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沙河的水是浑浊的,像被揉碎的暮色,翻涌着暗金色的浪。林风站在岸边,望着水下隐约可见的黑影,金箍棒在手中微微震颤,棍身映出河底的景象——一根通体乌黑的宝杖斜插在淤泥里,杖头的骷髅头吊坠泛着幽蓝的光,与周围游动的鱼群形成诡异的呼应。
“老沙的降妖宝杖,就埋在那儿。”猪八戒蹲在河边,用手掬起一捧水,水从指缝漏下,带出几粒细碎的金沙,“当年他被打下流沙河,宝杖被天兵扔进河里,说是要‘让它与孽障同流合污’。可他们不知道,这河底的金沙,都是老沙用灵识一点点焐热的,宝杖在这儿,安全得很。”
林风的指尖掠过水面,五灵之光中的“水灵”顺着水流渗入河底,与宝杖的气息相连。刹那间,河水剧烈翻涌,暗金色的浪涛中浮出无数影像——是沙僧被贬前的记忆碎片:
画面里,卷帘大将手持宝杖,站在凌霄殿的角落,默默看着玉帝将一卷泛黄的经文藏进琉璃盏。太白金星的声音压低:“这‘噬灵咒’可不能让旁人知道,尤其是卷帘,他那双眼睛太毒,什么都瞒不过。”后来的画面里,琉璃盏落地碎裂,不是沙僧失手,是他故意打碎,想取出里面的经文,却被早已布下的陷阱反噬。
“原来他打碎琉璃盏,是为了抢那卷咒文。”林风恍然大悟,握紧了手中的金箍棒,“那咒文……是不是和取经有关?”
猪八戒重重一拍大腿:“准是!老沙跟俺说过,他被贬那天,听到玉帝念叨‘取经路上的灵识,就用这咒文炼化’。当时俺还以为他胡扯,现在看来……”
话音未落,河底突然传来巨响,降妖宝杖破土而出,带着万千水珠飞向岸边,杖身的蓝光与金箍棒的金光交织,在空中形成一道光桥。林风伸手握住宝杖,入手温润,杖头的骷髅吊坠轻轻晃动,发出细碎的声响,像是在诉说积压已久的委屈。
【系统提示:收集降妖宝杖,修复进度15%。解锁往事片段:卷帘大将的使命。】
新的影像在光桥中展开:沙僧本是女娲补天时剩下的一块五色石所化,天生能看见灵识的流动。他被封为卷帘大将,并非偶然,而是玉帝想利用他的能力,筛选出“有利用价值”的灵识。但沙僧暗中记下了所有被筛选者的名字,藏在宝杖的骷髅吊坠里,那些吊坠,每个都对应着一个被无辜迫害的魂灵。
“这些骷髅头……”林风的指尖抚过吊坠,感受到里面微弱的灵识跳动,“是他想守护的人。”
降妖宝杖轻轻震颤,杖身浮现出一行字:“流沙河畔,冤魂三千,待一人,昭雪。”
“放心,会有那么一天的。”林风郑重地说,将宝杖背在身后。这时,河对岸突然传来马蹄声,一队身着银甲的天兵天将列阵而出,为首的是西海龙王敖闰,手里捧着一道圣旨,语气冰冷:“林风接旨!玉帝有令,交出三件神器,封你为‘五行山神’,否则,踏平流沙河!”
“山神?”猪八戒嗤笑一声,扛着上宝沁金耙就往前走,“俺老猪当年还是天蓬元帅呢,这种空头支票谁稀罕?有本事来抢啊!”
敖闰脸色一沉,挥令道:“敬酒不吃吃罚酒!布阵!”天兵天将迅速组成水阵,无数水箭从阵中射出,带着刺骨的寒意。林风挥动金箍棒,金光扫过,水箭纷纷化作水汽,他同时催动降妖宝杖的蓝光,在身前形成一道水幕屏障,将剩余的攻势尽数挡住。
“西海龙王不好好守着你的龙宫,来掺和天庭的破事做什么?”林风冷声道,五灵之光注入金箍棒,棒身变得巨大,直指敖闰,“难道你也想分一杯‘长生丹’的羹?”
敖闰脸色微变:“休要胡言!本王只是奉旨行事!”
“奉旨?”林风步步紧逼,“奉谁的旨?是玉帝,还是如来?当年你纵容三太子敖丙欺压百姓,不就是仗着天庭撑腰吗?现在又想帮他们掩盖取经的阴谋,你就不怕遭报应?”
