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不会吧，造谣也得有点仪式感？
送走了忧心忡忡却又莫名亢奋（毕竟参与了“二百五”银两的豪赌）的陆明轩，曹小元独自走在返回风云镖局的青石板路上。
青阳县的夜晚并不宁静，远处依稀传来江湖客们搜寻“开瓢党”的喧哗声，更衬托出他此刻内心的纷乱。
七天！
只有七天时间！
这简直是要让一只刚断奶的哈士奇去单挑西伯利亚狼王，还得是战而胜之的那种。曹小元掰着手指头算：内力六十，根骨三十六，战力“丁”级，掌握的武功只有《基础内功》、《飞燕步》和残缺版的《变异版飞燕步》。而对手韩刚，内息境巅峰，接近初窥门径，浸淫剑法数十年，实战经验丰富，还是个不讲武德的老阴比。
这差距，让人绝望。
“系统啊系统，”曹小元在脑海里哀嚎，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稻草，“江湖救急！有没有什么速成秘籍？比如《三天从入门到入土》……啊呸，是《七天从菜鸟到宗师》？价格好商量！我可以继续贷款！利滚利也没关系！”
【叮！检测到宿主强烈且迫切的变强意愿，正在为您检索方案…】
【检索完毕。】
【推荐商品一：《天魔解体大法》（SSS级禁术）。效果：燃烧生命潜能，瞬间获得十倍功力，持续一炷香时间。后遗症：轻则武功全废，经脉尽断；重则当场去世，魂飞魄散。售价：一百万两黄金（或等值Sp点）。请问宿主是否选择贷款购买？】
曹小元眼前一黑：“……我选择现在就死！” 这破系统，除了放高利贷和推荐同归于尽的玩意儿，还能干点人事吗？
【推荐商品二：《葵花宝典》（残页，S级）。效果：欲练神功，引刀自宫！修炼后身法如鬼魅，出手似闪电。备注：残缺严重，效果不定，可能自宫后也无法练成。售价：五十万两黄金。】
曹小元下意识夹紧双腿：“……下一个！”
【推荐商品三：《五年高考三年模拟（武侠特别版）》（E级）。效果：通过题海战术巩固武学基础，提升理论认知。备注：无法直接提升战力。售价：10两银子。】
曹小元：“……我看起来很像傻子吗？！”
他算是看明白了，求人不如求己，求系统不如……嗯，求药材？或者求爆种？可爆种那是主角待遇，他一个背负四千万巨债的穿越宅男，能有这运气？
对了！赤精草！
之前在西市捡漏买到的那些像胖虫子一样的“赤精草”，可是能显着提升内力和根骨的好东西！之前因为药性太猛（参考邻居公狗扑猫事件），他没敢多吃，只是每天小心翼翼地啃一小截，内力都从二十多涨到了六十，效果拔群！
现在情况危急，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必须加大剂量，当饭吃！争取在七天内把内力堆到一百点，满足学习c级《流云掌》的最低要求！到时候，凭借圆满境的《变异版飞燕步》和正版《流云掌》，再加上点急智和小聪明，未必没有一线生机！
想到对策，曹小元的心情稍微轻松了一点。但一想到韩刚那老阴比，居然因为一个不成器的泼皮私生子就对自己下死手，这口气他怎么也咽不下去！
“妈的，打不过你，我还不能恶心恶心你？”曹小元恶向胆边生，一个绝（缺）妙（德）的主意涌上心头。来自信息爆炸时代的灵魂，深知舆论武器的威力。
他记得刚才路过时，看到不远处有一家刻印书铺还亮着灯。此刻，他脚下一转，朝着书铺快步走去。
“老板！生意来了！大单！”曹小元一脚踏进书铺，气势十足，把正在打盹的老掌柜吓了一跳。
老掌柜扶了扶歪掉的帽子，看着这个半夜来访、眼神发亮的年轻人，迟疑道：“客官……要印什么？地契？文书？”
“印那个太没技术含量了！”曹小元大手一挥，凑近压低声音，“老板，印‘江湖快讯’！要快！量要大！内容要劲爆！”
老掌柜一脸茫然：“江湖……快讯？”
“就是那种，”曹小元比划着，“传播江湖消息，揭露不公，弘扬正气的小报！通俗点说，就是大字报！”
老掌柜似乎明白了什么，脸色微变，连连摆手：“使不得使不得！客官，私自张贴谤文，可是要吃官司的！小老儿可不敢……”
