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看着天幕,抚掌而笑,看向几位大臣:“汝等观此子,可能品出几分味道?”
房玄龄含笑回应:“陛下,臣观此子,有破而后立之勇。不困于前尘,不惧于未来,真豪杰也。”
李世民点了点头,目光中流露出欣赏与一种深切的共鸣,思绪仿佛飘回了那段金戈铁马的岁月。
“朕年少时,随父皇起兵晋阳,扫荡群雄,其中亦有不得已之处,譬如……玄武门。”
李世民的声音平静,却带着千钧之重,殿内气氛顿时肃然。
长孙无忌,房玄龄,杜如晦等人心中一惊。
而李世民并未回避这最为敏感的话题,反而坦然提起。
“此事如同那龙尊的罪业,是朕之过去,无法抹去。若朕终日沉浸于此,或心怀愧疚,或试图强令天下人忘却,则心魔早生,焉有今日之贞观?”
他转过身,目光炯炯,充满了开创一个时代的自信与气度。
“丹恒此子,给了朕最好的印证。过去之罪业与荣光,皆是今日之基石。”
“朕要做的,非是遗忘,亦非沉溺,而是将其化为治国之镜鉴,开拓之力量!”
他的语气愈发坚定有力,如同在宣告自己的政治纲领。
“正因为朕经历过战乱与手足相残,才更知‘和为贵’之不易,才要力行‘仁政’,使天下百姓能安居乐业,使四夷能宾服来朝!这,便是朕开拓之路!”
“陛下圣明!” 长孙无忌与房玄龄皆深深拜服。
他们最能体会,正是陛下这种直面过去、并将其转化为前进动力的胸怀,才开创了如今的盛世气象。
李世民望向天幕中那片雨过天青的鳞渊境,最终朗声道:
“前尘已矣,来者可追。过去种种,如同昨日之雨,既已渗入大地,便当滋养新生,而非成为困住脚步的泥沼。”
“为君者,当有此胸襟,为天下人开拓一条清明坦途!”
“传朕之意:既往不咎,来者可追。望诸臣工,与朕同心,共开创这贞观盛世!”
“臣等谨遵圣谕!”
…………
[“丹恒。”]
[正发愣间,丹恒忽然听到呼喊自己的声音。]
[“发什么呆呢?”不知何时,三月七走到丹恒跟前,看到对方维扬的嘴角落下,轻咦一声,拿起相机:“难得看你笑嘛,再笑一个,茄子。”]
[说着,三月七一手举着相机对准丹恒,一手比着剪刀手。]
[伴随“咔嚓”一声,丹恒面无表情地学着三月七,比着剪刀手的照片从相机中吐出。]
[这时,与星一同走来的瓦尔特接过照片看了一眼,最终对丹恒关切问道:“想起什么了?”]
[丹恒微微点头,看向不远的雕像,并未明说,“只是一些往事。”]
[“什么嘛,神秘兮兮的。”三月七有些不满,追问道:“快告诉我,告诉我嘛!”]
[“哈哈,小三月,就让丹恒清净清净吧。”]
[三人的声音,伴随着轻快的、沉稳的脚步声,渐渐融入鳞渊境温暖的风中,离开了鳞渊境,只留黄昏,浮现点点星辰的天空中,一抹列车般的流星转瞬即逝。]
“……”
天幕下,各朝代的观者看着这温馨平常的一幕,脸上都不自觉地露出了笑容。
“真好……” 曾为丹恒揪心的少女轻声喃喃道,眼中闪着光,“有人吵闹,有人安静,有人理解,有人陪伴……这样的归途,真好。”
一位文士捋须微笑,对身旁友人道:“看来,是我等着相了。”
“这星穹列车的路,终究与云上五骁不同。他们的羁绊,藏在这日常的琐碎与彼此的包容里,或许……正是这看似寻常的温暖,才是最坚韧的、能抵御一切宿命风霜的力量。”
友人点头称是:“不错。前路或许仍有风雨,但有此心灯长明,有此同行之人,纵使星海浩瀚,亦不足惧矣。”
“……”
众人望着那远去的身影,心中那份因云上五骁的悲剧而起的沉重阴霾,终于被这温馨的日常画面彻底驱散,只留下淡淡的暖意与悠长的祝福。
…………
天幕随之暗下。
各朝众人仍沉浸在方才那温馨的余韵之中。
然而,未等他们细细品完全部滋味,天幕竟又一次缓缓亮起。
只是这一次,浮现的光芒并非直接呈现景象,而是先汇聚成一行行古朴而恢弘的文字,如同铭刻在虚空中的碑文:
【星河流转,万象纷呈。】
【诸界观测,逸闻衍化。】
【此间所映,乃万界生灵心念所系,于星穹轨迹之遐思与演绎。】
【虚实相生,皆映本真;观者自酌,可窥一斑。】
文字浮现,天下皆见。
“诸界观测?万界生灵心念?” 一个货郎看着天幕上的字,挠着头,忽然瞪大了眼睛,扯着旁边相熟的茶博士喊道:“王哥!王哥!你快看!这意思是不是说,不止咱们这儿能看到这神仙打架的故事,别的……别的地界儿也能瞅着?”
