻出照片,刻意跳过那些汪凯面无表情的合影,只挑了威尼斯的彩色房子、瑞士的雪山、巴黎街头的梧桐叶。
“这儿的烤面包超硬,” 她指着一张在瑞士小镇拍的照片,“我咬了半天才咬动,汪凯还笑我没见过世面。” 话刚出口就后悔了,赶紧补充,“不过塞纳河的夜景真的好看,游船经过铁塔的时候,灯一闪一闪的。”
“他对你不好,是不是?” 蓝玥的声音很轻,却像雨点敲在铁皮上,字字清晰。
蓝玥开了瓶红酒,软木塞被拔出来时发出轻响,酒液倒进高脚杯,泛着宝石红的光。混着窗外的雨声,把客厅的沉默泡得发沉。齐雨儿捏着手机,屏幕上的雪山照片亮得刺眼,此刻蓝玥眼里的担忧,像两把温柔的刀,轻轻划开了她假装的平静。
“没有……” 她的声音有点抖,像被风吹得摇晃的烛火,“就是偶尔拌嘴,谁家夫妻不吵架呢?”
蓝玥叹了口气,“雨儿,” 蓝玥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薄薄的连衣裙传过来,“你不用跟我装。受了委屈,为什么要忍着?”
眼泪突然就涌了上来,像窗外憋了很久的雨。齐雨儿别过头,不想让蓝玥看见她哭花的妆,可肩膀的颤抖瞒不住人。蓝玥抽了张纸巾递给她,没再说什么。
“我没事。” 齐雨儿打断她,用袖子擦了擦脸,“真的,就是偶尔吵架,他工作压力大,难免脾气躁。” 她强挤出个笑,“你看我这不是挺好的吗?每周末去露营,比以前忙多了。”
02
空红酒瓶斜斜地靠在桌角,酒液在瓶底晃出细碎的光。齐雨儿攥着高脚杯的手指泛白,杯壁上的水珠顺着指缝往下淌,滴在纸巾上洇出小小的湿痕。
沉默了一阵。她忽然抬起头,灯光在她眼里碎成星星点点,声音轻得像叹息,却每个字都砸在蓝玥心上:“蓝玥,我最近认识了一个人。”
“嗯。” 蓝玥往她杯里添了点茶水,瓷杯相撞的轻响给了她勇气。
“他叫朝阳。” 齐雨儿的嘴角弯了弯,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温柔,“最近我经常和他在一起。” 她顿了顿,手指在杯沿上划着圈,“我还没告诉他,我已经结婚了。”
最后三个字说得格外轻,像怕惊了什么似的。窗外的雨不知何时停了,风穿过纱窗,带着栀子花的香,吹得桌上的纸巾盒轻轻晃了晃。
“他……” 蓝玥斟酌着开口,“对你好吗?”
齐雨儿的眼眶忽然红了。她想起朝阳照顾她时的小心翼翼,想起他讲笑话时眼里的光,想起他把外套披在她肩上时,那句 “别着凉” 里的温度。这些细碎的好,像拼图一样,一点点拼出她从未感受过的暖意。
“他带我去吃火锅,” 她吸了吸鼻子,声音带着点哽咽,“讲他小时的糗事,笑得我眼泪都出来了。” 她低头看着裙摆,“他看我的时候,眼睛里没有厌恶,也没有不耐烦,就…… 很干净,眼神很清澈。”
“汪凯他……” 蓝玥想说什么,却被齐雨儿打断。
“我知道我不该想这些,” 她抬起头,眼里的泪终于掉下来,砸在水杯里,溅起细小的水花,“我每天都在骂自己不要脸,骂自己对不起汪凯。可我控制不住…… 跟朝阳在一起的时候,我才觉得自己是活着的。”
“我感觉我恋爱了,蓝玥。” 齐雨儿擦掉眼泪,却笑得比哭还难看,“这种感觉太可怕了,像偷了别人的东西,既紧张又…… 舍不得放手。”
蓝玥握住她的手,掌心的温度熨贴着她冰凉的指尖:“你不用骂自己。”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人没法控制自己的心,只能控制自己的脚,往哪走。”
齐雨儿望着桌上空了的红酒瓶,忽然想起和汪凯的婚礼。他在台上说 “我愿意” 时,声音洪亮却没看她的眼睛。那时她以为是紧张,现在才明白,或许从一开始,那眼里就没装过她。
“我不敢想以后,” 她喃喃地说,“我怕……”
“别怕。” 蓝玥给她续上温水,“不管你想怎么样,我都站你这边。”
“不是怕他。” 齐雨儿摇摇头,“是怕自己没勇气。”
“人就活这么一辈子,怎么开心怎么活,何苦委屈着自己,你得把自己哄高兴了。”