曹小元二话不说，从怀里掏出一锭五两的银子，“啪”地拍在柜台上：“加急费！用最好的纸，最快的速度！先印一千份！”
老掌柜看着那锭银子，眼睛瞬间直了，喉结滚动了一下，犹豫道：“这个……风险……”
曹小元又拍出一锭：“保密费！今晚这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老掌柜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两锭银子扫入袖中，脸上瞬间堆起谄媚的笑容，腰也弯了下去：“客官您真是慧眼如炬！小老儿这铺子别看小，祖传的手艺，印出来的东西那叫一个清晰！您说要写什么？小老儿亲自给您排版！”
曹小元满意地点点头，清了清嗓子，开始口述他那篇即将引爆青云府舆论的雄文：
“标题要醒目！就用——《震惊！铁剑门韩护法不为人知的秘密：论私生子的养成与街头霸凌的根源》”
老掌柜手一抖，墨差点滴到纸上。
“副标题是——暨一碗羊肉汤引发的血案深度剖析”
老掌柜额头开始冒汗。
“正文开头这么写：”曹小元沉浸在创作的激情中，“‘月黑风高夜，正是吃瓜时！各位青云府的父老乡亲，江湖朋友们，今日，笔者要冒着被灭口的风险，揭露一桩隐藏在名门正派光环下的惊天丑闻！主角，正是我们‘德高望重’的铁剑门左护法——韩刚！’”
老掌柜的手抖得更厉害了，但还是咬着牙奋笔疾书。
曹小元继续口若悬河，用极其浮夸、煽情、甚至带着点地摊文学色彩的笔法，详细“揭露”了韩刚如何有一个名为“远房表侄”实为私生子的泼皮儿子，如何纵容此子在青阳县欺行霸市、调戏妇女（虽然主要是被林雪瑶揍），以及最终如何被“路见不平一声吼，该出手时就出手”的英俊少侠曹小元（他毫不脸红地给自己脸上贴金）用一碗正义的、滚烫的羊肉汤“小惩大诫”。文章重点突出了韩刚“教子无方”、“公器私用”、“睚眦必报”、“心胸狭隘”、“不顾江湖道义和自身身份公然偷袭小辈”等“光辉事迹”。
他还充分发挥想象力，添油加醋地描写了韩刚得知私生子被“毁容”后，如何气得砸碎了多少名贵瓷器，如何咬牙切齿地发誓要让曹小元“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将一场江湖恩怨硬生生描绘成了充满狗血的家庭伦理剧。
文笔嘛，完美融合了后世Uc震惊部、百家号八卦体以及知音体的精华，保证又狗血又吸睛，传播力mAx！
老掌柜写到最后，手都快抽筋了，看向曹小元的眼神充满了敬畏和……一丝同情。这年轻人，是真敢写啊！这是要把韩刚往死里得罪啊！
“客官……这，这印出来，会不会……”老掌柜声音都在发颤。
“怕什么？”曹小元浑不在意，“天塌下来有个高的顶着！再说了，我写的句句属实（他自己信了）！韩刚有私生子是不是真的？他儿子是泼皮是不是真的？他偷袭我是不是真的？我们这是为民除害，匡扶正义！”
“快快快！印！立刻！马上！”曹小元催促道，这时候他还盘算着，要是实在混不下去了，自己做个自媒体或者写稿子赚钱也算是一条后路?。
在银子的魔力下，刻印铺子的小作坊全力开动。不到一个时辰，厚厚一摞、还散发着浓郁墨香的“江湖快讯”就新鲜出炉了。
曹小元看着最上面那张标题醒目的文章，脸上露出了属于“江湖第一键盘侠”的阴险而满足的笑容。
“嘿嘿，韩刚啊韩刚，你不是要面子吗？你不是仗着铁剑门的势吗？老子就把你的遮羞布全扯下来，扔在地上再踩几脚！让你在青云府社会性死亡！看你还怎么装道貌岸然！”
他抱着这摞“精神核弹”，走出刻印铺，深吸一口夜晚清凉的空气，感觉胸中的恶气都散了不少。
接下来，就是让这些“炸弹”遍布全城！
他目光扫过街道，很快就锁定了几个在街角缩着脖子、看起来无所事事又机灵的闲汉。
“兄弟们，发财的机会来了！”曹小元走过去，掏出几串铜钱，在手里掂量着，发出诱人的声响。
几个闲汉的眼睛立刻亮了，围拢过来。
“帮个忙，把这些‘江湖快讯’，贴满青阳县所有人多的地方！墙角，桥洞，布告栏旁边，酒楼茶馆门口，菜市场……尤其是铁剑门分舵和青阳镖局附近，给我重点照顾！贴得越多越显眼，赏钱越多！”
