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九城,昌平县,秦家村。
秦壮带着王小翠走到李明辉那一桌跟前,略显拘谨地站在一旁。
王小翠的目光飞快扫过屋内,当看到柜子上堆得满满当当的米面油、牛肉罐头,还有几盒包装精致的麦乳精时,心里顿时掀起了惊涛骇浪。
她万万没想到,传言秦淮茹嫁了个大官竟然是真的,这么有本事的人,出手还如此阔绰!
心思瞬间活络起来,王小翠暗自盘算:要是能借着这层亲戚关系,把秦壮弄进城里找份工人的工作,那日子可就彻底不一样了!
她眼珠一转,脸上立刻堆起讨好的笑容,拿起桌上的酒瓶,小心翼翼地给李明辉的酒杯倒满,然后双手端起自己的杯子,恭敬地欠了欠身:“大姐夫,初次见面,俺嘴笨也不知道说啥客套话,这杯酒俺敬你!”
李明辉目光落在王小翠脸上,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狡黠尽收眼底,心中暗自思忖:这姑娘倒是个有主意的主,若是真心跟秦壮好好过日子,想必也是把持家的好手。
他不再迟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
王小翠见状,也不含糊,端起自己的酒杯仰头就灌了下去,辛辣的酒液呛得她脸色瞬间憋得通红,可她硬是咬着牙忍住不适感,将酒强行咽了下去。
李明辉看着她这股爽快劲儿,缓缓点了点头。心说这姑娘除了家里要的彩礼实在离谱——想来是原生家庭环境所迫,倒确实是个不错的丫头,性子泼辣,有股韧劲。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桌上的菜肴渐渐见了底,欢声笑语中,时间悄然流逝,转眼就到了分别的时刻。
秦淮茹望着李明辉,满眼都是不舍,却也知道他身有公务,只能强忍着离愁,一遍遍叮嘱:“路上慢点开,注意安全。”
秦京茹的父亲早已推来了家中的独轮车,秦家人七手八脚地将李明辉送的米面油、罐头、麦乳精通通装上,秦大壮在一旁搭手,两人合力将沉甸甸的独轮车推往自家方向。
李明辉发动越野车,想起返程要路过王小翠所在的村子,便对站在院门口的王小翠说道:“走吧,我顺路把你捎回去。”
王小翠闻言,有些惊喜,没想到自己竟然还有机会能坐上这样的汽车,连忙笑着应下,快步坐上了越野车的副驾驶座。
车子缓缓驶离秦家村,扬起一阵尘土,身后是秦家人依依不舍的挥手身影。
越野车平稳地行驶在乡间小路上,车厢内一片安静。
王小翠偷偷瞥了眼驾驶座上的李明辉,他侧脸线条硬朗,五官英俊,看得她心头一阵小鹿乱撞,连忙低下头,不敢再仔细端详。
她暗自掐了掐自己的手心,提醒自己已经和秦大壮定亲,不该有这些乱七八糟的心思。
转而将注意力放在了车内,真皮座椅柔软舒适,让她有些坐立不安。前方中控台那块发亮的琉璃屏幕更是让她好奇不已,琢磨着这到底是个什么物件。
李明辉目视前方开着车,从中央后视镜里瞥见王小翠局促不安的模样,淡淡开口打破了沉默:“你家里是什么情况?为何要这么多彩礼?”
王小翠闻言,脸上露出几分尴尬,轻轻叹了口气,语气带着一丝苦涩:“我爹年轻时不学好,染上了赌瘾,把家里的家当都输光了。
我娘为了贴补家用,去山里采蘑菇,不小心摔断了腿,没钱好好治,落下了残疾。我哥性子老实巴交,快三十了还没娶上媳妇,只会闷头干活。”
李明辉听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心中暗自叹气:好赌的爹,残疾的娘,木讷的哥哥,还有眼前这个看似精明实则可怜的姑娘,这一家子的担子,终究是压在了她的身上。
“那你父亲现在改邪归正了吗?”李明辉继续问道,目光依旧落在前方的路面上,“你母亲的病,要是去大城市治疗,还有没有治好的希望?”
王小翠闻言,神色瞬间黯淡下来,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带着几分沙哑:“我爹……还是老样子,只要手里有点钱,就忍不住往赌场跑。
我娘的腿……村里的大夫说治不好了,大城市的医院咱也去不起,只能这样凑活过了。”
李明辉从后视镜里将她的神情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已然明了——那好赌的爹根本没改掉恶习。
他暗自冷笑,都说赌狗不得好死,这话果然没错。
王家这分明就是个无底洞,秦大壮性子憨厚,要是没人帮衬,这辈子怕是要被这一家子拖累,成了个任人吸血的血包。
照这样下去,秦大壮和王小翠的日子,恐怕很难过好。
李明辉沉默片刻,心中已有了决断:这事,他既然遇上了,就不能不管。
“正好顺路,我去你家看看。”他淡淡开口,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我倒要会会你那爹,看看他到底有多大隐,竟然不管家里人的死活,还要去赌场耍,这样拖累一家人他就没有一点良心吗?!”
王小翠猛地抬头,眼中满是惊愕,她没想到李明辉竟然要去自己家,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回应。
越野车很快驶入王家村,在王小翠的指引下,稳稳停在一处破败的篱笆院前。
斑驳的篱笆歪歪扭扭,院内一间土坯房透着几分凄凉,屋顶的茅草甚至露出了几个破洞。
车辆的引擎声和车灯的强光打破了小村的寂静,屋内很快亮起微弱的烛火,一道纤细的身影在窗户上晃动。
片刻后,房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一个身材瘦小、穿着单衣的青年披着外套走了出来,正是王小翠的哥哥王大果。
他看到院门口的越野车,眼神中满是茫然和不知所措,下意识地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屋内随即传来一个女人虚弱的咳嗽声:“大果……是什么动静啊?咳咳咳……”
李明辉推开车门,王小翠先一步下车,他紧随其后走了下来。
王大果抬眼望去,当看到李明辉一身笔挺的军装,身姿挺拔,气势沉稳,瞳孔骤然一缩,脸上的茫然瞬间变成了紧张,连忙看向身旁的妹妹,低声问道:“小翠,这……这位是?”
王小翠见哥哥浑身发颤、神色紧张,连忙上前一步解释:“哥,这是秦大壮的大堂姐夫,路过咱村,顺便把我送回来的。
”她一边说,一边拉了拉王大果的胳膊,“快进屋吧,就穿这么点,冻出病来又得花钱。”
王大果闻言,紧绷的身体稍稍放松,对着李明辉露出一抹憨厚的笑容,挠了挠头,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几人陆续走进屋内,一股淡淡的中草药味扑面而来,混杂着些许霉味。
土炕上躺着一个脸色蜡黄的妇女,正是王小翠的母亲。她听到动静,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没能成功,只能无力地躺着,咳嗽声断断续续。
“娘!”王小翠快步上前,小心翼翼地扶住母亲的后背,垫上一个破旧的棉枕,“您别动,好好躺着。”
王母喘着气,目光落在李明辉身上,眼神中满是疑惑和不安:“这……这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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