齐雨儿看着蓝玥,忽然笑了,眼泪还挂在睫毛上,却笑得像雨后的彩虹。
两人沉默地坐着,窗外的月光透过纱窗照进来,在地上画满格子。齐雨儿端起水杯喝了一口,温水滑过喉咙,带着点红酒的余味。
“我还没告诉朝阳这些,” 她轻声说,“我怕吓着他,也怕…… 破坏现在这种感觉。”
“慢慢来,” 蓝玥拍了拍她的手,“想不清楚就先不想,跟着心走就好。要是连自己的心都骗,那活着才真没意思。”
齐雨儿点点头,心里那团乱糟糟的线,似乎被蓝玥的话理出了个头绪。或许她确实做错了,但此刻汹涌的心动,和那份久违的、被人珍视的感觉,是实实在在的。
“谢谢你,蓝玥。” 她拿起纸巾擦了擦脸,“憋在心里太久了,说出来…… 好多了。”
齐雨儿望着窗外的月光,忽然觉得心里那块冰封的角落,有了一丝松动的迹象。或许前路依旧迷茫,但至少此刻,有人懂她的挣扎,有人愿意陪她等天亮。这就够了。
03
齐雨儿正趴在沙发上,看月光在地板上画出的格子。红酒的后劲慢慢涌上来,太阳穴突突地跳,像有只小鼓在敲。她盯着手机屏幕,朝阳和朋友在酒吧喝酒,说结束了去接齐雨儿。
“我到门口了。” 她猛地坐起来,抓起外套就往门外走去。电梯下降时心跳快得像要撞破胸腔。看到门口站着的朝阳,头发被夜风吹得有些乱,他眼里的红血丝混着酒意,却亮得惊人,像藏着团火。那眼神里有散去的迷茫,有对某种温暖的渴求,像溺水的人抓住了浮木。
朝阳的胳膊时不时碰到她。他身上的酒气混着淡淡的洗衣液香,是种陌生的、让人安心的味道。
“去哪儿?” 她问,声音轻得像叹息。
“到了就知道。” 朝阳牵着齐雨儿的手,手指骨节分明。
出租车在夜色里穿行,齐雨儿靠着车窗,看丁市的路灯连成模糊的光带。朝阳没说话,只是偶尔侧过头看她,目光落在她被风吹乱的碎发上,带着点小心翼翼的温柔。
车停在一家酒店门口时,齐雨儿的心有一点紧张。她看着旋转门里映出的暖光,脚像灌了铅,却还是跟着他走进了电梯。数字跳到 12 时,她忽然抓住他的袖子,布料下的肌肉紧绷着。“我……” 她想说 “这样不对”,却被朝阳转身时带起的风堵住了嘴。
他的吻落在额头上,轻轻的,像羽毛拂过。齐雨儿闭紧眼睛,闻到他身上的酒气,想起汪凯醉酒后的暴戾,可朝阳的吻里只有慌乱和珍重,像捧着件易碎的珍宝。
“我知道这样不好。”朝阳的声音有些低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压抑着,他的气息缓缓地喷在她的鼻尖,带着些许的温热,让她的心头不禁一颤。他的声音有些发哑,似乎是因为内心的纠结和挣扎,使得他的喉咙有些干涩。然而,尽管如此,他还是努力地说出了这句话,表达出他对自己行为的认知。
齐雨儿静静地坐在床沿,目光落在朝阳身上。她看着他熟练地为她倒了一杯温水,玻璃杯在他的手中轻轻晃动,里面的水也随之荡漾,就像她此刻那颗不安定的心。
酒店房间的灯光是暖黄色的,柔和而温暖,给整个房间蒙上了一层温馨的氛围。在这柔和的光线下,两人的影子被投射在地毯上,相互交织、缠绕,宛如一团解不开的线。
齐雨儿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悄悄改变,她无法再假装看不见的美好。而这一次,她不想再违背自己的心了。朝阳的吻落下来,她没有躲。
窗帘没拉严,月光漏进来,在地毯上画出道细长的光带。齐雨儿靠在朝阳怀里,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忽然觉得那些缠绕在心头的愧疚和恐惧,像被月光晒化的雪,暂时消失了。齐雨儿忽然觉得,或许不用急着做什么决定,至少今晚,她可以暂时忘了自己是谁的妻子,只是一个被人捧在手心的、会笑的齐雨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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