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扇由巨兽头骨和黑石打造的沉重门户,在靡思身后缓缓合拢。最后的光线被彻底吞噬,偏厅内陷入了一种近乎凝固的昏暗。空气里,弥漫着古老石材、尘埃以及兽骨历经万年岁月后散发出的、冰冷而庄严的气息。这里不像是一个议事的场所,更像是一座……陵寝。
没有谁发出指令。
但靡思率先动了。
她无视了那三个Yautja雄性之间如同实质般纠缠碰撞的、狂暴的能量场,径直走向偏厅中央那张由一整块黑色巨石打磨而成的、巨大的圆形石桌。石桌的表面,镌刻着繁复的、象征着氏族历史与荣耀的星图与符文。
她没有选择任何一个看起来像是主位的位置。而是不偏不倚地,在正对着门口的方向,拉开了一张由某种巨兽肋骨制成的、沉重的石椅,然后平静地坐了下来。
“吱——”
石椅的腿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响,在这死寂的空间里,如同惊雷。
她的动作,像一枚投入死水中的石子,瞬间打破了某种无形的平衡,也为这场注定不会平静的谈话,定下了基调。
她,将是主导者。
这个无声的宣告,立刻得到了回应。
第一个做出反应的,是celtic。他那颗混乱的、被嫉妒与狂喜反复冲刷的脑子,此刻只剩下一个最简单的逻辑——保护她。他像一座移动的铁塔,迈着沉重的步伐,绕过石桌,没有寻找自己的座位,而是直接站到了靡思那张石椅的背后。他双臂交叉抱在胸前,魁梧的身躯如同一面黑色的巨盾,将靡思完全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之下,那双燃烧着怒火与占有欲的眼睛,则警惕地、毫不掩饰地,扫向另外两人。
chopper是第二个。他的目光在靡思平静的侧脸和celtic那副进入战时状态的姿态上停留了一秒。他那张总是覆盖着一层冰霜的面容上,看不出任何情绪。他走到那扇刚刚被Scar关上的巨门旁,抬起手,在门边一块不起眼的符文上按了一下。
“嗡——”
一声极轻微的能量嗡鸣声响起,整个偏厅的石壁上,都有肉眼难以察觉的能量纹路一闪而过。这是一个隔音与能量屏蔽的立场。现在,无论他们在这里面做什么、说什么,都不会被外界所知晓。做完这一切,他才转过身,选择了正对着靡思的、石桌的另一端,安静地坐了下来。他的姿态,像一个准备参与一场严肃谈判的使节。
最后,是Scar。
他像是被整个世界遗弃了。
在chopper激活立场的那一刻,他那具如同雕塑般僵立的身体,才像是被注入了一丝微弱的电流,迟缓地动了一下。他没有走向那张象征着“对话”的石桌。他只是转过身,一步一步地,走到了偏厅最深处、光线完全无法触及的阴影里。那里摆放着一排陈列着先祖头骨的石架,他蜷缩在那片阴影之中,将自己庞大的身躯靠在冰冷的石墙上,缓缓地坐了下去。
房间内,形成了一个诡异的、稳定的三角格局。
主导者靡思,守护者celtic,调停者chopper。
以及……角落里的,那个破碎的、沉默的质问者。
“我知道,”她的声音很平静,不带一丝多余的情感,就像一个外科医生在陈述病人的病情,“你们都想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
她没有去看任何人,目光只是落在面前冰冷的石桌上,那双黑色的眼眸里,倒映着古老的星图符文。“在解释之前,我需要先明确一件事。”
她抬起头,视线第一次,主动地迎向了正对面的chopper。
“我们现在在这里,不是为了追究谁的责任,也不是为了进行情感上的审判。”她的语速不快,但每一个字都像一颗经过精密计算的棋子,落在它该在的位置上,“我们之所以坐在这里,是因为我们是一个团队。一个即将面对一场……可能会导致种族灭绝的战争的团队。而这个团队的内部,现在出现了裂痕。”
她的话,让chopper那戴着面甲的头颅,以一个微不可查的角度,点了点。
也让站在她身后的celtic,那充满了占有欲的姿态,出现了一丝不易察觉的松动。
“所以,”靡思的目光,缓缓地,越过chopper的肩膀,投向了那个蜷缩在黑暗中的、巨大的阴影,“我们今天要谈的,不是私事。而是……如何修复这条裂痕。以免它在我们与‘Amengi’开战之前,就先从内部,把我们彻底撕碎。”
她顿了顿,给了所有人消化这番话的时间。然后,才用一种更加平淡的、近乎于报告的口吻,继续说道:
“关于昨晚。celtic误将一种本地的、具有强烈神经刺激与催情效果的果实给了我,我误食了。之后发生的一切,都是在药物的非自主性影响下,产生的一系列……生物学反应。”
她看向celtic,后者因为她直白的话语而显得有些窘迫,喉咙里发出意义不明的咕噜声,但还是坚定地站在原地。
“而现在,”靡思收回目光,声音里第一次带上了一丝……冷硬的金属质感。她的视线精准地看向了....那个角落。
“Scar,”她叫出了他的名字。
那个阴影,微微地,颤动了一下。
“你需要告诉我,”靡思的声音在空旷的偏厅中回响,“在这场以生存为最高优先级的战争面前,你的‘私人感情’,是否已经重要到……可以凌驾于整个团队的存亡之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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