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齐雨儿拿着毛巾的手顿了顿,惊讶地看着他。结婚这么久,他主动提 “一起做什么”,这还是头一次。“…… 好啊。” 她的声音有点发飘,像踩在棉花上。
汪凯没再说话,只是从茶几上拿起个苹果,用水果刀削了起来。果皮连成条,没断,在灯光下像条细细的银链。齐雨儿看着他低头削苹果的样子,忽然觉得这个总是让她紧张的男人,此刻竟有了点烟火气。
或许生活就是这样,没有那么多轰轰烈烈的爱与恨,更多的是这种平淡的、带着点磕绊的相处。就像毛球,从一只病恹恹的流浪狗,慢慢变成家里的一份子,悄无声息地,就把两个陌生人的距离拉近了些。
齐雨儿走到沙发旁坐下,毛球被吵醒了,摇着尾巴爬到她脚边。她低头摸着小狗的头,眼角的余光瞥见汪凯把削好的苹果递过来,果肉上还带着点温热的气息。
“谢谢。” 她接过来,咬了一口,甜津津的汁水在舌尖散开。
电视还在响,窗外的夜色越来越浓。齐雨儿靠在沙发上,听着汪凯偶尔发出的叹息声,看着毛球在脚边打盹,忽然觉得心里那点空落落的地方,好像被什么东西悄悄填满了。
或许这样也不错。没有惊心动魄的婚外情,没有提心吊胆的谎言,就守着这点平淡的温暖,一天天过下去。至少,不用再当那个格格不入的小丑。
02
单位楼下的火锅店蒸腾着白茫茫的热气,六个姑娘围着圆桌坐成一圈,寿星萌萌戴着纸皇冠,脸颊红扑扑的,举着杯子喊:“祝我们永远年轻,永远喝不醉!”
齐雨儿跟着起哄,啤酒杯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泡沫溅在手指上,凉丝丝的。她最近很少喝酒,汪凯最近应酬也少了很多。
可今天不一样。姐妹们叽叽喳喳地聊着八卦,从新来的实习生说到部门经理的新发型,没人提 “老公”“家庭”,只有纯粹的、属于女孩子的热闹。齐雨儿喝得有点猛,冰凉的啤酒滑过喉咙,带着点微麻的刺激,把心里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闷郁冲得松动了些。
“雨儿,你最近怎么老走神?” 坐在旁边的胡姐用胳膊肘撞了撞她,“是不是被汪凯喂得太好,乐不思蜀了?”
齐雨儿笑了笑,往嘴里塞了块毛肚,烫得直哈气:“哪有,就是最近有点累。” 她没说,其实是朝阳昨天又发了信息,问她 “还好吗”,那三个字像根细针,轻轻扎在她看似平静的生活上,留下个不深不浅的印子。
酒过三巡,话题不知怎么绕到了 “心动” 上。李萌晃着杯子说:“我跟你们说,上次在电梯里遇到王哥,他给我递东西的时候,手指碰到我手背,我心跳快得像要炸了!”
姑娘们笑作一团,张姐叹着气说:“还是年轻好啊,我现在看见我家那口子,心跳还没看见外卖小哥快。”
齐雨儿没说话,只是默默地又喝了半杯啤酒。她想起朝阳第一次牵她手的样子,他的手心全是汗,却攥得很紧;想起他在酒店房间里吻她时,呼吸里带着点烟草和阳光混合的味道。那些画面在酒精的催化下变得格外清晰,像电影片段在脑子里循环播放。
散场时,外面下起了小雨。姑娘们互相道别,胡姐拍着齐雨儿的肩膀说:“早点回家,别让汪凯担心。” 齐雨儿点点头,看着她们的身影消失在雨幕里,自己却站在火锅店门口,没动。
雨丝落在脸上,凉得让她打了个寒颤。她掏出手机,屏幕上还停留在和朝阳的对话框,最后一条是她三天前回的 “嗯”。手指在屏幕上悬了很久,她点开输入框,敲下一行字:“在哪?”
发送成功的提示跳出来时,她的心跳骤然加速,像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没过半分钟,朝阳的信息就回了过来,只有两个字:“等你。” 后面跟着个酒店地址,是他们以前常去的那家。
03
齐雨儿拦了辆出租车,报地址时,声音有点发飘。司机师傅从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姑娘,喝多了?”
