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葭音从工地回到顾家时,已经是晚上九点多。暴雨倾盆而下,她撑着伞快步走进别墅,浑身还是被淋湿了大半。
一进门,她就感觉到气氛不对。顾韫深和顾母都坐在客厅里,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苏婳祎竟然也在,她眼睛红肿,坐在顾母身边小声啜泣,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你还知道回来?”顾母猛地站起来,指着叶葭音的鼻子骂道,“看看你做的好事!婳祎这么好的孩子,你居然这样陷害她!”
叶葭音把湿漉漉的伞放在玄关的伞架上,面无表情地换鞋,“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你还装傻!”顾母气得浑身发抖,“婳祎都被你害得停职了!你用什么下作手段诬陷她,让她在苏氏待不下去?”
叶葭音瞥了苏婳祎一眼,对方立刻低下头,哭得更凶了。
“姐姐没有告诉你吗?”叶葭音语气平静,“她挪用公司资金,指使他人纵火,证据确凿。爸爸让她停职反省,已经是很宽容的处理了。”
“你胡说!”顾母尖叫,“婳祎怎么可能做这种事?一定是你伪造证据陷害她!”
叶葭音懒得争辩,径直往楼梯走去,“我累了,要休息了。”
“站住!”顾韫深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冰,“向婳祎道歉。”
叶葭音停下脚步,难以置信地回头看他,“你说什么?”
“我说,向婳祎道歉。”顾韫深站起来,一步步走向她,“我知道你嫉妒婳祎,嫉妒她得到父母的疼爱,嫉妒她和我们一家人的感情。但我没想到你会用这么卑劣的手段。”
叶葭音看着丈夫那张俊美却冷漠的脸,突然觉得无比陌生。结婚三年,他从未真正了解过她,也从未试图了解。
“顾韫深,”她轻声说,“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
“难道不是吗?”顾韫深冷笑,“从你回到苏家开始,你就处处针对婳祎。在公司排挤她,在家里冷落她,现在更是变本加厉,直接诬陷她犯罪!”
苏婳祎适时地抽泣着插话:“韫深,别说了...我相信葭音不是故意的,她只是...只是一时糊涂...”
“婳祎,你就是太善良了!”顾母心疼地搂住她,“到现在还替这个白眼狼说话!”
叶葭音看着这一幕,只觉得可笑。她拿出手机,调出那段录音,“要不要听听警方是怎么说的?还是看看银行流水记录?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苏婳祎,没有一件是我伪造的。”
“谁知道你是不是买通了人作假!”顾母根本不听。
顾韫深一把抢过叶葭音的手机,狠狠摔在地上,“够了!我不想再看你这些所谓的证据!我只知道你害得婳祎失去了工作,害得她伤心欲绝!现在,立刻向她道歉!”
手机屏幕碎裂,碎片散落一地。叶葭音看着地上手机的残骸,再抬头看向顾韫深,眼神一点点冷下去。
“如果我不道歉呢?”她问。
“那就滚出顾家!”顾母尖叫,“我们顾家没有你这种心肠歹毒的媳妇!”
顾韫深没有反驳母亲的话,只是冷冷地盯着叶葭音,“道歉,或者离开,你自己选。”
叶葭音突然笑了,那笑容凄凉而决绝。她缓缓摘下手上的婚戒,那枚她曾经视若珍宝的钻石戒指。
“顾韫深,我们结婚三年,你从未相信过我。”她的声音很轻,却清晰地传遍整个客厅,“每次我和苏婳祎有冲突,你总是毫不犹豫地站在她那边。我原以为,总有一天你会看清真相,会明白谁才是真心待你。”
她把戒指放在茶几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但现在我知道了,你永远不会改变。在你心里,苏婳祎永远纯洁善良,而我,永远是个处心积虑的恶毒女人。”
顾韫深看着那枚戒指,瞳孔微缩,但很快又恢复冷漠,“你不用在这里装可怜,事实摆在眼前,就是你陷害婳祎。”
“事实?”叶葭音轻笑,“你所谓的事实,就是苏婳祎的一面之词?你甚至连证据都不愿意看,就断定是我陷害她?”
