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雪清跟在紫衣长老身后,感觉自己的裙摆都快被冷汗浸软了。脚下的青石板路蜿蜒向上,每走一步,胸口的蚕丝棉就往下滑一分,他得不动声色地提一下抹胸,活像个揣着两颗定时炸弹的小偷——生怕哪步没走好,“胸”掉了,人也露馅了。
“前面就是心性测试的‘静心阁’,进去后闭紧嘴巴,少看少问,跟着感觉走就行。”紫衣长老头也不回地嘱咐,声音里没什么情绪,可韩雪清总觉得那目光像扫过衣襟的风,凉飕飕地往他破绽上贴。
静心阁是座四方小楼,门口挂着半透的竹帘,风一吹就哗啦响,像在替他打哆嗦。韩雪清刚迈进去,就被一股淡淡的檀香裹住,里面已经站了十几个待考的姑娘,个个穿得素雅,却都偷偷打量彼此——有的看发髻,有的看裙摆,还有的目光直勾勾往他胸口瞟,看得他赶紧往柱子后面缩了缩。
“都站好了!”阁里突然传来一声清脆的呵斥,一个穿浅绿弟子服的少女走出来,手里拿着个木牌,“待会儿进去后,每人会领到一间小隔间,里面有张桌子,桌上放着考题。半个时辰内答完,字迹要工整,不许交头接耳,更不许作弊!要是敢耍花样,直接取消资格,逐出山门!”
韩雪清心里咯噔一下——考试?考什么?他在家只练过剑法和《清心诀》,连女红都没碰过,要是考“如何绣并蒂莲”或者“女子仪态三十条”,他岂不是当场露馅?
正慌着,就见绿衣少女开始发号牌。轮到韩雪清时,对方多看了他两眼,眉头微蹙:“你叫韩雪清?”
“是、是小女子。”他赶紧低头,捏着嗓子回话,手不自觉地按住胸口——刚才走路太急,蚕丝棉好像又往下滑了点,再滑就要露怯了。
“嗯,”绿衣少女把“
韩雪清捏着木牌,顺着走廊找七号隔间。隔间是竹制的,门帘上绣着小朵的兰花,他掀开帘子进去,发现里面就一张小桌、一把竹椅,桌上放着一张宣纸、一支毛笔和一碟墨。他刚坐下,就见宣纸右下角压着一张纸条,上面写着考题:“若你见同门弟子修炼走火入魔,你当如何?”
韩雪清松了口气——还好不是考女红!他拿起毛笔,蘸了点墨,刚想下笔,又愣住了:他平时练的是楷书,笔锋刚劲,女子写字都偏娟秀,要是写得太硬朗,会不会被怀疑?
他咬着笔杆琢磨半天,决定把笔锋收一收,尽量写得轻柔些。可手不听使唤,写“同”字时,竖钩还是带出了剑划般的力道;写“魔”字时,末笔的撇差点戳破宣纸。他看着纸上歪歪扭扭、半刚半柔的字,心里直打鼓:这字一看就不像姑娘写的,要是被看出来可怎么办?
正想重新写一张,就听到隔壁传来“哗啦”一声,紧接着是绿衣少女的呵斥:“三号!你竟敢偷看隔壁的答案?给我出来!”
韩雪清吓得手一抖,墨汁滴在宣纸上,晕开一个黑团。他赶紧用袖子去擦,结果越擦越脏,好好一张宣纸被弄得乱七八糟。他看着惨不忍睹的卷子,真想找个地缝钻进去——这哪是考试,这是渡劫吧!