“嗯,” 她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有点。”
车窗外的路灯在雨里晕成一团团光,像她此刻混沌的心情。她知道自己不该去,知道这样对不起汪凯,知道现在的安稳日子有多难得。可酒精像只手,推着她往回走,往那个充满危险却也无比炽热的过去里走。
酒店房间的门没锁,虚掩着。齐雨儿推开门,暖黄的灯光涌出来,朝阳坐在沙发上,面前放着杯没动过的茶,显然等了很久。他站起来时,眼里的光像被点燃的星火,亮得惊人。
没等他说话,齐雨儿就扑了过去,双手勾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吻了上去。这个吻带着啤酒的微苦,带着雨水的冰凉,带着压抑了太久的渴望,激烈得像场暴风雨。
朝阳愣了两秒,随即紧紧回抱住她,力道大得几乎要把她揉进骨血里。他的吻滚烫而急切,顺着她的唇角往下,落在她的颈窝,带着失而复得的珍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
“雨儿……” 他的声音沙哑,指尖攥着她的头发,仿佛一松手,她就会消失。
齐雨儿没说话,只是用更深的吻回应他。酒精让她暂时忘记了汪凯的脸,忘记了家里温着的温暖,忘记了那些平淡日子里的安稳。此刻她只想沉溺在这个怀抱里,沉溺在这熟悉的气息里,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浮木。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敲得玻璃噼啪作响。房间里的呼吸声越来越重,交织着压抑的叹息和细碎的呢喃。齐雨儿知道,明天早上醒来,她或许会后悔,或许会再次陷入无尽的挣扎。
可现在,在酒精和欲望的裹挟下,她只想跟着心跳走。哪怕这心跳,通往的是万丈深渊。
04
齐雨儿从未想过自己竟然会如此痴迷于朝阳,这种喜欢已经超越了她的想象。她仿佛沉浸在朝阳的怀抱中无法自拔,感受着他的温暖和气息,每一刻都让她陶醉其中。
她紧紧地贴着朝阳,似乎想要将自己与他融为一体,永不分离。这种感觉是如此强烈,以至于她甚至无法想象与他分开哪怕只是一瞬间。
朝阳的存在对她来说已经变得不可或缺,就像阳光对于花朵一样重要。她渴望永远停留在这一刻,让时间停止流逝,让他们的相拥成为永恒。
齐雨儿起了个大早,赶回家换衣服。主卧的门紧关着,齐雨儿悄悄走进次卧换好衣服给毛球添了点狗粮,就急忙赶到单位上班去了。
齐雨儿坐在座位上,指尖攥着鼠标,屏幕上的表格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昨晚的画面像潮水般涌上来 —— 酒店房间的暖光,朝阳急促的呼吸,还有自己失控的吻,每一个细节都让她脸颊发烫,心里却坠着块沉甸甸的石头。
她瞥了眼斜对面的汪凯,他正对着电脑屏幕,肩膀绷得很紧,手指在键盘上乱敲,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与其说是在工作,不如说是在掩饰什么。齐雨儿的心跳更快了,像揣了只乱撞的兔子 —— 他是不是发现了?
犹豫了半天,她起身泡了杯茶,选的是汪凯平时爱喝的龙井,茶叶在热水里慢慢舒展,像她此刻七上八下的心。她端着茶杯走过去,脚步虚浮得像踩在棉花上。
“喝杯茶?” 她把杯子往汪凯桌上一放,声音尽量放得自然,眼睛却像探照灯似的,死死盯着他的脸。
汪凯猛地抬起头,眼神像受惊的鸟,慌慌张张地往旁边瞟,没敢碰她的目光。“哦,谢了。” 他伸手去端杯子,手指却在杯沿上滑了一下,滚烫的茶水溅出来,烫得他 “嘶” 了一声。
“怎么了?” 齐雨儿的声音里带着刻意的关切,心里的疑团却越来越大。汪凯不是毛躁的人,平时递文件都稳稳妥妥的,今天怎么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汪凯赶紧抽了张纸巾擦手,动作慌乱得可笑。“没什么,”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才看向她,眼神却飘忽不定,“我昨天…… 喝多了,在陈哥家睡的。”
齐雨儿的心猛地咯噔一下。陈哥是汪凯的同事,住得远,平时汪凯宁可在公司凑合一晚,也不会去他家借宿。更重要的是,他说这话时,耳根红得像被煮熟的虾,眼神躲闪着,连嘴角的笑都僵得像贴上去的。
05
这不是解释,这是掩饰。
齐雨儿忽然就镇定了,刚才那点心虚像被戳破的气球,瞬间瘪了下去。她看着汪凯,这个平时总端着架子、说话硬邦邦的男人,此刻居然露出这种 “做贼心虚” 的表情,像个被老师抓到的小学生。
“是吗?” 齐雨儿的声音很轻,带着点玩味的笑意,“陈哥家沙发舒服吗?”
