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虽然没发现宝贝,但其实她也没那么在意,只要有乐子有新鲜事,对花九丫来说就足够了。而且她惊喜的发现那人肩头的黑鸟,居然是一只夜鸦而且还开启了灵智,她就更激动了。可就当她上前逗了逗这好不容易遇到一人一鸟时,就出现之前的一幕幕,要知道她可是万妖城的一枝独秀,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哪受得了张不凡和夜王的连番欺负,所以一时冲动就失控打晕了夜王。直到现在她还有点不好意思。但作为人族张不凡也知道自己当时的那一箭有多么失礼,所以每每提起这段他也赶紧以夜鸦一族的事情打岔跳过。
花九丫对夜王能开启灵智也是非常感兴趣,所以也没注意到张不凡的意图。便告诉了对方,她所知道的关于夜鸦一族的一些情况。
原来在万妖城,夜鸦一族也是极其特殊的存在,不是因为其强大,而是因为他们出生就囚犯,甚至夜鸦一族根本没有一个开启灵智可以成为妖族的存在,作为一群弱小的妖兽,居然一直被当做囚犯囚禁着。而且囚禁它们的牢房也非常特殊,就在万妖城的下面,有一个巨大的岩洞,不知道是什么妖族开辟的,还将枯木栽入其中,布置成树林的样子,供这些夜鸦栖息,岩洞虽然空间还不错,但出口只有一个,就是在万妖城地牢的最深处,一个四四方方的大门。
花九丫去过那个地方,还是因为二哥的灌输,那段时间她迷上了探险,万妖城各种犄角旮旯,一时间都被她翻了个遍。最终愣是让她发现了地牢最深处的这个大门。但只有那一次,也是他父亲为数不多的一次凶她,警告她不要靠近那里,说那里面有危险有恐怖的东西。
头回被凶的花九丫,当时哭的那叫个撕心裂肺,口口声声说她爹花美郎在里面给她藏了小娘,还说要找她娘火啸天告状。惊恐万分的花美娘,立马开始求饶,并且耐心的告诉她,那里关着一种鸟叫夜鸦,居然还带着她小心翼翼的又看了一眼,生怕这丫头不行,诬告了他。正是她爹的这份谨慎也让花九丫牢牢记住了夜鸦的模样。她当时问她爹,这些鸟为什么叫夜鸦,为什么只是一些妖兽,要把它们关到这里。花美郎,再三犹豫后因为担心这小虎妞再偷偷前来,还是说出了实情,原来这种鸟到底叫什么名字,他也不知道,到底在这里关了多少年,他也不知道。夜鸦两个字是因为这种鸟长得如同乌鸦,又被永远关在了那暗无天日的地方,所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以前的城主就叫这种鸟为夜鸦了,并且一代代传到了花美郎这里。
至于为什么要这样关押夜鸦,花美郎没有对她细说,大概意思是这种鸟似乎在很久很久以前犯了什么错,给妖族几乎带来了灭顶之灾,然后被群妖联手将所有的夜鸦囚禁在了这万妖城的底下。
这也是年代过得太久,夜鸦又都只是妖兽,没有一只开启灵智成为妖族,所以看管日渐松懈,才让花九丫有了偷窥的机会。
在回去的时候,花九丫好奇的问了她爹一句:“爹,这些小鸟,一直关在这岩洞之中,他们吃什么啊?”
只见花美郎沉默了一会,开口回了一句:“九丫,我们万妖城日夜争斗不休,但你可见过妖兽或者妖族的尸体?”
“啊!”花九丫很聪明,当即便捂着自己的那张“小嘴”,再没有出声。打那以后她再也没有去看过夜鸦,就连那座地牢也再没有去过。
当时张不凡听完花九丫的讲述,心中的惊骇无与伦比,简直要超过,这段日子以来他各种震惊的总和了,夜鸦一族真实的情况,居然如此凄惨。
正当他犹豫着等夜王醒了,是否要告诉他这些的时候,一个声音从他怀里传出。
“九丫姑娘,你说的那扇门,是不是四四方方,你们的地牢里是不是永远亮着绿色的灯?”打刚才张不凡因为不方便暴露金屋和蝶茧,就把夜王放在了胸前的衣襟里。没有想到夜王居然已经醒了,还一直在偷听他们的对话。传来的声音是夜王的,但语气异常的冷漠。冷的竟然让张不凡心中都产生了一丝恐惧。
“小夜鸦你醒了啊,对啊,你怎么知道的,那个大门确实是四四方方的,上面还有很多我不认识的图案,我爹爹说是那是封印阵纹。至于你说的灯吗?那里没有灯。地牢太深了普通的灯点不了。”花九丫看到夜王醒来很是开心,她可不在乎对方说话冷不冷的。
“没有灯吗?”夜王的声音似乎带着一丝疑惑。
“对没有灯,不过确实是有绿色的光,那是一种蘑菇会发出绿色的光,为了让地牢里能够视物,那里到处都种着那种蘑菇。可漂亮了,你见过吗?对了你要是来自那里你一定见过!”
“我见过吗?我没有见过,但是我见过那扇门,见过那门里不定时照射出的绿光,我......我以为......我以为那是我的家乡,我以为那是我家乡与众不同四四方方绿色的月亮。我以为那些腐臭、血腥的记忆,是灰不烦带给我的邪念!我以为......我是夜鸦,我以为我们是生活在森林里的夜鸦......”夜王的声音从冷漠,到愤怒最后变成了茫然。
“小夜鸦,你怎么了,其实你也别难过,你不是出来了吗?其他的夜鸦不过是妖兽而已,它们又没有灵智,生活在哪里也都一样啊。你看其他那些妖兽,即便是我的本族裂石虎,不也是生活在山林里天天茹毛饮血,还会被修士或者妖族猎杀。又有什么区别呢?”花九丫似乎感觉到了夜王的心情,尽可能的劝慰道。
但作为妖族,其实她对这些并不是特别在意,就像她说的即便她家的本族也没有因为她的父亲当上城主,而有什么变化,依然是在外过着一般妖兽的生活。就像那次她看完夜鸦后,她大哥劝解她时说得,野外的那些肉食妖兽不都是咬死猎物后,生吞猎物的尸体嘛,夜鸦吃那些尸体又有什么区别。虽然那时候的花九丫,听了还是有点抵触,但几年过去了,她似乎已经接受了这样的事实,也并不感觉有什么特别的不对之处了。
“没有区别?没有区别?你笑的对,我编的故事确实太好笑了,没日没夜,不见天日!呵呵,当真是不见天日!夜鸦?妖兽?妖族?唉......”说完夜王便没了动静。
张不凡急忙拉开衣襟查看,只见夜王双眼紧闭,但胸脯微微起伏。于是轻轻长出了口气,放下心来,只要夜王没事,其他都可以以后慢慢解决。他能理解对方的感受,那是自我认知最深层次的颠覆,换成谁一时也无法接受,这种时候,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他自己安安静静的待着,慢慢的消化,慢慢的淡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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