茶博士也愣住了,手里擦桌子的抹布都停了下来,结结巴巴道:“好、好像是啊!”
“‘诸界’……我的老天爷,难不成除了咱们大宋,那什么契丹、西夏,甚至更远的大食、天竺……他们那儿的天上,也挂着这同一块神幕?!”
此言一出,如同在滚油里滴入了冷水,顿时炸开了锅。
“天幕莫非遍及寰宇?!”
“岂止是寰宇!没准儿……没准儿连前朝、上古之时也有呢!”
一个老学究想起先前一人的推测,激动得胡子直抖,“《山海经》之记,未必不是彼时先民,曾见如天幕般异象,窥得他界生灵之形貌,口耳相传,遂成奇书!”
“对对对!还有那海外仙山,洪荒异兽!保不齐就是哪个朝代的人,看见了咱们今日所见这般景象,记下来的!”
众人越想越觉得有理,一种跨越时空的奇妙连接感油然而生。他们此刻看的“天幕”,在未来的某朝某代,或许也会成为新的《山海经》般的传说源头!
…………
大明·南京紫禁城
朱元璋看着天幕上的文字,眉毛挑了挑,他侧过头,对侍立在身旁的太子朱标半开玩笑半是认真地问道:
“标儿,你瞧瞧,这‘诸界观测’。要是哪天咱和你都不在了,到了你儿子,或者你孙子的孙子坐龙庭的时候,他们那儿天上也冒出这么个玩意儿……”
他顿了顿,目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看着朱标:
“你说,到了那时候,这天上演的,会是咱爷们儿今天开创大明的故事呢?还是会把咱老朱家后来那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事儿,也像那仙舟‘云上五骁’一样,掰开了、揉碎了,演给万界的人看?”
朱元璋的语气带着帝王的审慎与一丝对身后名的微妙在意。这问题看似玩笑,实则沉重。
太子朱标闻言,心中一凛,立刻躬身,语气沉稳而坚定地回道:“父皇开创大明,驱逐胡虏,恢复中华,功盖千秋,泽被万世。”
“儿臣以为,纵使万界观测,所映亦当是父皇与将士们栉风沐雨、再造山河之壮烈,与如今我大明百姓安居乐业之盛景。”
“后世子孙,若能恪守父皇训诫,勤政爱民,则天幕所显,必是煌煌正道,何惧人言?”
朱元璋听着儿子的话,紧绷的脸上缓缓露出一丝笑意,他拍了拍朱标的肩膀:
“嗯,咱也就是这么一说。是英雄是狗熊,自己做了才算数。后世怎么演,咱管不着,但求问心无愧,对得起天下百姓就行!”
…………
与此同时,其他朝代的君主与智者,也各自因这“诸界观测”四字,生出了无穷的遐想、警惕或豪情。
这番关于“诸界观测”的惊疑与恍然,并非无根之木。
许多人不约而同地忆起了之前,天幕曾展现过的、名为奥托·阿波卡利斯之人,为改写挚爱卡莲覆亡之命运,于那株贯通虚实的“建木”神树之上,所见的无穷景象——
无数光影枝丫伸展蔓延,每一根枝杈,似乎都承载着一种抉择后的可能,一方相似的、却又走向不同终末的世界。
当时只觉光怪陆离,难以尽解。
如今再观这“诸界观测”四字,一个朦胧却令人心潮澎湃的猜测,在许多智者心头浮现:莫非,那建木的每一根枝丫,便代表着一方世界,一种“可能”?
而他们此刻所处的朝代,所经历的历史,也不过是其中一根较为粗壮的枝干?这天幕,便是能贯通这些无穷“枝丫”的奇迹之物,将某些“枝丫”上发生的故事,映照给其他“枝丫”下的生灵观看?
甚至他们自身所在的王朝,其过去、现在与未来,也正以某种形式,在这浩瀚的“建木”之树上延展、分叉,被其他“枝丫”下的目光所窥见!
思及此处,众人心中那份惊奇,渐渐沉淀为一种更为深沉的震撼与思索。
他们望向天幕的眼神,少了几分看戏的疏离,多了几分对自身命运的观照与警醒。
各朝许多人此刻的心态已然不同,他们带着一种“与万界同观”的奇妙感觉,以及一丝对自身历史可能也被如此“观测”与“演绎”的朦胧认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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