汪凯明显没料到她会这么问,愣了一下,才含糊地说:“还行,就…… 挤了点。”
“哦。” 齐雨儿点点头,没再追问,转身往自己座位走。走到一半,她回头看了眼,汪凯正端着茶杯猛灌,眉头皱得像拧在一起的麻花,侧脸的线条在晨光里显得格外僵硬。
齐雨儿坐回椅子上,看着电脑屏幕上倒映出的自己,嘴角居然勾起了一抹讽刺的笑。她本来还满肚子愧疚,觉得对不起汪凯,现在看来,倒是她想多了。
汪凯那躲闪的眼神,那笨拙的谎言,那莫名其妙的不自信…… 像拼图一样,在她脑子里慢慢拼出了形状。除了出轨,还有什么事能让他露出这种表情?
她忽然觉得有点荒谬。他们俩,住在同一个屋檐下,连办公室都在同一间,还分享同一只狗的陪伴,甚至每天一起上下班,却在彼此不知道的角落,各自藏着见不得光的秘密。就像两只互相取暖的刺猬,一边依偎着,一边偷偷往对方看不见的地方扎刺。
桌上的龙井还冒着热气,茶香漫开来,带着点清苦的回甘。齐雨儿端起来喝了一口,滚烫的茶水滑过喉咙,却没烫到她 —— 心里那点因为出轨而燃起的焦灼,居然被汪凯这拙劣的掩饰,浇得凉了半截。
她看着斜对面的汪凯,他还在假装认真工作,手指却在键盘上停了半天,一个字也没敲出来。齐雨儿忽然觉得,他们之间这场无声的较量,好像才刚刚开始。而她,好像没那么怕了。
06
周五的夜晚,汪凯满心欢喜地想着齐雨儿晚上会去山上露营,于是他约好了酒局,一下班就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办公室。然而,齐雨儿却和朝阳约好了周六一早去逛街,所以她一下班就直接回家啦!
凌晨两点,汪凯喝的酩酊大醉,跌跌撞撞的走进客厅倒在沙发上睡着了。汪凯的鼾声像台老旧的鼓风机,震得沙发扶手都在轻微发颤,酒气混着烟味在空气里弥漫。
齐雨儿从卧室出来皱紧了眉,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每一步都轻得像猫。茶几上汪凯的手机就躺在最中间,黑色的外壳在月光下泛着冷光。
齐雨儿站在沙发旁,看着汪凯醉成一滩烂泥的样子。汪凯眉头紧锁,像是在梦里还在跟谁置气。今天汪凯出门时,特意喷了她买的古龙水 —— 那瓶她吐槽 “像廉价空气清新剂” 的东西,他以前碰都不碰。
指尖在离手机还有半寸的地方停住了。
这几天她总在想汪凯说的 “陈哥家沙发”,越想越觉得像块浮在水面的冰,底下藏着她看不见的暗流。他晚归的次数又多了,手机总是反扣在桌上,接电话时会下意识地走到阳台…… 这些细节像细小的针,扎得她心里发慌。
她想要证据。
不是为了争吵,也不是为了报复,更像是想给自己找个理由 —— 凭什么只有她在婚姻的裂缝里挣扎?凭什么只有她在愧疚和欲望里反复拉扯?如果他也一样,那她是不是就能稍微松口气,哪怕是用这种自欺欺人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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