闲汉们看着那厚厚一摞纸，又看看曹小元手里的铜钱，其中一个胆大的问道：“这位爷，这上面写的啥？不会惹麻烦吧？”
“麻烦？”曹小元嗤笑一声，“这是替天行道！揭露伪君子的真面目！你们是在做功德！再说了，天塌下来有我顶着，你们怕什么？干不干？不干我找别人了！”
“干干干！爷，我们干！”闲汉们不再犹豫，接过铜钱和传单，分成几拨，如同夜行的老鼠般，迅速融入了县城的各个角落。
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曹小元仿佛已经看到了明天清晨，整个青阳县被这份“江湖快讯”引爆的场景，看到了韩刚被千夫所指、气得吐血三升却无可奈何的滑稽模样。
“搞定！先收点利息！韩老匹夫，等着迎接来自异世界舆论风暴的洗礼吧！让你知道什么叫‘社死’的恐惧！”
做完这一切，曹小元才感觉胸中那口恶气出了大半，哼着完全跑调到姥姥家的《阳光开朗大男孩》，晃晃悠悠地回到了他那依旧冷冷清清、门可罗雀的“风云快递镖局”。
关上大门，插好门栓，仿佛将外界的喧嚣与危险暂时隔绝。镖局内一片寂静，只有角落里偶尔传来的老鼠跑动声。
曹小元脸上的笑容渐渐收敛，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挥之不去的凝重和紧迫感。
舆论攻击只能恶心人，扰乱对方心态，真正决定七天后他是站着走出铁剑门演武场，还是被人抬着出来的，终究还是硬实力。
他深吸一口气，走到镖局后院，在一个堆放杂物的角落，小心翼翼地挪开几个破旧的木箱，从最底下拿出那个藏着他“希望”的小木盒。
打开盒盖，几只胖乎乎、颜色暗红、形态略显狰狞的“赤精草”静静躺在里面，散发着淡淡的、奇异的药香。
看着这些“虫子”，曹小元咽了口唾沫。想起邻居家那只公狗吃完后的“雄风大振”，他心里还是有些发怵。这玩意儿药性太猛，之前都是细水长流，现在要猛火快攻，身体能扛得住吗？
“哥们儿，接下来七天，是死是活，就靠你们了！”他对着木盒里的赤精草自言自语，仿佛在给即将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战友做战前动员，“给点力！千万别让我像隔壁阿花一样失控，抱着街边的石狮子不撒手啊……”
成败在此一举！
他不再犹豫，拿起一只品相最饱满的赤精草，用袖子擦了擦（心理安慰），闭上眼睛，心一横，像是啃极其难吃的压缩饼干一样，塞进嘴里，嘎嘣嘎嘣地用力嚼了起来！
一股难以形容的、混合着土腥气和某种灼热感的味道在口腔里爆开，差点让他吐出来。他强忍着恶心，囫囵吞了下去。
几乎就在咽下的瞬间，一股灼热如火线的暖流从喉咙直坠胃部，然后轰然炸开！如同决堤的洪水，又像是点燃的火药，澎湃的药力疯狂地冲向他的四肢百骸，奇经八脉！
“卧槽！劲儿真大！”曹小元感觉自己的经脉像是被强行撑开，浑身皮肤瞬间变得通红，头顶甚至冒起了丝丝白气！他不敢有丝毫怠慢，立刻按照《基础内功》的法门，全力引导、炼化这股庞大而狂野的能量。
他能清晰地“看”到（内视），系统面板上，代表内力的那个数值，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疯狂跳动、增长着……
六十一、六十三、六十五……
与此同时，他也能感觉到，自己的肌肉、骨骼，似乎也在这种能量的冲刷下，发生着细微而持续的改变，根骨属性想必也在稳步提升。
然而，随之而来的，是强烈的胀痛感和一种难以言喻的躁动，仿佛体内有一头野兽即将破笼而出。
“稳住……稳住……”曹小元紧守灵台一丝清明，咬紧牙关，全力运转功法。汗水瞬间浸透了他的衣衫，身体因为承受巨大的能量冲击而微微颤抖。
这注定是一个漫长而痛苦的夜晚。
但为了七天后能活下去，这一切，都值得！
第39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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