“还有一刻钟!没写完的抓紧!”绿衣少女的声音又传来,带着不耐烦。
韩雪清没办法,只能重新拿一张宣纸,这次他干脆不纠结笔锋了,只求把字写清楚。他快速写下答案:“先以灵力稳住同门经脉,避免寒气攻心,再立刻禀报师尊,请求救治。”写完后,他检查了一遍,确认没有露出“男子口吻”,才松了口气,把卷子放在桌上。
刚放下笔,就感觉胸口一阵发闷——蚕丝棉好像滑到腰上了!他吓得赶紧捂住胸口,弯腰想把蚕丝棉往上提,可隔间太小,动作一大,椅子腿就蹭着竹墙发出“嘎吱”声。
“七号!你在里面干什么?”绿衣少女的声音突然在门外响起,吓得韩雪清手一僵,差点把桌子撞翻。
“没、没干什么!”他赶紧直起身,捏着嗓子回话,“我、我就是不小心碰了下椅子。”
“少废话,写完了就出来,别在里面磨蹭!”绿衣少女说完,脚步声就走远了。
韩雪清擦了擦额头的汗,赶紧整理好衣襟,确认蚕丝棉暂时不会掉下来,才掀开帘子出去。走廊里已经站了几个考完的姑娘,个个神色紧张,他赶紧找了个角落站好,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等所有考生都考完,绿衣少女把卷子收齐,交给紫衣长老。长老坐在阁外的石桌旁,一张张翻看卷子,时不时点头或皱眉。韩雪清站在队伍末尾,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眼睛死死盯着长老手里的卷子,生怕看到自己那张“半刚半柔”的字被挑出来。
“韩雪清。”紫衣长老突然开口,抬起头看向他。
韩雪清心里一紧,连忙上前:“弟子在。”
“你的答案倒是条理清晰,知道先稳经脉再报师尊,心性尚可。”长老晃了晃手里的卷子,语气里带着点古怪,“就是这字……练过剑?”
韩雪清的脸瞬间红透,慌忙低头:“回、回长老,弟子在家时,父亲教过几天书法,可能是笔锋没掌握好,让长老见笑了。”他不敢提练剑的事,只能把锅甩给“书法”。
长老笑了笑,没再追问,把卷子放在一边:“行了,心性测试过了。接下来是最后一关——测骨龄和体态,跟我来吧。”
韩雪清跟着长老往另一座小楼走,心里又开始打鼓——测骨龄还好,可测体态是什么意思?难道要检查身材?要是被发现胸口的蚕丝棉,他岂不是当场暴露?
测骨龄的地方是个小房间,里面放着一个半人高的玉柱。长老让考生们挨个把手放在玉柱上,玉柱会发出不同颜色的光,对应不同的年龄。轮到韩雪清时,他把手放在玉柱上,玉柱发出淡蓝色的光,长老点了点头:“十六岁,年纪正好,适合修炼。”
韩雪清松了口气,刚想把手拿开,就听到长老说:“接下来测体态,你们排队进里间,每人站在铜镜前,让刘师姐看看你们的身形是否适合修炼《清心诀》。”
韩雪清的心脏瞬间凉了半截——还要站在铜镜前?里间肯定没有外人,要是刘师姐看出他的“身材”不对劲,怎么办?
他跟着队伍往里面走,前面的姑娘一个个进去,又一个个出来,脸上都带着羞涩。轮到他时,他深吸一口气,掀开帘子进去——里间果然有一面巨大的铜镜,镜子旁站着一个身穿粉色弟子服的女子,看起来三十多岁,眼神锐利,正上下打量着他。
“站到铜镜前,双手自然下垂,挺胸抬头。”刘师姐语气平淡地说。
韩雪清硬着头皮走到铜镜前,双手自然下垂,可不敢挺胸抬头——一挺胸,胸口的蚕丝棉就会晃,很容易露馅。他只能含着胸,肩膀微微内收,看起来像只受了委屈的小鹌鹑。
“挺胸!”刘师姐皱了皱眉,“修炼《清心诀》需要气脉通畅,含胸驼背会影响灵力运转,把胸挺起来!”
韩雪清没办法,只能慢慢挺胸。可刚挺到一半,就感觉胸口的蚕丝棉“哗啦”一声,滑到了肚子上!他吓得赶紧捂住胸口,脸瞬间白了。
“你干什么?”刘师姐疑惑地看着他,“捂着胸口干什么?不舒服?”