她走到苏婳祎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姐姐,你真的问心无愧吗?那一百万的资金流向,那个叫李强的司机,那枚袖扣...你真的敢对天发誓,这些全都与你无关吗?”
苏婳祎被她看得浑身发抖,躲到顾母身后,“葭音,你为什么要这样逼我...我知道你恨我占了你的位置,可是...可是这也不是我愿意的啊...”
“葭音!”顾韫深一把抓住叶葭音的手臂,“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叶葭音甩开他的手,目光如刀,“顾韫深,我受够了。受够了你的偏袒,受够了你的不信任,受够了在这个家里永远像个外人。”
她转身走向楼梯,“我会收拾东西离开。至于离婚协议,我的律师会联系你。”
“你敢!”顾母厉声道,“走出这个门,你就别再想回来!”
叶葭音头也不回,“我从来没把这个地方当成家。”
她上楼简单收拾了几件行李,主要是工作和重要证件。其他的东西,她一件都没拿。那些华丽的衣服,昂贵的首饰,从来就不属于真正的她。
当她提着行李箱下楼时,顾韫深还站在客厅中央,脸色铁青。苏婳祎依然在啜泣,但叶葭音敏锐地捕捉到她嘴角一闪而过的得意笑容。
“叶葭音,”顾韫深拦住她的去路,“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向婳祎道歉,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叶葭音抬头看着他,眼神平静无波,“顾韫深,我们之间早就结束了。从你一次次选择相信她而质疑我的那一刻起,就已经结束了。”
她绕开他,径直走向大门。
外面暴雨如注,雷电交加。叶葭音毫不犹豫地走进雨幕,单薄的身影很快被大雨吞没。
顾韫深站在门口,看着那个决绝的背影,心头突然涌上一阵莫名的慌乱。他下意识向前迈了一步,却被苏婳祎拉住。
“韫深,让她冷静一下吧...”苏婳祎轻声说,“等葭音想通了,会回来的。”
顾母也附和:“就是,她一个毫无背景的丫头,离开顾家能去哪?迟早得回来认错!”
顾韫深望着门外茫茫雨夜,那股不安感却越来越强烈。他想起叶葭音放下戒指时那双毫无留恋的眼睛,第一次意识到,她可能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叶葭音在暴雨中拦了一辆出租车,直接去了公司附近的一家酒店。她开了一个房间,洗了个热水澡,然后坐在窗前,看着窗外的雨景。
手机被顾韫深摔坏了,她用的是备用机。刚开机,就收到好几条信息,大多是工作相关的。还有一条是苏父发来的,询问她是否安全到家。
她回复了苏父,然后拨通了一个电话。
“李律师,我是叶葭音。我想委托你处理我的离婚案。”
电话那头的律师显然有些惊讶,“顾太太,您确定吗?”
“非常确定。”叶葭音语气坚定,“我希望尽快办理,财产方面我可以做出让步,但孩子的抚养权必须归我。”
“您怀孕了?”律师更惊讶了。
“是的,刚刚确认。”叶葭音轻轻抚摸还平坦的小腹,“所以这件事要尽快,在显怀之前办好离婚手续。”
挂断电话后,她又拨通了另一个号码。
“张警官,我是叶葭音。关于那枚袖扣的指纹鉴定结果出来了吗?”
“刚出来,”张警官说,“上面有沈哲宇的指纹,但他坚持说袖扣是被偷的。我们正在调查他最近的行踪。”
“谢谢,有进展请随时告诉我。”
她拿出笔记本电脑,开始起草辞职信。既然决定重新开始,她就要彻底告别过去,包括在苏氏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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