这些话戳中了敖闰的痛处,他厉声喝道:“一派胡言!拿下他!”水阵突然变换,化作一条巨大的水龙,张开巨口咬向林风。猪八戒和沙僧立刻上前支援,上宝沁金耙的银光与降妖宝杖的蓝光交织,与水龙战在一处。
林风趁机再次催动降妖宝杖,杖头的骷髅吊坠突然飞出,在空中组成一个圆环,圆环中映出更多真相:
——流沙河底的“弱水”,并非天然形成,是天庭用“噬灵咒”污染的,目的是阻止冤魂上岸告状;
——沙僧每七日受飞剑穿胸之苦,不是惩罚,是为了逼他交出藏在宝杖里的名单;
——当年观音菩萨路过流沙河,看似点化,实则是警告他“安分守己,否则魂飞魄散”。
“好狠的心……”林风咬牙道,将五灵之光全部注入三件神器。金箍棒的金光、上宝沁金耙的银光、降妖宝杖的蓝光同时爆发,在空中凝成一个巨大的“破”字,水龙瞬间被击溃,化作漫天雨水落下。
敖闰被震得连连后退,难以置信地看着林风:“你……你怎么可能同时驾驭三件神器?”
“因为它们不是凶器,是念想。”林风缓缓道,三件神器在他身边盘旋,散发出柔和的光芒,“孙悟空的桀骜,天蓬的仗义,卷帘的隐忍,都在里面。你们可以夺走兵器,却夺不走这些念想。”
话音刚落,系统提示响起:【三件神器共鸣,解锁“西游阴谋”核心线索:灵山与天庭的交易。】
一幅完整的影像在众人面前展开:玉帝与如来在灵山密室密谈,如来承诺用取经路上的精怪灵识为天庭炼制长生丹,条件是天庭承认灵山的“三界独尊”地位。所谓的“八十一难”,是早就规划好的“灵识收割路线”;所谓的“取经人”,是负责押送“祭品”的工具;而孙悟空、猪八戒、沙僧,因为知道太多秘密,被设计成“保护”工具的“保镖”,实则是待处理的“隐患”。
“原来如此……”沙僧的声音带着颤抖,降妖宝杖的蓝光映出他眼中的泪水,“我们三个,从一开始就是棋子,用完即弃。”
猪八戒怒不可遏,上宝沁金耙在手中转得飞快:“俺就说那唐僧看俺们的眼神不对劲,原来是把俺们当垫脚石!等俺老猪找到他,非得把他的禅杖掰断不可!”
敖闰看着影像,脸色惨白,突然翻身下马,对着林风单膝跪地:“本王……本王知错了。当年三太子之事,本王确实有错;今日助纣为虐,更是罪该万死。求林施主给西海一条生路,本王愿交出天庭与灵山交易的证据!”
林风扶起他:“知错能改就好。证据在哪?”
敖闰从怀中掏出一块龙鳞,鳞片上刻着密密麻麻的文字:“这是当年玉帝与如来签订的契约,用龙鳞做了封印,只有三件神器的灵气能解开。”
林风将三件神器的光芒注入龙鳞,鳞片瞬间裂开,露出里面的契约原文,与影像中的内容分毫不差。系统提示再次响起:【获得关键证据,反向取经进度50%。下一个目标:唐僧的九环锡杖。线索:两界山的老猎户。】
“唐僧的锡杖?”猪八戒愣了一下,“那破玩意儿有啥用?除了敲木鱼就是装样子。”
“不,那锡杖里藏着‘紧箍咒’的母咒。”林风收起龙鳞,目光坚定,“控制我们的是子咒,控制唐僧的,恐怕是母咒。只要拿到锡杖,就能知道是谁在背后操控这一切。”
流沙河的水渐渐清澈,露出河底的金沙,那些被污染的灵脉在三件神器的光芒下,重新焕发生机。远处传来鱼群跃出水面的声音,像是在欢呼。林风知道,他们离真相又近了一步,但前路必定更加凶险——天庭和灵山绝不会坐视阴谋败露。
“走吧,去两界山。”林风握紧金箍棒,转身望向西方,“是时候,让那些藏在幕后的人,露出真面目了。”
猪八戒和沙僧点点头,跟在他身后。三件神器的光芒在阳光下交织,照亮了流沙河的河岸,也照亮了他们脚下的逆天之路。河水潺潺,像是在为他们送行,又像是在诉说着那些即将被揭开的、更沉重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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