“没、没有!”韩雪清慌忙摇头,“我、我就是有点紧张,胸口发闷。”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用手把蚕丝棉往上提,可手里没抓稳,蚕丝棉直接从衣襟里滑了出来,掉在地上。
空气瞬间安静了。刘师姐看着地上的蚕丝棉,又看了看韩雪清平坦的胸口,眼睛瞪得溜圆:“你、你这是……”
韩雪清的脸通红,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他站在原地,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解释还是该逃跑。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紫衣长老的声音:“刘师妹,测完了吗?外面还有人等着呢。”
刘师姐回过神,赶紧把蚕丝棉踢到桌子底下,对韩雪清使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说:“你跟我出来。”
韩雪清跟着刘师姐走出里间,紫衣长老疑惑地看着他们:“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没、没什么。”刘师姐赶紧摆手,“就是这孩子有点紧张,体态还可以,就是太瘦了,以后多补补就好。”
紫衣长老点了点头,没再多问,对韩雪清说:“好了,三关都过了,你可以进山门了。待会儿会有弟子带你去弟子居,安排你的住处。记住,进了清心宗,就要遵守门规,好好修炼,别辜负了你的天赋。”
韩雪清连忙点头:“谢长老,弟子记住了。”
跟着引路弟子往弟子居走时,韩雪清还在心跳加速。他摸了摸胸口平坦的衣襟,又想起刚才掉在地上的蚕丝棉,心里一阵后怕——幸好刘师姐帮他打了掩护,不然他现在已经被赶出清心宗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刘师姐虽然没当场戳破他,却在心里记下了“韩雪清”这个名字。而他的男扮女装之路,才刚刚开始,接下来的弟子居生活,还有更多让他哭笑不得的“惊喜”在等着他。
走在清心宗的石板路上,看着周围云雾缭绕的山峰和古朴的建筑,韩雪清心里既紧张又期待。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在清心宗站稳脚跟,也不知道自己的秘密能隐瞒多久,可他知道,这是他唯一的机会。他必须努力适应这里的生活,学会《清心诀》,治好自己的寒脉症。
“前面就是弟子居了,你住在东厢房三号房,里面已经有两个师姐了,你要跟她们好好相处,互相照顾。”引路弟子指着前面的一排竹屋,对韩雪清说。
韩雪清点了点头,跟着引路弟子走到东厢房三号房门口。引路弟子敲了敲门:“里面有人吗?新弟子韩雪清来了。”
门很快被打开,一个身穿浅绿色弟子服的少女探出头来,脸上带着笑容:“是新师妹啊!快进来,我叫林婉儿,以后咱们就是室友了!”
韩雪清跟着林婉儿走进房间,发现里面有三张竹床,靠窗的那张还空着,应该是他的床位。房间里收拾得很干净,桌子上放着几个花瓶,里面插着新鲜的野花,看起来很温馨。
“师妹,你长得真好看!”另一个身穿浅蓝色弟子服的少女走过来,笑着说,“我叫苏玲,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就问我和婉儿,我们会帮你的。”
韩雪清看着两个热情的师姐,心里稍微放松了些。他连忙行礼:“多谢林师姐,多谢苏师姐,以后还要麻烦两位师姐多多关照。”
“客气什么!”林婉儿拉着他的手,笑着说,“咱们都是同门师妹,互相照顾是应该的。对了师妹,你刚到清心宗,肯定还没吃饭吧?我去膳堂给你打碗莲子粥,你先收拾一下东西。”
韩雪清点点头,看着林婉儿跑出去的背影,又看了看苏玲,心里暗暗庆幸——幸好遇到了两个这么热情的师姐,或许他在清心宗的生活,不会像想象中那么难。
可他不知道的是,麻烦很快就会找上门来。晚上的“浣灵池”沐浴时间,还有即将到来的宗门小比,都在等着他这个“冒牌师妹”去应对。而他的男扮女装之路,注定充满了笑料和危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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